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我該去辦事了。
而要辦的事情，就是周天紋吩咐我的拿貨。
按照周天紋給我的地址，我應該去離事務所有點遠的鳳凰山那邊去拿貨，但也不遠，坐車也就二十分鍾。為了拿貨方便，周天紋借來一輛麵包車給我開，說是把貨裝在裏麵。
其實我感覺自己最近需要一輛車，不用太好的車，一輛奧拓就行。因為我時不時要去辦事，不能總是坐出租車，萬一有的時候出急事找不到出租車，那怎麽辦？
我有將這個想法告訴王銘怡，她對此表示同意。王銘怡告訴我，周天紋其實也有車，不顧停在哪兒隻有他自己知道。
鳳凰山其實就是座小山，滿山都是墳墓，還有兩個小公園，山頂是一座寺廟，那寺廟在很高的位置，我來鳳凰山玩過幾次，但從來沒到過山頂。
我順著鳳凰山的公路開到半山腰，到達了半山腰的那個小公園，我們的約定地點就在小公園深處的山林裏。
我走下車，雖然說是晚上，但小公園還是有一些人在健身。當然，這是因為小公園有燈光有人流，他們可沒膽量到滿是墳墓的山林裏去。
我順著山裏的台階走出小公園，已經被一片漆黑所包圍，這裏是真心黑。為了方便，我順著墳墓的邊緣走下去，畢竟山裏的路不好走，走墳墓邊上的話，還能抓著墳墓小心地走。
走了幾分鍾，我聽見有人在用手機放音樂，而放的音樂聽著有些詭異恐怖，類似於鬼叫聲。一般人聽到這毛骨悚然的鬼叫早已逃離，我卻不慌不忙順著聲音走去。
走了一段路，我看見一個中年男子正躺在墳墓上抽煙，他身邊放著一個手機，正是那手機放鬼叫聲的音樂。
我走到中年男子身邊，笑嗬嗬地說道：“躺在別人的墳墓上，可不是好事兒。”
“之前詢問過，已經投胎去了。”中年男人對我一笑，雖然說這裏很漆黑，但我們還是能勉強看清對方的臉龐。這是一個長相普通的男人，笑起來有一口大黃牙，但牙齒上並沒有牙漬，應該是因為經常吸煙的緣故。
男人跳下墳墓，然後說道：“周師傅的弟子？”
我點點頭，跟男人伸出手：“李河。”
“叫我老黑就行。”男人握住我的手一笑，然後轉過身，從墳墓旁的草叢裏拖出了四個大袋子。
他將袋子一一打開，頓時裏麵的東西暴露在空氣中，赫然便是一具具屍體。
“這個……”老黑指著第一個袋子，他慢悠悠地說道，“這人是受到搶劫被殺死的，怨氣自然是重，不過已經被其他師傅斬殺了鬼魂。你過來看看，我帶你認認貨。”
我走到老黑身邊，跟著他一起蹲下，老黑這時候拿出一個小手電筒照光，對準那個屍體的脖子，輕聲說道：“看到這喉嚨沒？”
我仔細看了看這個屍體的脖子，這人是被割喉所死，但是傷口有一些奇怪。我下意識要用手去摸，老黑急忙拍了一下我的手，沒好氣地說道：“小崽子就是小崽子，你不要命啦？”
我這才反應過來，屍體身上病菌特別多，我確實不能就這麽去觸碰屍體。老黑給我遞來橡膠手套，這並不是醫院裏的那種手套，而是平時家裏洗碗時戴的手套。
我將手伸進那個屍體的喉嚨，將傷口輕輕地扒開一點，卻看見裏麵有一條完好粗大的血管。一看見這場麵，我頓時吸了口冷氣：“好慘。”
“是很慘……”老黑說道，“不是被割斷大動脈死的，這一刀割得挺深，將他的咽喉給割出一個大傷口，他在死前受盡咽喉傳來的疼痛折磨，然後血液流進肺部，將他活活嗆死，自然怨念就非常大。”
我點頭道：“一萬。”
“一萬二，不還價。”老黑說道。
周天紋已經告訴過我價格，我自然也知道這一萬二是挺公道，就表示同意。而老黑指著第二個屍體，他輕聲說道：“這個要貴一點。”
我看向這第二個屍體，發現竟然是個女人。這女人長相挺漂亮，隻是已經安靜地躺在地上。
“你可別說這女人是被先奸後殺的。”我無奈地說道。
老黑說道：“你打開看看。”
我好奇地打開袋子一看，頓時胃裏一陣反胃，這個女人並沒有穿衣服，但這不會讓任何一個男人感興趣，因為她的四肢明顯是被縫上去的。
“怎麽回事？”
“喪盡天良呢……”老黑似乎煙癮很大，他這才剛抽完一根煙，又給自己點燃一根，同時還給我遞過來。
“凶手是個變態，要說是強暴，這可根本不算強暴，因為沒法反抗。這女人之前被凶手砍下四肢再實施強暴，凶手還給她打了興奮劑，讓她沒法昏過去。而最惡心的是，凶手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竟然覺得膩了，在女人清醒的情況下，當著她的麵將手腳再次縫回去。那個師傅廢了很大的勁，才將女鬼斬殺。不過他留了些善心，是讓女鬼先將凶手折磨致死再動手驅鬼。”
我倒吸一口涼氣：“這屍體的怨氣該有多大……”
“一口價，五萬。”老黑說道。
“行……”我想了想說道，“這樣的話，怨氣會不會已經夠了？”
老黑搖頭晃腦地說道：“不可能，那是媚鬼的屍骨，這女人雖然怨氣很大，但絕對不夠填滿媚鬼的陰氣。行了，我們繼續，這四個屍體，隻會一個比一個怨氣大。”
我感到不可思議：“還有比這個女人更慘的？”
“這個就是了……”
老黑將指向第三個屍體，這還是一個女人。老黑吞了口煙霧，嘿嘿笑道：“真不明白現在的女人是怎麽了，整天舒服的日子不過，非要去減肥什麽的。”
我看著這個女人的身材，感覺還不錯，便納悶地說怎麽回事。
老黑說這女人覺得自己腿有點粗，我下意識看了看女人的腿，感覺也不粗，大概是想減成竹竿腿那一類的。
“為了減肥，這女人經常跑步和絕食……”老黑說道，“她會死是因為自己餓了兩天去跑步，然後精神恍恍惚惚，結果一個不小心摔倒了，你看看她的背後。”
我下意識將女人的屍體給翻過來，濃厚的血腥味和腐臭味弄得我直接嘔吐了出來。這女人的背後竟然有一個破洞，大概是從腰間到胸口後背。我驚愕道：“怎麽會摔成這樣？”
老黑解釋道：“那時候她在健身房跑步，摔在跑步機上。正好是上午，健身房樓上就她一個人，她的頭發被卷到跑步機旁邊的縫隙卡主了，後背一直被跑步機摩擦，將血肉都磨沒了。最後服務小姐跑上來，隻看到她的內髒全被扯到了跑步機裏。嘿，能明白那感覺不？人還活著，感受著腸子被卷了出去，感受自己的腎髒被磨成粉……”
“行了，別說了……”我擺手說道，“多少錢？”
“七萬，不還價。這怨氣絕對大，斬殺鬼魂的時候費了很大力氣。”
“可以，下一個怎麽說？”我又看向第四個屍體，對老黑問道。
老黑看了看那具男屍，他開口說道：“這個死了都是活該，一個高中生，半夜跑出宿舍去網吧打遊戲。結果輸了一整夜，又是通宵，肝火上升氣死了，也算是猝死。”
我點點頭，還真能在生活中看到這種人，就好像李鑫，他平時自己遊戲裏坑別人的時候笑嘻嘻的，可每當自己被別人坑了，那真是連電腦也要砸壞。
“死的時候，好像是因為輸了十幾局，偏偏最後一局是那些隊友們一起在網吧開黑，四個人罵他一個，結果他活活氣死了。我看你也是年輕人，我可跟你說，有些人能通宵，有些人一通宵就猝死，真不是忽悠你，我每年都能碰到七八個由於第一次通宵猝死的家夥。這小子死後去找隊友報複，被一個師傅收錢後斬殺了。這個也七萬，不還價。”
我皺起眉頭，問道：“全都是斬殺，就沒一個超度的？”
“嘿……”老黑有些鄙夷地看著我，“超度？鬼又不會給你錢，你超度他做什麽？”
而要辦的事情，就是周天紋吩咐我的拿貨。
按照周天紋給我的地址，我應該去離事務所有點遠的鳳凰山那邊去拿貨，但也不遠，坐車也就二十分鍾。為了拿貨方便，周天紋借來一輛麵包車給我開，說是把貨裝在裏麵。
其實我感覺自己最近需要一輛車，不用太好的車，一輛奧拓就行。因為我時不時要去辦事，不能總是坐出租車，萬一有的時候出急事找不到出租車，那怎麽辦？
我有將這個想法告訴王銘怡，她對此表示同意。王銘怡告訴我，周天紋其實也有車，不顧停在哪兒隻有他自己知道。
鳳凰山其實就是座小山，滿山都是墳墓，還有兩個小公園，山頂是一座寺廟，那寺廟在很高的位置，我來鳳凰山玩過幾次，但從來沒到過山頂。
我順著鳳凰山的公路開到半山腰，到達了半山腰的那個小公園，我們的約定地點就在小公園深處的山林裏。
我走下車，雖然說是晚上，但小公園還是有一些人在健身。當然，這是因為小公園有燈光有人流，他們可沒膽量到滿是墳墓的山林裏去。
我順著山裏的台階走出小公園，已經被一片漆黑所包圍，這裏是真心黑。為了方便，我順著墳墓的邊緣走下去，畢竟山裏的路不好走，走墳墓邊上的話，還能抓著墳墓小心地走。
走了幾分鍾，我聽見有人在用手機放音樂，而放的音樂聽著有些詭異恐怖，類似於鬼叫聲。一般人聽到這毛骨悚然的鬼叫早已逃離，我卻不慌不忙順著聲音走去。
走了一段路，我看見一個中年男子正躺在墳墓上抽煙，他身邊放著一個手機，正是那手機放鬼叫聲的音樂。
我走到中年男子身邊，笑嗬嗬地說道：“躺在別人的墳墓上，可不是好事兒。”
“之前詢問過，已經投胎去了。”中年男人對我一笑，雖然說這裏很漆黑，但我們還是能勉強看清對方的臉龐。這是一個長相普通的男人，笑起來有一口大黃牙，但牙齒上並沒有牙漬，應該是因為經常吸煙的緣故。
男人跳下墳墓，然後說道：“周師傅的弟子？”
我點點頭，跟男人伸出手：“李河。”
“叫我老黑就行。”男人握住我的手一笑，然後轉過身，從墳墓旁的草叢裏拖出了四個大袋子。
他將袋子一一打開，頓時裏麵的東西暴露在空氣中，赫然便是一具具屍體。
“這個……”老黑指著第一個袋子，他慢悠悠地說道，“這人是受到搶劫被殺死的，怨氣自然是重，不過已經被其他師傅斬殺了鬼魂。你過來看看，我帶你認認貨。”
我走到老黑身邊，跟著他一起蹲下，老黑這時候拿出一個小手電筒照光，對準那個屍體的脖子，輕聲說道：“看到這喉嚨沒？”
我仔細看了看這個屍體的脖子，這人是被割喉所死，但是傷口有一些奇怪。我下意識要用手去摸，老黑急忙拍了一下我的手，沒好氣地說道：“小崽子就是小崽子，你不要命啦？”
我這才反應過來，屍體身上病菌特別多，我確實不能就這麽去觸碰屍體。老黑給我遞來橡膠手套，這並不是醫院裏的那種手套，而是平時家裏洗碗時戴的手套。
我將手伸進那個屍體的喉嚨，將傷口輕輕地扒開一點，卻看見裏麵有一條完好粗大的血管。一看見這場麵，我頓時吸了口冷氣：“好慘。”
“是很慘……”老黑說道，“不是被割斷大動脈死的，這一刀割得挺深，將他的咽喉給割出一個大傷口，他在死前受盡咽喉傳來的疼痛折磨，然後血液流進肺部，將他活活嗆死，自然怨念就非常大。”
我點頭道：“一萬。”
“一萬二，不還價。”老黑說道。
周天紋已經告訴過我價格，我自然也知道這一萬二是挺公道，就表示同意。而老黑指著第二個屍體，他輕聲說道：“這個要貴一點。”
我看向這第二個屍體，發現竟然是個女人。這女人長相挺漂亮，隻是已經安靜地躺在地上。
“你可別說這女人是被先奸後殺的。”我無奈地說道。
老黑說道：“你打開看看。”
我好奇地打開袋子一看，頓時胃裏一陣反胃，這個女人並沒有穿衣服，但這不會讓任何一個男人感興趣，因為她的四肢明顯是被縫上去的。
“怎麽回事？”
“喪盡天良呢……”老黑似乎煙癮很大，他這才剛抽完一根煙，又給自己點燃一根，同時還給我遞過來。
“凶手是個變態，要說是強暴，這可根本不算強暴，因為沒法反抗。這女人之前被凶手砍下四肢再實施強暴，凶手還給她打了興奮劑，讓她沒法昏過去。而最惡心的是，凶手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竟然覺得膩了，在女人清醒的情況下，當著她的麵將手腳再次縫回去。那個師傅廢了很大的勁，才將女鬼斬殺。不過他留了些善心，是讓女鬼先將凶手折磨致死再動手驅鬼。”
我倒吸一口涼氣：“這屍體的怨氣該有多大……”
“一口價，五萬。”老黑說道。
“行……”我想了想說道，“這樣的話，怨氣會不會已經夠了？”
老黑搖頭晃腦地說道：“不可能，那是媚鬼的屍骨，這女人雖然怨氣很大，但絕對不夠填滿媚鬼的陰氣。行了，我們繼續，這四個屍體，隻會一個比一個怨氣大。”
我感到不可思議：“還有比這個女人更慘的？”
“這個就是了……”
老黑將指向第三個屍體，這還是一個女人。老黑吞了口煙霧，嘿嘿笑道：“真不明白現在的女人是怎麽了，整天舒服的日子不過，非要去減肥什麽的。”
我看著這個女人的身材，感覺還不錯，便納悶地說怎麽回事。
老黑說這女人覺得自己腿有點粗，我下意識看了看女人的腿，感覺也不粗，大概是想減成竹竿腿那一類的。
“為了減肥，這女人經常跑步和絕食……”老黑說道，“她會死是因為自己餓了兩天去跑步，然後精神恍恍惚惚，結果一個不小心摔倒了，你看看她的背後。”
我下意識將女人的屍體給翻過來，濃厚的血腥味和腐臭味弄得我直接嘔吐了出來。這女人的背後竟然有一個破洞，大概是從腰間到胸口後背。我驚愕道：“怎麽會摔成這樣？”
老黑解釋道：“那時候她在健身房跑步，摔在跑步機上。正好是上午，健身房樓上就她一個人，她的頭發被卷到跑步機旁邊的縫隙卡主了，後背一直被跑步機摩擦，將血肉都磨沒了。最後服務小姐跑上來，隻看到她的內髒全被扯到了跑步機裏。嘿，能明白那感覺不？人還活著，感受著腸子被卷了出去，感受自己的腎髒被磨成粉……”
“行了，別說了……”我擺手說道，“多少錢？”
“七萬，不還價。這怨氣絕對大，斬殺鬼魂的時候費了很大力氣。”
“可以，下一個怎麽說？”我又看向第四個屍體，對老黑問道。
老黑看了看那具男屍，他開口說道：“這個死了都是活該，一個高中生，半夜跑出宿舍去網吧打遊戲。結果輸了一整夜，又是通宵，肝火上升氣死了，也算是猝死。”
我點點頭，還真能在生活中看到這種人，就好像李鑫，他平時自己遊戲裏坑別人的時候笑嘻嘻的，可每當自己被別人坑了，那真是連電腦也要砸壞。
“死的時候，好像是因為輸了十幾局，偏偏最後一局是那些隊友們一起在網吧開黑，四個人罵他一個，結果他活活氣死了。我看你也是年輕人，我可跟你說，有些人能通宵，有些人一通宵就猝死，真不是忽悠你，我每年都能碰到七八個由於第一次通宵猝死的家夥。這小子死後去找隊友報複，被一個師傅收錢後斬殺了。這個也七萬，不還價。”
我皺起眉頭，問道：“全都是斬殺，就沒一個超度的？”
“嘿……”老黑有些鄙夷地看著我，“超度？鬼又不會給你錢，你超度他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