“哎呀,倒是我大意了,忘告訴這小子二爺的長相了。”


    婁虎本身也是個粗人,這時候也是難免粗心。


    “二爺就是廊橋那個賣畫的秦……”


    婁虎想說瘸子,又忍了下來。


    “大哥,廊橋賣畫的人,可不少啊。”錢喜更鬱悶了。


    “就是跟劉家三小姐好的,那位姓秦的先生,腿不太好使那位。”


    “草,要老子怎麽說,你這豬腦子才明白?”


    婁虎不爽的給了錢喜後腦勺一巴掌,喝罵道。


    “你,你說的是秦瘸子?”


    錢喜雙眼一瞪,嘴張的能塞下個大鴨蛋。


    錢喜終於明白秦瘸子為什麽會有特級函了,鬧了半天,原來他就是秦侯的二叔,自己苦心等候的人。


    然而,他卻眼睜睜的看著二爺被劉家人像垃圾一樣,轟了出去。


    想到這,他臉上血色盡褪,渾身被冷汗濕透。


    “怎麽了?”


    婁虎覺的有些不大對勁,皺眉問道。


    “我,我犯,犯錯誤了。”


    “二爺剛剛來了,但卻被劉家人給轟走了!”


    “你知道,他跟劉家那檔子事……侯爺,婁哥,我,我真不知道他就是二爺啊!”


    錢喜知道攤上大事了,腿一軟,差點沒給跪了。


    “劉家人到底想幹嘛?真以為雲州是他們家的嗎?”


    “大廳戒嚴,今兒我要好好的會一下劉家人!”


    秦羿劍眉一沉,冷笑道。


    “沒錯,劉正光這幾年橫行霸道,架空一把手,與開發商勾結,省紀委已經準備對他下手了。”


    “今兒既然撞在了秦侯手上,他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


    尹凡冷冷道。


    “還愣著幹嘛,快把二爺請回來啊!”


    “不,老子親自去!”


    婁虎氣惱的踢了錢喜一腳,嗬斥道。


    “是,是!”


    錢喜連滾帶爬衝了出去。


    哐當!


    數百身穿黑色中山裝的秦幫弟子,殺氣騰騰的衝進了大廳,把守住每一個角落。


    這讓原本熱鬧的氣氛,頓時變的壓抑了起來。


    誰都知道,秦幫才是這座城市真正的執掌者,一下子冒出這麽多手持刀斧的打手,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對。


    “婁哥,開個展覽會,外麵還有特警把守,你這排場搞的有點大,大家心慌的很啊。”


    劉宏武走了過來,不解問道。


    “心慌了?嘿嘿,急什麽好戲在後頭呢!”


    婁虎一改往日與劉宏武稱兄道弟之色,森然冷笑道。


    “都給我聽好了,在展覽會結束之前,任何人不得提前離開,哪怕是上洗手間,你們也得一個個給我盯死了。”


    婁虎大手一揮,大吼道。


    “不是,婁哥,你幾個意思,我聽你這口氣,怎麽像是衝著老子來的呢?”


    劉宏武臉拉了下來,手指在婁虎胸口上點了點,不悅問道。


    他雖然掛在秦幫之下,是婁虎的下屬,但他大哥可是宋氏集團分公司總裁,論級別不比婁虎低。


    再加上劉家是地頭蛇,所以,並未真正把婁虎放在眼裏。


    “嘿嘿,武爺,耐心點,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了。”


    婁虎一把打掉劉宏武的手,冷笑了一聲,自顧走了。


    “宏文,姓婁的突然變臉了,似乎有些不太妙啊。”


    穀秋萍敏銳的感覺到了異樣,看向旁邊的大兒子。


    劉宏文哧鼻冷笑了一聲,摘下金絲眼鏡,用綢布擦了擦,重新戴在了臉上:“媽,你放心!我歸宋總直管,莫說是婁虎,就是秦幫理事來了,也動不了我分毫。”


    “我琢磨著,姓婁的多半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耍耍秦幫的威風,撈點孝敬罷了。“


    “他那點小心思,又怎麽能過瞞過我的法眼呢?哼!”


    穀秋萍聽兒子這麽一說,這才把心放了下來:“那是,天塌了不還有我兒子嘛,再說了你父親與郭副省長,也不是吃素的,今兒亂不了!”


    ……


    廊橋下,文安區。


    這一帶大多數是石棉瓦搭建的簡易住宅,專門供外來務工,流浪漢,以及貧困之人等租住的地方。


    在雲州,文安區曾出過不少有名氣的詩人、學者、畫師。


    但這依然擺脫不了貧民區的帽子,放眼望去,破舊的的棚屋頂,一憧憧挨在一起,讓人有種莫名的壓抑感。


    吱嘎!


    一行黑色車隊駛進了,狹窄潮濕的巷子裏,車上下來數十個凶神惡煞的大漢,往巷子深處快步走去。


    巷子裏偶爾有兩隻流浪狗,見了這群凶神,也是嚇的趕緊縮著尾巴,不敢驚叫,趕緊躲了起來。


    “哎!”


    “不知道,又是誰借高利貸,要倒大黴嘍!”


    “我看是追賭債的!”


    巷子裏的人,紛紛探出頭,議論了起來。


    由於是貧民區,這一帶經常有傾家蕩產的賭徒被追債,大家也是見怪不怪了。


    秦文義正在抱著頭,坐在床上發呆。


    前途一片黑暗!他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了!


    “二爺,在家嗎?”


    “二爺,在嗎?”


    錢喜敲門,在門外吼了一嗓子。


    二爺?


    秦文義微微皺眉,也懶的搭理,隻作沒聽到。


    “媽的,秦瘸子,在就吭個氣啊。”


    錢喜找人心切,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仍是沒人搭理,錢喜惱了,打了個手勢,立即有一個大塊頭手下,哐當一腳,把破舊的木門踢了個粉碎,一行人闖了進來。


    “又是你們?”


    “怎麽,羞辱的還不夠,追到這來了?”


    秦文義下了床,橫眉冷喝道。


    “二爺,你誤會了,我是來請你的。”錢喜拱手作揖,恭敬笑道。


    “請我?什麽意思?”秦文義冷笑道。


    “是這樣的,前麵展覽會多有得罪,我們婁爺說,一定要邀請你去參會。”


    “二爺,你就給小弟一個機會,賞個臉吧,要不然哥們我這腦袋就保不住了啊。”


    錢喜一臉鬱悶哀求,就差沒跪下來,求爺爺告奶奶了。


    誰都知道秦侯威嚴、好殺,這次得罪了人家親叔,把差事辦砸了,要拿不了人,就算不掉腦袋,婁虎也得拔他一層皮。


    “嗬嗬,你們那展覽會,一群濁眼小人,烏煙瘴氣,請恕秦某沒興趣。”秦文義一甩袖子,在床邊坐了下來,傲然道。


    “哎喲,我的祖宗,就當是我求你了。”


    “你給我一個麵子,好嗎?”


    錢喜又是拱手,又是敬煙。


    “啪!”


    秦文義拍掉錢喜的香煙,沒好氣道:“你們這群人,給我拿了請帖,什麽特級函,去了那又是百般羞辱,毀我心愛之物,如今又來請我,這是何意?”


    “秦某鏗鏘鐵骨,豈能為你們所戲耍。”


    “媽的,秦瘸子,你是執意不給臉,不肯去是吧?”錢喜急紅了眼,大叫道。


    “不去!”秦文義決然道。


    “馬拉個巴子的,今兒不去也得去!”


    “二爺既然不給麵,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來人,給我綁了!”


    錢喜是個急性子,軟的不好使,直接就動粗了。


    “你們這是強人所難,是強盜!”


    “我要報警,我要告你們!”


    秦文義氣的拍床大叫。


    “好啊,隻要二爺你高興,到了展覽會,那裏多得是特警,你盡管去告好了。”


    錢喜打了個手勢,幾個手下上前,反手扣住秦文義,推搡押著出了門,往汽車裏一扔,一行人火速而去。


    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把人帶回去,至於不敬之罪,那都是小事了。


    ps:今日三更完畢,朋友們,晚安,明日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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