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真逐漸醒來,還來不及清醒到足夠睜開眼睛,想起發生了什麽事之前,便先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氣息拂麵而來,接著是輕印在她唇上的一個碰觸。或者,她該說是一個吻?


    [一定是上輩子欠你的。”


    歎息的低語傳進她耳中,她一下子便認出了他的聲音,隻是不太了解他語氣中的認命、無奈,卻又心甘情願帶點甜蜜的感受是怎麽一回事?


    是她搞錯了嗎?


    不,應該不是。因為唐律的吻再度降臨在她唇上,帶著溫柔、憐惜與珍愛的感覺,輕輕地,小心翼翼的吻著她。這是不是一場夢?要不然的話,他怎會吻她呢,他不是打從、心裏僧恨她嗎?可是他吻中的柔情與眷戀是那樣的清楚與明顯,她不可能會錯認的,這種熟悉的鹹覺,午夜夢回都會讓她忍不住悲從中來的思念,他的溫柔、他的疼惜、他的寵愛,她以為這輩子再也感受不到的情意,他的情意。


    還有,他輕輕遊走在她臉上的碰觸又是怎麽一回事?那樣的輕柔、憐惜,就像在觸碰什麽稀世珍寶,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到底該怎麽做才能把你遺忘,才能不再愛你?”


    他帶著哀傷的低語讓黎安真再也遏製不住,裝不下去的睜開眼睛,頓時與他四目交接。


    唐律怎麽都沒想到她會一動也不動的就這樣突然睜開眼睛,嚇了他一大跳,渾身一僵之後,立刻與她拉開過近的距離,同時將停在她臉上輕撫的手給縮了回來,怎知卻在途中被她一把抓住。


    黎安真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愈想愈覺得不對勁。


    如果他這麽討厭她,絕對不會親吻她、碰觸她,而且就在剛才她睜眼的瞬間,她清清楚楚的看見他眼中的不舍與擔憂,臉上的溫柔與掙紮,以及那來不及隱藏的情意。還有他剛才說的話也很令她不解,把她遺忘?不再愛她?這種說法就像是他始終忘不了她,仍然愛著她一樣。是這樣嗎?會是這樣嗎?


    “為什麽要把我遺忘?”她開口問,聲音有些沙啞。


    他倏然一僵,沒想到她會聽見他剛才的低語。


    “為什麽要強迫自己不愛我?”她再問。


    唐律渾身僵直。


    “剛才為什麽要吻我?”


    他臉色一變,麵無表情的冷漠麵具開始龜裂。他將手從她掌中抽出,扶著茶幾迅速從坐著的地板上站了起來,一副想逃跑的模樣。


    黎安真捉住他的手臂,緊緊地捉著,不讓他有機會逃走。


    “回答我的問題。”她坐起身來,緊盯著他。“剛才你為什麽吻我?你不是已經不再愛我,連見到我都覺得煩了嗎?為什麽還要吻我?”


    唐律抿緊唇瓣。


    “你還愛我嗎?”她問他。他依然緊抿著唇,沉默不語的看著別處,沒有看她。


    “我還愛你。”


    他終於看向她,臉上帶著些許嘲諷與譏誚,還有濃濃的悲哀。


    “不要說謊。這種謊話沒有意義。”他說?聲音裏充滿了痛苦。


    “謊話?”她感覺被刺了一刀,原已麵無血色的臉瞬間變得更加蒼白。“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要這樣質疑我的真心?還說我是為了錢才嫁給你?”她想起了他之前傷她極深的指控。


    “我不想談這件事。”他想抽手離開,卻感覺到她在一瞬間加重抓緊他的力道,堅持不放手的決心。


    “我想談。”她臉色蒼白,神情堅決的仰著頭,看著他說。“我不要在不明不白的坐了六年的冤獄之後,又不明不白被判處死刑。我們今天把話說清楚。”


    他再度抿緊嘴巴,沉默不語。他不說,就由她來說吧。


    “你在外頭有別的女人嗎?”她問他。唐律震驚的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她以為他在外麵有女人?


    “沒有!”他無法阻止自己衝口說道。不管她愛不愛他,他都無法接受,讓她以為他是個會背叛婚姻的男人。他不是。


    “那是對我厭煩厭倦了,無法再對我產生任何愛意?”一頓,黎安真自己搖了搖頭,推翻這個猜想。“你說你想把我遺忘,不想再愛我。不是不愛,而是不想再愛。為什麽拿我做錯了什麽,讓你不想再愛,甚至想要遺忘我?”她緊盯著他。


    “我們該去找小厲了。”他避開她迫人的視線。


    “不,我們先把話說清楚,我做錯了什麽?”


    這一次,她是吃了秤佗鐵了心要搞清楚他們夫妻間的問題,至於兒子的事,身為一個母親她當然會擔心也會緊張,但是以她對自己一手拉拔長大的兒子的了解,小厲是個很聰明的小孩,他會照顧自己的,隻要他報平安的簡訊沒有停止,就表示他真的平安無事,不需要太過擔心。“兒子!”


    “兒子很聰明也很機警,他會照顧自己。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她截斷他的話。


    她一問再問,堅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執著,終於讓唐律正視她的問題。


    “你沒有錯,錯的是我。”


    “這話是什麽意思?”她疑惑的看著他。“你說你沒有愛上別的女人,那麽你的錯是!”她雙眼一瞠,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你愛上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你是同性戀?!”


    唐律瞠目結舌的瞪著她,下巴差點沒掉到地上去。


    “你在胡說什麽?”他大聲的斥道,搞不懂她怎麽會有這麽離譜的想法。


    不是就好。黎安真偷偷地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如果是的話,她就真的是被判死刑了。


    “那你錯在哪裏?”她問他。“是非對錯應該要由我這個做妻子的來判定,而不是由你。你告訴我,你到底錯在哪裏?”


    唐律又再度的沉默了下來。


    “唐律。”黎安真催促,怎知他的反應竟是把嘴巴閉得更緊,害她看得好生氣,氣得忍不住把他的手直接抓來咬。


    怎麽都沒想過她會咬人,他驚痛的在一瞬間就把手縮了回來。


    “你幹什麽?瘋了嗎?”他不可思議的瞪著她。


    “沒錯,我是瘋了,快被你逼瘋了!”她瞪著他,想起了采兒跟她說過的話。


    采兒說大吵大鬧也要和他把話說清楚,她現在終於懂了那是什麽意思,因為麵對他的沉默不語,她不吵不鬧的話,根本就無法吸引他這頭牛的注意。


    “你知道我們的問題出在哪裏嗎?出在缺乏溝通!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問題出在哪裏,你始終悶不吭聲的,要怎麽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她提高音量,朝他吼道,怎知他聽了之後,竟還是不說話。


    “你以為小厲他為什麽會離家出走?”她不理會他的沉默,繼續說。“因為原本和他一樣沒有爸爸的幾個好朋友,最近全都有了爸爸,父母破鏡重圓,隻有他的父母依然分居。今天原本要舉辦的烤肉大會,他不想去的原因也是因為在場的好朋友都有爸爸陪他們一起參加,隻有他沒有,所以他不想去,才會離家出走!


    “沒有顧慮到他的心情強迫他去的我有錯,但是害他這麽難過的人卻是你!


    “你知道有次學校的作文課題目是我的父親,他在裏頭寫了什麽嗎?他希望隔壁的張伯伯是他的父親。一個賣早餐,五十幾歲,長得矮矮胖胖的老先生,他寧願要一個老先生做他的父親也不要你,你知道嗎?”


    唐律麵無血色,被這一切第一次聽說的事實驚呆了。


    兒子離家出走,竟然是因為他?


    兒子竟然討厭他,討厭到想要別人做他的爸爸,而不要他。要一個賣早餐,五十幾歲,長得矮矮胖胖的老先生,而不要他?


    他的心好冷。


    這些年來,他並不是故意要和兒子疏遠的,而是每回來看他們母子,都發現他們過得很好,愈來愈好,好像沒有他,他們可以更快樂一樣,尤其兒子對他的態度又客氣、疏離到一個不行,讓他每來一次便心痛一次,漸漸地也就愈來愈不想過來了。


    “唐律,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他沒有回答。


    “我們原本應該會是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為什麽結果卻變成現在這樣?”她再問,他依然沉默以對。


    “你說過會愛我一輩子,你說過你會疼我、保護我們母子,為我們擋風遮雨的,你說我們會幸福到老,為什麽結果卻變成現在這樣?我們之問到底出了什麽問題,請你告訴我好嗎?求求你。”黎安真的淚水終於模糊了她的視線,眼一眨便滑下臉龐。


    她的淚水灼痛了他,讓他無法再沉默。


    “是我小心眼,過不了你不愛我的那一關。”他沙啞的說。


    “我不愛你?”她呆若木雞的看著他,連淚水都停了下來。


    “明知道你心有所屬,明知道你會嫁給我是因為我的外在條件,而不是因為我這個人,明知道這一切,結果在親耳聽到你說出來時,還是會有芥蒂。”他低著頭啞聲道。


    黎安真茫然的搖了搖頭,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你到底在說什麽?為什麽我一句話都聽不懂?”


    他抬頭看她。“你真的不懂嗎?”


    “不懂。”她搖頭。


    “我聽到你對他說的話了。”他頓了一下,才緩緩說。


    “他?”黎安真一臉茫然,完全的狀況外。


    “曲克傑。”


    她呆了一下,眨了眨眼,搞不清楚這個她都快要遺忘的名字,怎麽會突然冒出來?


    “曲克傑?”她不解的重複道。“他怎麽了?為什麽突然提到他?”


    “那年你和他在餐廳通往洗手間的走廊上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黎安真再次眨了眨眼,反應有點遲頓,一時之間完全想不起來他所說的事。


    那年在餐廳通往洗手間的走廊上?那年……走廊上……到底是―


    瞬間,她倏然睜大雙眼,露出了恍然大悟與震驚的表情,接著是茫然不解。


    “你聽見了什麽?”她問他,眉頭緊蹙。


    “你自己說過的話,還要我重複嗎?”他撇開頭,不願再回想。


    “我根本就不記得自己當時到底說了什麽可能會引起你誤會的話。你到底聽到了什麽?”她著急的問道。


    “過去的事!”


    “你敢說過去的事不想再提,我就咬你!”她潑辣的打斷他,決心要搞清楚一切。


    唐律有些驚愕,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咬他?


    可是令他渾身一僵的卻是出現在他腦袋裏的畫麵,他赤裸的躺在床上,她趴覆在他身上輕嚼著他,長發性感的披散在他胸前……


    他的下腹不由自主的緊繃了起來,讓他忍不住在一瞬間衝口低吼出她想聽的答案,同時澆熄他的欲火。


    “你對他說你一直都很愛他,從未忘記過他,嫁給我是因為我有錢的關係,但是有錢也買不到愛情,和我在一起你隻是看起來幸福而已,其實一直都在強顏歡笑!”客廳裏一片沉靜。


    唐律吼完後,渾身緊繃的板著臉,將頭轉向看不見她的方位,而黎安真則呆若木雞的看著他,腦袋在空白了半晌之後,這才慢慢地睜大雙眼,難以置信的搞清楚這個天大的誤會到底從何而來。


    那年在餐廳通往洗手間的走廊上?


    她想起來了,她終於想起來了!


    事隔六、七年,她仍清楚記得當時曲克傑那個混蛋做賊喊捉賊的指責她另結新歡變心的事,氣得她當場做戲說了一堆反話,讓他開心得飄飄欲仙,再重重讓他跌入深穀。


    她那時說了些口是心非到讓她想吐的話,記得狠狠耍了那個混蛋家夥之後,讓她心情暢快,隻是這暢快感卻持續不了多久,就被餐廳經理前來告訴她的事給破壞了。


    直到現在,她才恍然大悟,原來在她暢快報複曲克傑那個混蛋時,老公竟然在現場旁觀,而且還陰錯陽差、斷章取義到搞出這麽一個天大的誤會?!現在她全懂了。


    難怪他會質疑她對他的愛,難怪他會無法再心平氣和的與她相處,難怪他會拚命的想要遺忘她,不想再愛她了。她現在終於明白他對她的態度為什麽會改變,以及他心裏的掙紮,對她的指控和怨慧了。


    “唐律,你聽我說,那些全都是謊話,是!”她以前所未有的嚴肅神情,認真而著急的開口對他說,卻被他打斷。


    “我不想聽。”他轉身走開。


    “你必須聽。”她不許他拒絕,離開沙發,強勢的走到他麵前,伸手捧住他的臉,將他轉向自己,筆直的凝望著他。“我愛你。自從和你交往之後,我的心就無法控製的一天比一天還要愛你。”


    “不要說謊!”他痛苦的啞聲低吼,想將臉轉開,她卻不許。


    “你看著我的眼睛,我像在說謊嗎?”她的雙眼清澈澄淨,眼中隻有溫柔與愛意,沒有任何不安。


    “我不是木頭人,唐律。”她目不轉睛的凝望著他,柔聲開口。“我也沒有鐵石心腸,會對你對我的好、對我的溫柔、寵愛、疼惜不為所動。我隻是一個女人,一個需要愛的女人,在麵對像你這樣對我這麽好的男人,我怎麽可能會不心動,會不愛你?


    “我更不是笨蛋。曲克傑那個混蛋根本就不及你對我的萬分之一好,我為什麽要對他念念不忘?你覺得他有哪一點值得我對他念念不忘的?


    “和你結婚之前我就已經徹底的忘了他了,連一分鍾!不,一秒鍾都不曾浪費時間去想過他。我和你朝夕相處生活了好幾年,難道你連自己的老婆心裏是否還惦記著別人都感覺不出來嗎?還是你想告訴我,你一直都覺得我的心不在你身上,是這樣嗎?”她看著他。


    唐律無言以對。


    “當初剛答應和你交往的時候,我的確還沒愛上你。但是答應你的求婚,嫁給你的時候,理由隻有一個,那就是因為我愛你。自從被你所愛的愛上你之後,我的心除了你之外,就再也容不下別人了,你怎會不懂?”


    “但是他卻早在你遇到我之前,就已經先進入你心裏了。”唐律遏製不住心中的苦澀,沙啞的反駁。


    黎安真難以置信的看著他,驚愕到差點說不出話來。


    他怎會對自己如此沒有信心?他不像是這種人呀,如果他在乎這點,當初又怎會追求一個為前男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還因失戀而失魂落魄的把咖啡倒在他身上的她?


    他是怎麽了?


    “那年在餐廳裏再度遇見他的時候,我根本就認不出他,直到他叫住我,我還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他是誰。”她筆直的凝視著他,讓他可以清楚地看見她澄澈的雙眼。


    “對我來說,他早就不具任何意義了。”她對他說,“我本來不想理他,怎知他卻說出一堆讓人忍無可忍的話,我才會因為氣極,故意說一些反話先讓他高興一下,再氣死他。你如果有從頭聽到尾的話,就不會產生誤會了。你沒有聽完我們的對話就離開了,對不對?”


    唐律不確定的看著她,真的隻要把他們的對話聽完,他就不會誤會了嗎?


    “事後你為什麽不質問我這件事?”她問他,“你應該要問我的,有什麽憤怒、不滿你都應該要表現出來的,你什麽都不說的悶在心裏,我怎麽會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黎安真搖搖頭,簡直不敢相信他們會為了這麽一件烏龍事,分居了六年。


    “六年的時間,我們竟然為了這種事而分開了六年。”她喃喃自語,真的好想哭。“你怎會以為我不愛你,唐律?就為了我對那個人說了那幾句話?”如果真是這樣,她這個老婆就做得太失敗了。


    “……過去你從來都沒有開口對我說過你愛我。”唐律沉默了一會兒,才盯著她,緩慢地啞聲道。


    她錯愕的瞠大雙眼。


    “我沒說過?”


    “沒有。”


    “真的沒有嗎?”她不相信。


    “沒有。”他說得斬釘截鐵,語氣裏多了點怨懟。


    黎安真一陣呆愕。她真的沒對他說過“我愛你”這三個字?她會不會太迷糊,


    太誇張了?


    “對不起,那是我的錯,我一直以為我跟你說過,而你也知道。”她歉然的對他說,一頓後,她伸手輕撫著他的臉,這個她用整個人、整顆心,以及靈魂去深愛的男人,深情款款的對他說:“我愛你。”


    唐律低頭看著她,突然湧上來的激動情緒幾乎讓他難以承受。


    他張開雙手緊緊地抱住她,俯下身來,用嘴覆蓋住她的,激狂而熱切的吮吻著。


    他炙熱的吻讓黎安真頓時明白一切都結束了,包括他們之間的誤會和懷疑,兩人各自的哀傷,以及分居的協議。


    激動與開心的心情,讓她伸起手緊攀住他的頸項,以不輸他的激動情緒回吻著他……


    分離了六年,思念了六年,壓抑了六年,一次的欲望需索根本滿足不了唐律。


    第二次他完全用自己想要的方式愛她,過程激烈而急切,動作狂亂而生猛,逼得她遏製不住狂野的嬌吟出聲,事後甚至曾短暫的失去意識,昏睡了過去。


    “老婆。”


    黎安真是在他的輕喚下才醒過來的,而且不確定自己昏睡了多久。


    “老公。”她呢喃的喚道,滿足的將臉頰偎在他頸間,一手繞著他的頸項微笑。她不是在作夢,他就在她身邊,而且再度喚她老婆,而不是連名帶姓的叫她黎安真。


    “你的電話,一個叫艾采兒的女人找你。”


    聽見采兒的名字,她一瞬間完全清醒過來,立刻從床鋪上坐了起來,伸手接過唐律遞給她的手機。


    “喂?采兒?”


    “剛剛接電話那個男人是誰?”電話那頭的采兒劈頭就問。


    “就……我老公。”她有些心虛的回答,因為這個時間、現在這種兒子離家出走的情況,她似乎不該和老公在床上滾―即使他們剛和好。


    “你老公?他說你在睡?”這是睡的時候嗎?除非……


    “呃……”黎安真有些尷尬,趕緊轉移話題,言歸正傳的問:“你找我有什麽事?是不是有小厲的消息了?”


    聽說小厲離家出走的事後,采兒和薑堪、夕葳和藍斯,以及青夢和李攸這三對夫妻當仁不讓的立刻主動說要幫忙協尋,透過他們的兒子和小厲麻吉的交情,想辦法找出孩子可能會去的地方。


    “對。”艾采兒猛然想起正事。“小厲接了仲宇打給他的電話,仲宇問他人在哪,他說高雄。我們正在趕過去找他的途中,你也快過來。”


    黎安真激動的喜極而泣,連忙點頭道:“好,好,我現在馬上趕過去,馬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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