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坐飛機抵達黑龍江後,一名村裏派來的司機開摩托車來接我,說是送我過去。


    這時的我穿著一身棉襖,很是別扭。雖然說是深秋的季節,但是南方還可以穿長袖和簡單的外套禦寒,這邊卻已經要穿著棉襖,實在是讓人有點反應不過來。


    我坐在那村民的摩托車後座,飛馳在街道上。當看到一個東北姑娘正上麵穿著棉襖,下麵穿著超短裙在街頭走路的時候,我愣是看了好幾眼,才確定她連絲襪都沒穿。


    “了不得啊……”我感歎道,“在抵抗寒冷這一方麵,女人果然比男人要強大很多。”


    這村民也瞧了瞧那女人,可能如此彪悍的女子在黑龍江省也特別難見到,他搖頭說道:“這有什麽了不起的,這麽冷的天還穿成這樣,報紙上醫生說了,三十歲之前膝蓋就會得風濕。現在的姑娘,真是為了漂亮不顧身體。”


    刹那間,我對李家村已經有了評價。那估計是一個很老實的村子,當然既然是窮苦村子,刁民肯定會有幾個。不過看這村民的說話方式,就知道他們村裏不太喜歡開玩笑。如此看來,我做任務的時候最好嚴肅一點。


    這村民帶著我七彎八拐,然後在一條道路邊停下了。這道路邊有一條通往森林深處的通道,道路有多長我並不知道,反正是看不到邊。這兒停著一輛拖拉機,村民跟我說道:“大兄弟,實在對不住。麻煩你坐拖拉機進去,這路摩托車不好走,我還要去趕班。”


    他的普通話並不太標準,說起來還有點漏風。我看看那拖拉機,後麵早就放了一堆草堆讓我躺著。人家照顧得這麽周到,我自然沒什麽意見,便笑道:“坐拖拉機也不錯,一邊躺著,一邊看看大興安嶺的風景,跟旅遊似的。”


    這村民和拖拉機司機都笑了,拖拉機司機拉著滿滿的東北強調說道:“中。”


    等那村民走後,拖拉機司機跟我說道:“大兄弟,麻溜上車躺著撒,放精神點兒,表五迷三道卡了,這兒冷天氣卡了杠杠狠呐……”


    我尷尬地看著這拖拉機司機,想不到他普通話這麽不標準,一句話裏有七分都是東北味兒。這樣下去恐怕會給我帶來很大的障礙,便說道:“大哥,我聽不懂。”


    “哈?莫嘮嗑,上車。”


    最後一個上車我總是聽懂了,便急忙爬上拖拉機,估計這司機也是很努力跟我講普通話,但就是講不好。


    拖拉機緩緩發動了,此時我還挺困的,就躺在上頭睡覺。為了避免自己摔下去,我往草堆裏鑽了幾分。別說,躺著還挺舒服的。


    我昏昏沉沉睡了過去,之後醒過來是因為顛簸。這後麵的路非常差,顛得我根本就睡不著,幸好下麵有草堆墊著,不然屁股非要疼死不可。


    顛簸許久,拖拉機終於在一個村子口停下了。這村子很小,我估計住戶不會超過一百家。早已有很多人圍在這裏等我,一見我過來,大家頓時都圍了過來,說著一大堆我聽不懂的話。


    這可真是個大麻煩……沒有人會講普通話。


    “喂!”


    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忽然吼起,大家頓時都安靜了下來。吼叫的人是一名老者,看著年紀已經挺大了,他顫顫巍巍走到我麵前,我估計他要麽是村長,要麽是族長。


    我禮貌地問道:“老人家,你們這會有人說普通話嗎?”


    這老人愣了一下,隨後看向村子裏的人們,對他們喊了幾聲。這村裏全都是中老年男女,其他就是小孩子,看情況估計都不會說普通話。不一會兒,一個豐滿的年輕女人擠出人群,長得還挺漂亮,細皮嫩肉的,與這些山裏人不一樣。


    “我會說普通話,我會說普通話。”這女人一見到我,便急忙跟我說道。


    我總算滿意了,說道:“能跟我說說現在的情況嗎?”


    女人點頭道:“我叫周梅,這事兒邪乎呢。這每天晚上,都會有一個女人……”


    我打斷道:“會有一個女人繞三圈,然後用菜刀自殺。這件事情我知道,我是昨天接到的任務,昨天晚上又有人死麽?”


    “有呢有呢……”周梅急忙指了指一個坐在牆角抽煙的中年男人,“就那個錘子的媳婦兒出事兒,日他個仙人板板,昨兒個她媳婦兒出事的時候,他竟然在外麵通宵打牌。你說這搞啥子嘛,都知道現在出事兒,還不保著自己媳婦兒。現在媳婦兒死了,現在哭有個球用撒。”


    我納悶道:“大姐,四川人呐?”


    “被拐來的捏……”周梅歎氣道,“村裏還有幾個女人被拐來的捏,不過都是從遠一點其他村子,都不曉得怎麽說普通話撒。”


    我皺起眉頭,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隻要是很貧困的山裏村子,一般都會有女人被賣到這裏。這種事兒全國各地估計都有發生,我也沒法管,畢竟這次過來,主要還是以人命為主。而且看她們也沒想著跑,估計是因為在這生孩子了,而且老公對自己還不錯,就認命了。


    昨天晚上,又死了一個……


    我沉聲道:“能帶我去看看屍體麽?”


    “成。”


    周梅跟那村民們說了幾句,大家便急忙拉著我往村子裏走。我跟著他們七彎八拐,然後來到了一個屋子門口。


    許多人在外麵不敢進來,我倒是不害怕,然後走進了屋子。


    在屋子的地板上,躺著一個無頭女屍,至於頭顱則是在牆角待著。地上的鮮血早已經結冰,我沉聲道:“剛才那個老人是誰?”


    “是族長。”周梅趕緊說道。


    我點頭道:“跟族長說一下,我希望能看看所有的屍體,另外我需要檢查屍體,希望能給我足夠的權利。”


    周梅便出去跟大家商量了一會兒,之後村民們就一哄而散了。她走進屋子跟我說道:“他們同意了,說隻要能解決這事情就行,隨便你做任何事情。”


    我疑惑道:“這麽簡單就同意了?”


    “唉……”周梅歎氣道,“死的都是那些被拐來的女人,哪有什麽人在乎呢。男人再買個老婆,也就是幾千塊錢的事情。”


    我也聽得很悲哀,估計來調查也是因為死者是拐來的,村民們在某些資料方麵都隱瞞得很厲害。不過我不是警察,而且隻有周梅會說普通話,所以知道得要多一點。


    那麽這次的靈異事件,是不是鬼魂專門對被拐來的這些女人下手呢?


    一小時後,所有的無頭屍體和頭顱都被搬來了屋子裏。我並不認為鬼魂是隨機下手的,一個鬼魂如果肆意對任何人下手,那就代表是惡鬼或者大顛鬼。


    惡鬼的話最喜歡做極為變態血腥的折磨事情,它不可能隻是讓女人砍下自己的頭顱這麽簡單。而大顛鬼的話,做起事情來根本沒有邏輯可言,如果是大顛鬼下手,估計全村都要死光。


    所以我認為,這些女人都有一個相同的因素,隻不過現在還要調查。


    我仔細地觀察了那些頭顱,都沒發現什麽意外。好在這裏天氣冷,屍體都沒有壞掉,不然會影響我調查。


    我將目光放在了那些無頭屍體上,這些屍體高矮不同,肥瘦也不同。我心裏一動,然後走到第一個無頭屍體前,將她的衣服一件一件脫了下來。


    這貧困村裏的女人並不穿內衣,所以在脫下秋衣就差不多了。等這無頭女屍的身體完全展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緊緊皺起了眉頭,而皺眉也是嚇得一跳。


    這個無頭女屍身上都是傷痕,大腿上,腰上,胸上,肩膀,到處都是被毆打之後留下的淤血。


    我試著去將第二個無頭女屍脫去衣服,卻發現這無頭女屍身上也全都是舊傷疤!


    難道說……規律就是被拐來並且經常受毆打的女子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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