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州!


    城門進出之百姓絡繹不絕,饒州的百姓最近是感受到了幸福,尤其是城內有住宅之人,剛開始時候不知道多高興,因為竟然有人願意以高價來買他們的宅邸。


    饒州的房價在數月前並不值錢,一棟普通的院子也就是幾十兩銀子,就算是在饒州城中心最繁華之地,一棟宅院也才幾百兩銀子。


    可饒州這些有宅院的百姓沒有想到,有人找他們,原本價值幾十兩的宅院,可以賣個幾百兩,而原本幾百兩的宅院更是賣到了幾千兩。


    當然,饒州這些百姓也隻是開心一陣子,當把房子高價賣掉之後,想著可以再另外去買一座宅院,可結果發現所有的宅院都漲價了。


    幾百兩銀子,能夠買到的宅院,還不如他們自家原先的宅院大,這就是一個很悲傷的事情了。


    饒州的百姓再也高興不起來,在心裏開始罵娘了,可惜的是饒州百姓沒有經曆過後世的炒房和房價上漲,一套房子得掏空兩個普通家庭二十年的積蓄。


    最關鍵的是,後世雖然大城市房價貴,但生活在大城市的人,如果舍得心狠把房子給賣掉,到個二線城市買幾套房日子可以過的很滋潤。


    可這個年代交通不方便,百姓們家鄉情結又很嚴重,所有親朋好友都在饒州,又怎麽舍得離開饒州了,這就導致了饒州的房子不夠住了。


    在這種情況下,饒州當地知府把城外的地也拿出來規劃,那些賣了房子的百姓便是紛紛在城外蓋起了房子,這也導致了進出城門的人更多了些。


    在如此多進出城的百姓和隊伍當中,一輛囚車隊也是緩緩駛入,周圍的百姓紛紛好奇看了幾眼,但卻沒有像雲州百姓那樣驚訝,因為此刻的囚車恢複了正常,沒有了華蓋遮擋,也沒有被墊子。


    饒州百姓好奇的是,這是犯了什麽事情,能夠用得上囚車,要知道在大明用囚車的,那都是犯了重罪的殺頭犯,或者是那些被查的貪汙官吏,一般的犯人是沒資格動用囚車的。


    囚車緩緩駛入城內,朝著城隍廟方向而去,最終停在了城隍廟前。


    “溫兄,你進去吧。”


    朱明羽親自給溫紹鈞解開了枷鎖,示意溫紹鈞進入城隍廟,而其他人則是站在城隍廟口,因為沒有城隍爺的允許,他們可不敢隨意踏入。


    “饒州城隍廟,我竟然猜對了。”


    秋康成看到囚車停在饒州城隍廟的時候,雙眼放著精光,當車隊進入饒州地界的時候,他的心裏隱隱就有一個猜測,猜測很有可能這一次的事情和饒州那位城隍爺有關係。


    鎮虎衛如此認真對待,莫文石甚至連江家的麵子都不給,而能夠讓莫文石有如此底氣和這麽做的,也隻有饒州這位城隍爺了。


    現在真的到了城隍廟了,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後,秋康成看向溫紹鈞的眼神變了。


    很顯然,溫紹鈞一開始做的事情應該是和城隍爺有關,得罪了城隍爺,所以莫文石才會態度這麽的堅決,可隨後呢,莫文石就改變了態度,和溫紹鈞開始稱兄道弟了,雖然還是用囚車把溫紹鈞給送到了饒州來,可這樣的囚車和坐馬車有什麽區別?


    什麽情況下,會有這種情況出現呢?


    秋康成想到了自己,當初他犯了錯,自己父親下令讓人抓自己回去,而且還說了生死不論,但那些追捕自己的人並沒有真的對自己下死手,因為他們知道這隻是父親說的氣話,哪有做父親的會想要孩子的命的。


    溫紹鈞這一路上的經曆,也符合這種情況,很顯然這囚車應該就是城隍廟內某位存在吩咐下來的,莫文石不敢違背,但莫文石也知道那位隻是想要懲罰一下溫紹鈞,不是真的要處分溫紹鈞,所以才會來這麽一出。


    想通了這些,秋康成現在好奇的是,和溫紹鈞有關係的,到底會是城隍廟內中的哪位存在。


    關於饒州城隍廟,現在全天下人也都知道,除了那位城隍爺之外,可還有一些陰差的存在,這些陰差也不是誰都可以得罪的起的,哪怕實力並不是很強,可宰相門前三品官,沒有哪個勢力會得罪這些陰差。


    秋康成現在想的就是,可能這些陰差當中,有哪位是溫紹鈞的先祖吧,至於說溫紹鈞可能和城隍爺有關係,這種猜測他想都不敢想。


    溫紹鈞此刻也是懵的,讓自己進城隍廟,可也沒說讓自己進去找誰啊?


    “溫老弟,進去吧。”


    莫文石用鼓勵的眼神看向溫紹鈞,溫紹鈞隻得一頭霧水的踏入城隍廟,而在他猶豫的時候,一道不爽的嗬斥聲便是傳來:“混賬小子,還不快給我滾進來!”


    這聲音嚇了他一跳,他轉身看向秋新雅他們,卻是發現秋新雅幾人臉上沒有任何異樣的表情,就好像是沒有聽到過這聲音。


    “難道這聲音隻有我自己聽到過?”


    溫紹鈞在心裏嘀咕了一句,下一刻也是不管了,一咬牙走進了城隍廟,要死就死吧。


    “莫文石這些家夥,以為我是眼瞎的嘛,搞這麽一出是在唬弄誰,我讓他們給這小子上枷鎖用囚車給押來,可他們倒好,這囚車比馬車都坐著舒服。”


    神殿內,趙黎歌聽著蘇雲在那裏謾罵,噘了下嘴,她很想說一句,你得了吧,真要這麽不滿,剛在車隊進了饒州地界的時候就可以開口了,現在人都到了才罵,這不是口是心非嘛。


    溫紹鈞走進城隍廟,第一個看到的是柏守一,柏守一看到溫紹鈞進來,朝著他笑了笑,溫紹鈞也是回笑了一下,搔了搔頭,不知道該說什麽話。


    “去神殿那吧。”


    柏守一給了溫紹鈞一個指引,剛剛外麵的動靜他也是察覺到了,莫文石親自帶著人來的,能夠讓莫文石親自帶來,這人肯定是和城隍爺有關係。


    溫紹鈞在柏守一的指引下,走進了神殿,看著神殿內的城隍神像,整個人卻是傻在了那裏。


    “這……這不是那具屍體嗎?”


    太像了,而且是越看越像,隻不過眼前的這具是雕塑。


    溫紹鈞聲音都在顫抖,他不是傻子,自己偷來的那具屍體跟城隍爺神像長得一模一樣,而自己又被帶到了城隍廟這裏來,這已經是足夠說明一切了。


    “城隍爺,我錯了。”溫紹鈞連忙開口求饒。


    “混小子,還不給我跪下!”


    蘇雲的聲音在大殿響起,溫紹鈞沒有任何猶豫的跪在了神像前麵,這肯定是城隍爺的聲音,城隍爺這是發怒了。


    “混小子,知道錯哪了嗎?”


    “知道,知道,我不該覬覦城隍爺您的屍體,不過我還沒破壞城隍爺您的屍體呢,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這一回,我肯定會多燒香多給您上供的。”


    聽著溫紹鈞不靠譜的話,蘇雲氣笑了,反問道:“哦,你就偷了我屍體,本座可是聽說,你是偷了不少屍體。”


    “城隍爺,我冤枉啊。”


    溫紹鈞剛要否認,隨即一想否認也沒用啊,這城隍爺是神仙啊,肯定是能夠知道的,當下解釋道:“我偷這些屍體是有原因的,是為了做實驗,而坐實驗的目的是為了解救更多的生病的老百姓。”


    “城隍爺,您可能有所不知,我家祖上曾經說過,人之所以會生病,是因為身體感染了病毒,病毒這玩意肉眼是看不見的,而這些病毒把人體內的一些器官給弄壞了,要治病就必須要切除掉這些器官,我是拿屍體做實驗,一旦積累了經驗,以後給病人開刀就穩了。”


    “城隍爺,我說的都是實話啊,我們家祖上幾十代都在研究,而且也治好了不少病人,隻不過因為方法太過驚世駭俗了,所以沒對外透露出去。”


    蘇雲沉默了,聽著溫紹鈞的話,他突然想到了當年溫必同那小子。


    “老師,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病吧。”


    “治個錘子,給了你十幾年的時間,你這小子一點都沒研究出來,我告訴你,你老師我的死,你得付一半責任。”


    生病那一刻,蘇雲看著溫必同,說著玩笑話,他知道自己得的是什麽病,不是當時的醫療水平能夠治療的,自己這弟子,雖然這些年都在研究,可醫療水平的提高實在是太難了。


    蘇雲沒有想到,自己這一句玩笑話,竟然會讓必同放在了心上,並且不止是自己,包括溫家後代,一生的使命都在研究醫學。


    可最關鍵的是,這根本不是能夠研究出來的,科學不進步,醫療設備就不會提升,更別說醫療理論,現代醫學體係根本就建立不了。


    從這個角度來說,是自己坑了自己這弟子還有他的後代。


    “滾出去洗個澡,然後沐浴更衣後再來。”


    蘇雲的聲音沒有了怒氣,溫紹鈞有些疑惑,懷疑自己聽錯了。


    “快去吧。”


    要回歸師門,得有一個儀式,蘇雲已經是決定好了,把溫紹鈞收歸師門,這是對必同的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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