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一個年代,姑娘們喜歡把自己喜歡的男人叫做白馬王子,也許是因為受到童話的影響,那種騎在白馬上的年輕男人往往都是英俊而又無敵的存在。他們風度翩翩,善解人意,他們腰纏萬貫,偏偏又腹有詩書……


    總之他們的一切似乎都是為姑娘們量身定做的,所以他們才稱得上是白馬王子。


    然而今天白闌珊等來的雖然也是白馬王子,但是這個王子的白馬卻是紙紮的。


    矮小的紙馬比驢都要小上好幾圈,那所謂的“白馬王子”坐在上麵,幾乎連腳都要落在地上了,這本該是一件滑稽的事情,但是我們誰也沒心情笑出來。


    因為那個騎在紙馬上的男人,實在是太陰森了。


    他鐵青著臉,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陰沉的感覺,我知道他一定很憤怒,因為就在不久之前,他剛剛被破壞掉了一場婚姻,巧合的是,那場婚姻的對象還是白闌珊,而更巧合的是,那場婚姻也是被我和陳小青破壞的。


    所以當徐長生看到我和陳小青的時候,他幾乎要爆炸了。


    我能夠體諒他的心情,因為我知道,這的確是有些太巧合了。


    “真的是你們?”徐長生騎在白馬上,看上去簡直像是個地主家的傻兒子。


    “是我們……這就是緣分啊!”我低聲說道,但是有點不好意思,的確,一個好不容易就要成為新郎的人,卻偏偏被我們三番五次的阻止,我要是他我也生氣。


    徐長生的涵養顯然沒那麽差,但是卻也並不好,他冷笑著指著我和陳小青,但是卻對白闌珊說道:“闌珊,他們三番五次的壞我們的好事,是不是該給他們一些教訓了?”


    白闌珊沒有立即說話,我從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絲狡黠的意味,我知道她現在正在自我矛盾,糾結到底是就此嫁入徐家,成為徐家輝煌偉業的一份子,還是跟著我們做一次賭徒,將整個白家的未來賭在我們的手上。


    我不敢說我自己就那麽了解白闌珊,但是我卻又八成的把握她會來賭上一把。白闌珊之前的行為告訴我她就是這麽一個賭徒,而且還是瘋狂的那種。


    然而徐長生似乎沒有耐心等下去,他騎著紙馬悄悄飄到了白闌珊的麵前,忽然伸出手來,頗有些輕佻的捏住了白闌珊的下巴,他一邊玩味地看著白闌珊清秀的臉龐,一邊囂張的說道:“闌珊,你看他們耽誤了我們多少時間。要不是他們,也許咱們現在早就木已成舟,成了神仙伴侶……親愛的,你就不生氣麽?”


    白闌珊沒有去看徐長生稍稍顯得有些惡心的眼睛,她顯然不喜歡徐長生這種輕佻的舉動。


    徐長生卻仍然沒有停止這種不合適的行為,他的一隻手已經從白闌珊的下巴移動到了其他部位,其他更加敏感的部位。


    徐長生似乎早已經把白闌珊看做了他自己的妻子,他一邊大逞手足之欲,一邊冷笑著看著我們,說道:“就憑你們兩個,難道真的就能阻止我和闌珊的天作之合嗎?你們似乎還企圖妄想對抗我們徐家?告訴你們,很快鳳先公和瑞虎公就要過來了,到時候你們這些跳梁小醜……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哦,不對,我忘了,對付你們兩個,我根本就不需要別人動手,你們兩個一起上吧,我正好也要讓闌珊看看,他未來的夫君到底是多麽英偉雄壯,哈哈哈……”


    說著,徐長生冷笑起來,笑得十分難聽。我悄悄打量一旁陳小青的臉色,發現這孩子都快氣得出血了。


    尤其是徐長生那一雙粗鄙的大手在白闌珊的身上遊走。白闌珊的婚紗本來就是單薄的款式,很多地方都露在外麵,然而徐長生卻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似乎恨不得將白闌珊就地正法了一樣。


    陳小青漸漸露出凶狠本色,我知道這家夥是一隻毒蛇,如果露出獠牙,那麽一定是不死不休。


    我連忙按住小青,說道:“別著急,現在還不是咱們兩個動手的時候,這家夥馬上就會付出代價……”


    果然,話音未落,隻見寒光一閃,徐長生雙目瞪得老大,整個瞳孔開始收縮,因為就在這時,白闌珊手中忽然多出了一柄匕首,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


    是陳小青的匕首!


    就是剛才,白闌珊並沒有歸還陳小青匕首,因為她要將這柄匕首當做陳小青的定情信物,而就在現在,這柄匕首立即派上了用場。


    白闌珊果然沒有讓我們失望,對於一個輕薄與她的男人來講,死,是最好的歸宿。


    白闌珊出手的動作極快,再加上她本身底子極佳,既是千年厲鬼,又吞噬了白家的全部陰間風水,所以剛才那一刀幾乎有著石破天驚的威力!


    徐長生怎麽能夠想到,一直依偎在自己懷裏的女人,竟然會是一個刺殺自己的凶手?


    所以就算徐長生現在的能力還在白闌珊之上,但是他卻依然被白闌珊一刀劃傷了手腕。那柄匕首並不是等閑之物,那是陳小青的毒牙!所以一旦抹上,便不是一個小傷口。


    匕首鋒利的刃上,漸漸閃現出來了一抹綠色,而徐長生的手腕的傷口上,漸漸變成了深紫色……


    果然是毒牙!


    徐長生歇斯底裏,指著白闌珊手上的匕首問道:“這匕首上……有毒?!”


    白闌珊似乎也有些驚訝,扭頭看著陳小青,問道:“這匕首上有毒?”


    這時候陳小青再也不是那一副傻傻的小孩子形象,他的臉上漸漸露出一抹陰沉,跟陳玄策臉上的陰沉別無二致,他獰笑著看著徐長生,看著這個剛剛還對白闌珊動手動腳的徐家大少。


    陳小青的眼神之中全都是鄙夷,似乎在他看來,這個徐長生根本就算不上什麽一樣。


    他冷笑著說道:“我的匕首,一定是可以一擊致命的,所以跟我交手,沒有勝敗,隻有生死。”


    冷冷的一句話,一下子像尖刀一樣紮入了徐長生的心裏。


    徐長生震驚地看著眼前這狼戾不仁、心狠手辣的年輕人,不由得再次問道:“你……你叫什麽?”


    “陳小青,陳家的小青。”陳小青冷冷說道,似乎不想讓徐長生死的不明不白。


    不過陳小青倒也明白,白闌珊剛才那一刀雖然劃中了徐長生的手腕,卻還不至於讓徐長生立即斃命。


    陳小青緩緩走到了徐長生的麵前,伸出手來,指著白闌珊緩緩說道:“你給我聽好了,這個女人,是我的。將來隻能我一個人摸她,碰她,你剛才摸了她,碰了她,所以你必須死!”


    這時候我看到白闌珊的表情變了,她的眼神之中忽然多出來了幾種情愫。有震驚、有欣喜、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東西。


    但是我知道白闌珊對陳小青的看法一定在那一刻變了。


    這兩個人都是十分現實的人,他們都會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也許對他們來說,愛情根本就是無關痛癢的奢侈品。


    白闌珊可以為了重振白家委曲求全嫁給我、或者嫁給徐家,然而我心裏頭知道白闌珊對我也好,對徐家也罷,一絲一毫的愛情因素都沒有;而陳小青也隻是因為白闌珊是他的私人物品,所以才痛恨徐長生碰觸,並不是因為他真的疼惜白闌珊,他更在乎的也許隻是白闌珊的實力……兩個人的想法都很扭曲,甚至可以說這兩個人都是神經病。


    然而這似乎正說明了,他們兩個簡直就是天生的一對。


    而且還說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徐長生是千真萬確做不成新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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