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對你窮追不舍,我相信應該還有其他原因。」


    「對啊,我也認為如此,你覺得是什麽原因?」


    最近他一直在琢磨,再加上今日鬧了這麽一出,他突然有一種念頭——難道景王世子的身分有什麽問題?


    不過他很快就否決了,景王看似不慕名利,隻喜歡打獵,事實上是個精明的,要不也不會在毫無半點兵力的情況下,人人還爭相巴結,想在景王眼皮子底下做怪實在不可能,何況還是跟子嗣有關的大事,景王必然時時盯著,孩子怎麽可能被人家調包?


    但如此一來事情又回到原點了,前朝餘孽為何要越過景王跟景王世子合作?


    「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有什麽想法?」


    「我再想想,若是確定再告訴你。」周雲澤狀似不經意的左右看了一眼,陳瑾曦立即明白過來,此事隻怕是極機密的事,不適合在此討論。


    「沒關係,你會保護我,是嗎?」


    「這是當然,保護你是我的責任。」


    「好啦,我會聽話,你隻要盡快解決事情。」


    周雲澤點了點頭,突然話題一轉,「你的菊花花神隻能是我。」


    陳瑾曦很想翻白眼,雖然她會忍不住想畫他,但是他呈現不了淡泊名利,她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她也很難過,她的十二花神圖何年何月何日方能完成?


    「怎麽不說話?」


    「你給的菊花太多了,十二盆都是名品,很難下手。」陳瑾曦覺得自個兒還是別說實話,這個男人一旦任性起來,從來沒有理性可言。


    她怎麽會喜歡上這麽一個任性、傲嬌、幼稚……他有一籮筐的毛病,但是想著想著又覺得很可愛,這是不是應了一句話——情人眼裏出西施?


    周雲澤掃了一眼覺得很有道理,各有千秋,於是對暗處的衛二道:「留一盆墨菊,其他的全送回郡王府。」


    「我不喜歡墨菊,我喜歡黃石公。」


    周雲澤瞪她,她是不是存心唱反調?


    過了半晌,他敗下陣來,「好啦,黃石公就黃石公,我還能跟你爭嗎?」


    陳瑾曦笑了,飛快的在他麵頰上親了一下,獎勵他的謙讓,不過某人對這樣的獎勵恨得牙癢癢,這丫頭是故意的,挑在這種地方撩撥他,他想再進一步都不行,等著,下次逮到機會,他一定會加倍討回來。


    第十一章 鐵了心要除掉她


    一看見行色匆匆的世子爺,丫鬟婆子紛紛避至一旁,卻又忍不住偷偷用眼角餘光追著他的身影。


    最近世子爺上珍芳閣是不是太過勤勞了?近來王爺的老寒腿又發作了,世子爺又不時跑珍芳閣,教人不能不多想,可是說他們有什麽又不像,世子爺看起來怒氣衝衝,倒像是去興師問罪的。


    最近景王府的氣氛真的很低迷,王妃原本身子就不好,如今連王爺也喜歡窩在書房不出門,世子爺經常流連在外,整個景王府全看珍姨娘的臉色,這說出去不是笑話嗎?


    地位超過藩王的景王府竟然由一個姨娘當家,這實在丟臉,可是沒有一個人敢吭聲,珍姨娘看似嬌滴滴的,其實手段很凶狠,要不王妃也不會借由身子不適避其鋒芒。


    琴聲戛然而止,珍姨娘抬起頭,先是左右看了一眼,方才冷冷的看著厲文山道:「少主最近的舉動已經引來不少猜疑,我希望少主還是離這兒越遠越好。」


    「你不惹事,我犯得著親自來一趟嗎?」厲文山簡直快受不了。


    為何他要受一個女人管束?若非擁有跟那位狼主一樣的胎記,他都要懷疑此人口中的真相了——他是前朝明思太子的孫子,為了讓他名正言順登上寶位,他們不得不將他送進景王府,成為景王的兒子。


    珍姨娘輕聲笑道:「我成日關在這一畝三分地,如何惹事?」


    「難道派人企圖擄走定國公府六姑娘的不是你?」厲文山嘲弄的唇角一勾,這個女人總以為別人是傻子,她裝模作樣一下,人家就看不出來了。


    「我必須確定她是否記得五年前的事,我是為了保護少主。」


    「當初陳六姑娘若真的聽見蓮依和你兄長的談話,我的身分早就被揭穿了。」厲文山憤憤不平的冷哼一聲,「五年了,原本已經事過境遷,可是因為你們的瞎操心,一再對陳六姑娘動手,如今他們還能裝作若無其事嗎?」


    「當時陳六姑娘撞到頭,什麽都不記得,可是如今真的還不記得嗎?賞花會上她一路跟著胖妞,這說明她已經記起來了。」


    「記起來了又如何?難道因為『戰狼』、『狼主』、『少主』這些沒頭沒尾的字眼,他們就會認為我要謀逆嗎?」厲文山越說越生氣,若非他們不斷攪動池子裏麵的水,如何會引來關注,好奇池子裏麵藏了什麽秘密?


    珍姨娘臉色一變,「少主慎言!」


    「你不必擔心,景王府被你管得跟鐵桶似的。」


    無論他是不是父王的親兒子,在他眼中、心目中,景王是他的父親,景王妃是他的母親,他喜歡他們三個人組成的景王府,而不是這個被外人鳩占鵲巢的景王府。


    若不是景王府在她的掌控中,他還沒有靠近這兒就被攔下來了。珍姨娘驕傲的揚起下巴,「沒錯,還好有我,要不景王府早就亂成一團了。」


    「我娘確實沒你的好手段,但她是真正仁慈良善之人,不像你……」厲文山連「惡毒」兩字都不屑說出口,反正這個女人也不會在意人家說她惡毒。


    珍姨娘確實不在意,如今對她來說,最要緊的就是除掉隱藏的危險,「無論你是否認同我的作法,你要記住,陳六姑娘已經許配給睿郡王,不除掉她終究是個禍患,這個後果不是你能承擔得起的。」


    「睿郡王不管朝堂上的事,誰坐上那張椅子他都不在意,但他很護短,你敢動他的人,他就敢剝了你的皮,無論你背後站著何人。」


    「他確實不在意誰坐上那張椅子,但有個前提——這個人姓周。」


    厲文山無法反駁,不是皇位換人坐,而是改朝換代,周雲澤當然不會同意,可是他也知道絕對不能跟周雲澤對上,此人的惡名可不是憑空而來的。


    「沒錯,他終究不會站在我這一邊,得罪他又如何?可是,我依然不想跟他硬碰硬,逼著他將整個景王府踩平。」因著身世,他不得不與朝廷站在敵對的立場,但他也有想要保護的家人,他不願意他們受到牽連。


    「秘密一旦曝光,少主一樣保不住景王府。」珍姨娘很討厭厲文山的軟弱,他們爭的是江山,遲早要對上,畏畏縮縮的有什麽意思?


    「若不是你一再挑釁,我看不出陳六姑娘有意將此事鬧出來。」


    珍姨娘忍不住皺眉,「你怎麽如此冥頑不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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