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為得到湛藍心情大好,周寡婦回答了我很多問題。


    我問得最多的,自然是蕭家到底是怎麽個情況。


    根據周寡婦所說,蕭家曾經隸屬於曙光門,是一個較為強大的道士家族。後來曙光門被虎騎宗替代,但因為蕭家也沒與虎騎宗對立過,所以沒受到虎騎宗的製裁。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許多天子在上位的時候,都會把一些老臣給幹掉。


    而蕭家由於平時口碑不錯,所以跟虎騎宗也是和平共處,井水不犯河水。


    這蕭家,主要是做道術物品買賣的。比如說道符,法器,蕭家都有出售。溫州這一代的人們,都是跟蕭家進貨,因為物品量大,價格便宜,質量也好。


    周寡婦也是蕭家的一個合作商,但並不是說平日裏有合作,就能永遠和平地相處。


    畢竟做這一行的,都比較謹慎。前些日子蕭家出了點事,該怎麽說呢……有人在購買了蕭家的法器後,竟然……盜版來著。


    咳咳,就是摸清蕭家一種法器的套路,然後用便宜的材料來複製,接著大幅度低價出售,還印上了蕭家的商標。所以許多道士都以為蕭家現在不如以前良心,對蕭家的名譽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這……還真沒法說什麽,畢竟盜版這東西,是國人的強項。不管市麵上出什麽軟件什麽產品,隻需要一星期的時間,立即就能盜版橫行,這沒辦法。所以蕭家會遇到這種事情,也不算是意外。


    可蕭家很在意,他們改變了銷售攻略。


    比方說,蕭家原本每天有一萬件商品,分別賣給二十個商家,每個商家是五百個商品。可現在,蕭家決定將一萬件商品都賣給一個商家。


    當然,他們的貨色可不止一萬件這麽少。如此大的銷售量讓人們很是在意,大家都是不怕貨多的人,就怕你不賣給我。


    周寡婦讓我去做這件事,可以看出很是看得起我。她與我說了進價,這次蕭家會出售十萬張鎮鬼符,十萬張清明道符,一百把上清大帝中級桃木劍。


    周寡婦希望我能分別以單份十元,五元,一萬元的價格買下來,是出售價的一半。


    這是一筆關是成本價就高達兩百五十萬的單子!等這批貨物全部出售,除去人工費渠道平台這一類的費用,估計可以獲得兩百萬的純利潤。更何況,隻要談下來了,以後能持續獲得極為高昂的利潤。


    聽到是這樣的大生意,我忍不住咋舌:“師傅,這麽大的一筆單子讓我去做,我怕自己……”


    “不用擔心……”


    周寡婦拍了拍我的肩膀,她笑道:“隻是幾百萬的單子,就讓你這麽在意麽?你想想那些做房地產的,還有那些銀行家,動輒就是幾十億上下,你這點錢也就相當於他們的千分之一。他們都沒緊張,你怎麽就緊張起來了?”


    我想想也是,問周寡婦什麽時候可以去,她說隨時。我就說那明天一早過去吧,今天先洗漱整理一下,周寡婦說好。


    我跟她要了蕭家的資料,然後回到宿舍裏,此時是晚上八點鍾了,張以後還在寫作業。見到我回來,她立馬放下筆朝我撲來,大眼睛還紅通通的。


    因為我穿著聽厚的關係,就隨意讓張以後撲到我懷裏。她把小臉埋在我胸口蹭了好幾下,嗚嗚嗚地一直哭,然後用小拳頭打我。我連忙說好痛,她這才害怕地停住了手,但還是在哭:“爸爸,我回來看不到你,以為你不要我了……”


    她一邊哭,一邊用小手揉眼睛。我盤腿坐在地上,給自己戴上手套,摸了摸她的頭,笑嗬嗬地說道:“早上不是才和你拉過勾嗎?爸爸會一直陪著你,不會突然消失的。。”


    她沒說話,就是緊緊地抱著我,大眼睛一直睜著,眼淚從眼角流出來,讓人看得格外心疼。我就捏了捏她的臉,說要不要一起去洗澡,她說要。


    我牽著她的手走進浴室,讓她自己先衝水,然後將在浴缸裏放水。等張以後衝好澡,開心地撲進了浴缸裏遊泳,這裏浴缸挺大的,四個人坐在裏麵都不會覺得擠。


    因為擔心屍毒,我用比較燙的熱水將自己衝得幹幹淨淨,全身皮都被燙紅了,才敢坐進浴缸裏。張以後用可愛的狗刨式遊到我身邊,她看著我身上的道道傷疤,好奇地問道:“爸爸,為什麽你身上這麽多個疤?”


    “這都是爸爸當初生你的印記呀……”我捏了捏她的小臉,輕聲道,“當初生你的時候很辛苦,醫生把你從爸爸的身體裏剖出來,好疼的呢。”


    張以後嚇得小臉蒼白,然後說爸爸辛苦了,我幫你搓背。


    我就樂嗬嗬地轉過身,張以後拿來毛巾,很認真地幫我搓背。但因為她力氣很小,弄得像撓癢癢似的,我說癢死了,你搓背技術真差。她聽過後,氣呼呼地丟掉毛巾,撲進我懷裏撓我癢,我就把她抱起來玩飛高高,她開心地咯咯直笑,浴室裏充滿她的笑聲。


    等睡覺的時候,張以後依然是跟久美子一起睡覺,但她吵著要和我牽手。我隻好戴上手套,跟她手牽著手。張以後閉上眼睛,呢喃著問道:“爸爸,你身上的疤是一條條的,那我剛出生的時候,是不是也是一條條的?”


    “是的呢……”我溫柔地輕笑道,“後來醫生把你當橡皮泥捏起來,你就變成現在這小天使的模樣了。”


    “咯咯咯……”


    她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然後開心地入睡了。我也閉上眼睛,心裏覺得暖暖的。


    我忽然想起李河問我的那個問題。


    等仇恨完結之後,我的人生方向是什麽。


    如果他現在站在我麵前,我會告訴他,我現在有個很簡單的夢想。就是等大仇報完後,將張以後撫養長大。看著她讀初中,高中,大學,見證她的成長,為她準備一套潔白的婚紗。我要守護著這個莫名其妙來到我身邊的小天使,等她變成我的驕傲。


    隻要想想,就覺得心裏很溫暖。


    也許是因為心情好,我舒服地入睡了,直到第二天五點才起來。我爬起身穿好衣服,張以後本來是睡覺的,但因為我有點動靜,她也立馬跳起來問我去哪兒。


    我笑著說去跑步,順便買早餐,她就說自己也要跟我一起去。於是我倆趁著太陽還沒出來,一起去公園跑步。跑了兩百米,我怕她累,說累就別跑了。她搖頭說不要累的。


    我問她為什麽,她說萬一自己跑得慢了,或者休息了,就會看著我跑得很遠很遠了。


    無奈,我隻好背著她跑步,最後買了早餐回去。之後又是送她去上學,才換好一身整齊的西裝,去了蕭家。


    蕭家的地盤是個小區,中間的別墅是蕭家族長住的。對我的到來,他們還是挺尊重的,仆人引我進了客廳坐著,說一會兒少家主會來招待我。


    我說沒問題,那個中年女仆人就走到一個房間門口,敲了敲門,對裏麵喊道:“少家主,周女士的負責人來談生意了。”


    房間裏,傳出了蕭諾言的熟悉聲音,聽著很慵懶:“不要……再讓我睡會兒……”


    “少家主……”仆人放低了聲音,“族長說了,你再這麽吊兒郎當的,就把你關到都是猛男的監獄裏。雖然我不明白意思,但想想覺得很恐怖。”


    “我馬上出來,三分鍾!不對!一分鍾!”


    話音剛落,門就被打開了。我看見蕭諾言穿著一身筆直的黑色西裝站在門口,頭發竟然是整整齊齊,估計這小子昨天晚上是穿著衣服趴著睡的。


    四個月不見,也許是家裏蹲的關係,他的皮膚比以前還要白嫩,給人的感覺是一捏能直接捏出水來。


    他坐在我麵前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很努力地用成熟聲音來偽裝自己平時的弱受說話:“你好,我是蕭諾言,現在我有十分鍾的時間與你談話,請盡量說重點,我挺忙的。”


    “哦?忙著去睡覺麽?”我摘下麵具,笑嗬嗬地說道,“諾言,你個小受,還學會裝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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