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雅芙力氣小,哪裏擰的過的他?在她的極力掙紮之下依舊實在實的打到他身上幾下。


    她痛哭出聲,彎下腰僅僅的抱住了她的孩子,「你這傻孩子,這是幹什麽?娘不是不懂你,也不是反對你,娘隻是不想失去你……」


    「不會的娘,小石頭向您發誓,我這條小命一定會平安到老,我還要娶媳婦,給您生好多兒孫。您忘了小時候大師說我福大命大,是個有大福氣的人。」


    這話終於安了江雅芙的心,「傻兒子,你既然這麽說了娘還能說什麽……」


    她還想說什麽,突然覺得自己落在他身上的手心一片濕潤,隱隱的還能聞到一股子血腥味。


    「你受傷了?!」


    小石頭趕緊站起來,「沒有,男孩子哪有不磕磕碰碰的?」


    「胡扯!來人!點燈!」


    說過了知心話,小石頭在母親麵前又成了那個備受疼寵的孩子,在母親不容反駁的氣勢下隻得乖乖聽話。


    小廝進來點上了燈,江雅芙親手給他脫了上衣,待看到他背後那條正流血的傷口時,雙目欲裂!


    「好!好你個老東西!」


    小石頭噤聲,一句好話不敢為自己的父親說,他自己才剛剛逃離險境啊,隻能讓他老人家自求多福了。


    傷口倒是不深,似乎是鞭子之類的東西抽到的,江雅芙邊給他上藥,心裏邊咒罵時沛。


    有多心疼兒子就多痛恨時沛。


    要不是因為他,兒子能堅定的被他拐到那條道上去?


    好你個老東西!


    剛好好練了兒子一通的時沛神清氣爽。那小子果然是這塊料,經過了這幾天的訓練,眼看著他的實力突飛猛進。雖然不免受些皮外傷,讓人心疼,但總比現在不吃苦,將來上了戰場丟了命好。


    時沛在夜色裏美滋滋的回了主院,卻在進院的那一刻驀地心裏一跳。


    正房裏黑漆漆的,也許是她先睡下了,但門外連個值夜看門的都沒有……且他心頭忽地生出了一股不妙的感覺,總覺得黑夜裏正在醞釀著什麽,隨時隨地會爆發。


    他大步走向房門,推開一看,裏麵果然沒人!連油燈和茶水都是冰冰涼的……


    就像他此時一顆心那麽涼。


    他齒酸的扯了下嘴角,糟了,竟然這麽快就被發現了,這下不會真鬧到要和離吧?


    若是那樣,她可就真的是太婦人之見,太無理取鬧了。他自認為自己做的是正事,也不認為按照自己的方式遂了小石頭的心意有什麽不對的。


    去從軍,是父輩的期望,也是孩子自己的願望。


    畢竟成為一家人這麽多年,他自認大麵上還是了解江雅芙的,她出身書香門第,知書達理,除了那回被刺激發瘋了一下之外,其餘的事無論如何也不會再令她那樣了。


    可這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坐立難安是怎麽回事兒呢?


    已經是深夜了,時沛沒有再驚動下人,想來是心腹丫鬟已經被她帶去小石頭那邊了。他自己動手把被褥鋪好,懷揣著七分自信若無其事的躺好,希望能在江雅芙回房之前睡著。


    他好歹是她的夫君,她就算再不高興,總不至於在他睡著的時候把他砍了吧。


    江雅芙親自給小石頭上藥之後,就紅著一雙眼睛出去了。


    此時她是真真兒有那麽幾分想砍了時沛的。


    他憑什麽?若不是有他勾著,小石頭至於鐵了心走上這條路嗎?兒子和自己貼心,若是他不摻和,假以時日,她絕對有把握把小石頭的心拉回來。


    這下可好!


    到了房門口,蘭心要進去伺候她寬衣,江雅芙卻讓她下去了,今晚門口不需要留人,萬一吵的太難看,她還是要臉的。


    丫鬟下去後,江雅芙靜立在門口片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壯士斷腕般‘砰’的一聲重重的推開了房門。


    別說時沛武藝高強,五感靈敏,這動靜就算裏麵睡的是個聾子也能驚醒了。


    然而,時沛沒動。


    他仰麵朝天,麵色紅潤,呼吸均勻……


    江雅芙冷著一張臉,像床的方向看了看,抿了抿唇,又把目光移到了桌上的茶杯,不管裏麵是涼的還是熱的,真想就這麽潑到那老東西的臉上去!


    幸而她還保存著一絲理智與氣度。


    幾次深呼吸的之後,她走進了內間,看也不看床上那人,徑自除去了外衣,躺到了床外側,連身子也朝向了外麵。


    直到聽見她睡著之後,時沛才小心的撫了下自己的心口,睨了她的後腦勺幾眼。


    果然,他自己的娘子他還是了解的,她畢竟是個懂事識大體的女人啊!


    雖然她不說,但看她不吵不鬧的樣子,就知道在她心裏他畢竟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是她和孩子們的天。


    雜七雜八的想了一通,沒一會兒,他總算是真正的進入了夢鄉。


    時沛有早起的習慣,醒來的時候見江雅芙還在睡著,他的心更加安穩了。


    一番活動筋骨之後,張平說外麵來人有急事稟告,於是他便急匆匆的見了來人之後,連飯也沒吃就走了。


    這一出去,就是整整一天。等他帶著酒氣從外麵回來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


    剛一回來便覺得家裏的氣氛詭異,似乎少了許多生氣。


    初一和石頭迎了上來,一個兩個欲言又止。


    還是石頭開了口,「爹,娘她……」


    「她怎麽了?」時沛揉了揉酸脹的額角,沒太當回事兒。


    「娘說這幾天氣候轉涼,她身上不太爽利,要到莊子裏住上一段時間,玉兒也跟著去了。娘說,這段時間家裏的大小事就全靠您頂著了,讓我和大哥幫著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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