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真是你嗎?”


    夏榮清眼眶一紅,痛聲問道。


    “孽畜,還不現身嗎?莫非要我扒了你的皮,你才肯現出原型?”


    黑三雙拳一砸,發出金鐵般的鏗鏘聲,嗬斥道。


    “哈哈,哈哈……”


    黑袍人仰天長笑,聲音極是悲涼,然後,猛地一把脫下了黑袍,現出了藏在袍子中矮瘦的真身。


    那張泛黃、樸實的麵頰,正是夏家灣德高望重的夏本義!


    “大伯!”


    夏榮清雙眼緊閉,發出一聲痛呼,心痛的險些暈死過去。


    “夏老!”


    村民亦同時大驚。


    任誰也不會想到,禍害本家人的,竟然就是夏本義。


    要知道棺材裏躺著那位爺,可是他的親弟弟,再說了夏榮清可是夏氏正脈,如今繁榮昌盛,正是各方樂意所見。


    哪有壞自家人祖墳,來下斷子絕孫局的?


    “原來是你個老雜毛。”


    “媽的,你還是人嗎?虎毒不食子,你竟然連自己的親兄弟都不放過。”


    鄔有術衝過去,揪住夏本義,抬手就是一巴掌,扇翻在地。


    “嘿嘿,你說的沒錯,我對自家人做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簡直就是畜生。”


    “豬狗不如的畜生!”


    夏本義嘴角垂血,猙獰笑道。


    “大伯,為什麽?”


    “為什麽?”


    “榮清自問對大伯無差,多次向你表明養老送終之意!我父親在時,你們兄弟同氣連枝,何等和睦,為何到了今日,反而要下此等毒手?”


    這位雲海的一號人物,雙拳緊握,流淚恨然問道。


    他實在想不出來,夏本義這麽做,有何意義。


    “本忠,大哥對不住你。”


    “榮清、紅玉,伯父罪該遭天譴,如今事已如此,我無話可說,唯有以死謝罪。”


    夏本義噗通一聲,跪在墳頭,麵色平靜道。


    “大伯,是誰逼你的,告訴我,我一定替你出頭。”


    “說,是誰逼你的?”


    夏榮清問道。


    “沒人逼我,是我自己心甘情願這樣做的。”


    夏本義眼中死誌已決。


    他已經徹底放棄了求生的念頭,唯有以死,求得自在。


    “榮清,大伯對不住你,先走一步!”


    “各位珍重!”


    夏本義往人群中飽含深情的望了一眼,猛地一頭撞向夏老爺子的墓碑。


    然而,一隻冰寒的手,一把揪住了他的頭發。


    “死?未免想的太簡單了,這出戲,還早著呢。”


    “你死了,我找誰來演?”


    秦羿冷笑一聲,屈指一彈,封住了夏本義的經脈。


    “我知道有人巴不得他死了,這樣他就可以繼續住在豪宅內,享受著夏家給予的恩仇,繼續逍遙自在!”


    秦羿朗聲道。


    “站出來吧!”


    秦羿目光如炬掃視著在場的鄉親。


    鄉親們互相嘀咕,是誰這麽大本事,居然可以操控夏老爺子,不惜下手禍害自家人。


    山風呼嘯。


    夜已深,深秋的寒氣如潮水一般,蔓延在山頭。


    “嗬嗬,正所謂一夜夫妻百夜恩,一朝露水換衷腸,夏本義為了你不惜求死。怎麽,連站出來陪他一起走的勇氣都沒有嗎?”


    秦羿望著眾人,淡然微笑道。


    夏本義望著人群,微微搖著頭,暗示那人千萬不要跳出來。


    “好,既然你不肯出來,那好,我就先送夏本義上路,再跟你慢慢玩。”


    “黑三!”


    秦羿打了個響指。


    黑三掄起鐵拳,照著夏本義的天靈比劃了一下,揚起鐵拳就要砸他個稀巴爛。。


    就在這時,人群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不要,不要!”


    “不要殺他,一切都是我的罪過,一切都是我害了他,與他無關!”


    “小秦先生,都是我的錯,求你們放過他吧。”


    “是我不要臉,勾引了他,讓他做了這喪盡天良的壞事。”


    梅秀芝跌跌撞撞的衝出人群,雨落梨花般衝到夏本義身前,跪地哀求道。


    “蠢婦,誰讓你出來的!”


    夏本義喝罵道。


    “本義,小秦先生說的對,你要死了,我一輩子活在陰影中,如何能安?”


    梅秀芝流淚道。


    “梅姨、大伯,你們……”


    夏榮清與全體村民都傻眼了。


    梅秀芝可是村裏出了名的大美人,隻是她很早就喪夫守寡,平時也挺端莊的,誰能想到,她竟然跟夏本義勾在了一塊。


    一時間,夏家灣人紛紛唾罵。


    “哎,命啊,命啊。”


    “秦侯,千算萬算,沒算到你這毛頭小子。”


    “你到底是怎麽看出來,我和秀芝的事,我們在一起隱瞞了很多年,除了明輝,無人知道。”


    夏本義神色鬆弛了下來,不解的問道。


    “很簡單,梅秀芝容顏不老,有元氣蘊養,顯然是有高人指點。”


    “如此說來,而且這個人應該也是精通房中術的。”


    “我本沒猜到是你,畢竟你看起來不像個畜生,而且你隱藏的也夠深,居然避過了我的法眼。你至少也是天師修為,而且在風水界,也算是不下於顧文臣的風水大師吧?”


    秦羿停了下來,冷然笑問。


    “沒錯,我們夏家曆代發跡,正是不斷有人續風水靈脈,夏家每一代都會有一個人繼承祖上的風水師,這一代就是我,所以我並無子嗣!”


    “在風水界,我早些年確實有點名氣,空山居士,便是我行走的道名。”


    夏本義到了這會兒,也不再隱瞞。


    “空山居士,你就是空山居士?”


    鄔有術神色大驚。


    在早些年,這個名字在風水界那就是一座豐碑,如雲海的九龍台,石京的天海大橋,都是空山居士主持修建的。


    其名頭遠在他師兄顧文臣之上,隻是後來,居士突然隱退了,從此再無蹤跡。


    卻不曾想,竟是屈在了夏家灣,當起了守陵人。


    “可是,這跟你發現我和秀芝有什麽關係?”夏本義不解問道。


    “好,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一碗豬肘子!”


    “那碗豬肘子,極其甜膩,常人很難好這種口味。然而,梅秀芝卻說是最愛的口味,試想,她一個寡婦,守寡多年,又怎會知道你最喜歡吃什麽?”


    “恰好,昨天鄔有術上山開棺,你就腿摔傷了,未免太巧了,其實你是想隱瞞身份,殺一個出其不意?”


    “梅夫人、夏老賊,我說的對嗎?”


    秦羿背著手,在墳前踱步,郎朗道來。


    ps:今日更新完畢,明日再會,親愛的朋友們,晚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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