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成為了整片紫禁城內唯一的顏色,好似擁有一種特殊的光芒,所過之處,無論是血光般的世界之力,亦或者是灰色的牆壁,青色的地麵,一切的一切,都被這夢幻般的顏色所占據。好似為整個紫禁城重新粉刷了一遍。


    血月灑落下來的紅色光芒,也在銀色的光輝下被逼的節節敗退,最後甚至龜縮在了方血的身邊,天空中的血月也在這一刻被銀色的光芒充滿,血光再次化作血線緩緩滑落天際。


    我站在銀光之中,看見半步越道之後獲得的世界之力,化作銀色的流水在我手臂間穿行,又如同一條條銀色的紗布包裹住了我的身體,將我的身體纏住,這是一種非常美好的感覺,好像無數的思緒從我腦海中飛出,化作了這一片銀色的海洋。


    此時此刻,驚奇的不隻是我,還包括在場的每一個人。


    在場的都是老家夥,沒有一個是尊位以下的修士,對於世界之力並不陌生,然而,即便是這些老家夥也都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神奇的世界之力。如夢似幻,好似一場奇幻的旅程。


    齊丞站在正氣道人的身邊,他望著四周的銀色,眼中露出了一絲絲向往,又有一絲絲的神采,仿佛陷入了回憶之中。


    “正氣啊,你還記得那個人嗎?那個當年在我們一輩之中的佼佼者,也是我們一輩中最有可能突破尊位,成為傳說中越道境界的他嗎?”


    齊丞忽然開口說話,他身邊的正氣道人明顯一愣,隨後眼中同樣露出了回憶。


    “怎麽會忘記呢?每個時代都有驚采絕豔之人,而他就是我們的時代裏最矚目的星光,隻是可惜,這星光墜落的太快了。”


    正氣道人同樣用回憶地口吻喃喃自語。


    “切,那個人要是活著,如今的天下估計比現在還亂。你們別和我說不記得了,當年還是半仙修為的他就敢叫板尊位強者,到了尊位之後竟然直接殺進陰間叫板十殿閻羅。他是個戰鬥狂人,哪裏有架打就往哪裏鑽。要是放在如今的亂世,以他的天賦,怎麽樣都是玄尊巔峰修為,估計直接就和這補天一族的強者幹上了。”


    項翾蹲在一邊的地上,表情蒼白的嚇人,眉頭不斷的抽動,斷壁的地方雖然止住了血,但是傷口依然看起來很嚇人。


    “隻是,我在想,若是那個人和如今的羅焱見麵,他們會成為敵人還是朋友,我也說不好,而且我總有感覺,那個人已經失蹤這麽多年,或許也要到出世的時候了。”


    齊丞的話讓身邊的正氣道人和項翾臉色一變再變。


    “老齊,你是不是有了關於那個人的什麽消息?”


    項翾急忙問道。


    齊丞搖搖頭,淡淡地說道:“隻是一種感覺,我們茅山五老馬上還會有一個厲害的角色出世,在這個亂世,我感覺,他一定會出現而且會來湊湊熱鬧。”


    就在幾個老家夥談話間,我四周的銀色光芒已經全部落地,真正化作了一片淡淡的銀色水灣,而我站在這片水灣之中,卻並沒有打濕身上的衣服,也沒有感到冰涼。此時此刻,我能聽見身邊每個人心中的聲音,好的壞的。


    我聽見虛神祖在心裏悄悄地盤算是否要在我勝利之後從我背後偷襲,我聽見項翾在心裏想著以後吃飯,不能一隻手拿酒杯一隻手拿雞腿了,我聽見正氣道人心中淡淡地惆悵,他在感歎自己的老去,亦在感歎整個時光的飛逝,在想著龍虎山未來的接班人。火魂子的心中一片慌亂,他看見了我的修為,看到了我將血月逼退,感覺到了來自周遭強大的世界之力,他心中有了絕望。


    而當我感覺到齊丞心中所想之時,我看見了一張陌生的臉,一張看起來非常年輕,臉上洋溢放縱笑容的男子,不知道為什麽,看見這個男子的一瞬間,我忽然有一種很快就壓和他見麵的錯覺。


    最後,我感覺到的是麵前方血內心的世界,依然是有恃無恐,因為他有天盾術,所以即便是被我逼退了世界之力,他也依然沒有一絲畏懼。


    我踏著銀色的水流向方血走去,地麵上的水流微微搖晃,方血的血月之力已經被逼到了身邊數米範圍內,整個身體顯得有些僵硬,不過看著我的眼神裏隻有驚訝卻沒有恐懼,就如同剛剛我聽到的他的心聲一般,天盾術在則一切無恙。


    “羅焱,你的確是很走運的一個小子,不過想要打敗我,憑你現在這點道行怕是還做不到,你可不要把自己賠進去。”


    方血緩緩揮手,十指間有血月之力來回傳說很快就變成了之前那種紅線般的狀態,方血猛的揮手,手中的紅線直衝而出,千萬道血月之力雖然被我的世界盒子裏逼到了一塊小小的範圍內,卻沒有本質上受損,此時被方血召喚立刻朝著我的頭部襲來。


    我手中銀色光芒微微閃爍,所有的血月之力在我身前數米的地方忽然間就停了下來,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我腳下步伐不停,一步步走到紅線之中,這些對我充滿殺意的血月之力此時卻無比乖巧,好似一個剛剛被教訓過的孩子,聽話懂事。


    血月之力自動讓開,居然不聽從方血的命令,為我讓開了一條路。


    “這是我的世界之力,為什麽會不聽從我的召喚!”


    方血大吃一驚,拉動手中的紅線,可是這些紅色的線條卻死死地定在了半空中,根本不理睬他的控製。


    “不可能!即便沒有血月之力,我也一樣可以殺你。補天一族,地底深淵出現,無盡魔力將此人拉入深淵之中,扔至虛無之中。”


    方血雙手猛拍地麵,在我的腳下,一瞬間打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黑暗,恐怖,無數慘叫聲從我腳下的深淵之中傳來,甚至還有無數雙灰色的利爪自地下伸出來,想要抓住我的腳踝,然而,如同血月之力一樣,我腳下的銀色水流輕輕鋪過,深淵瞬間閉合,在方血第二次驚訝的表情下,他召喚出來的深淵頃刻間就徹底消失。


    “不,我不信!怎麽可能有如此霸道的世界之力,連法術都能控製,連世界之力都能逼退,我不信。再來,日從東而起,釋放第一道日光,此光最為正氣純潔,如今以我東天一脈帝皇之名,召來初道日光,普度了你!”


    方血抬起手,雙手間有劇烈的陽光形成,這光芒和我們見到的陽光不同,它是每天早上,第一道射出的日光的集合,帶著最正義浩瀚的力量,是可以將一切都化成灰燼的強**術,方血這位東天一脈的強大帝皇,手段確實比五行大帝要高的多,層出不窮的強**術,高深的修為,豐富的戰鬥經驗,如果不是我開啟了夢之界這最強大的世界之力,或許此時我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陽光照射下來,我看見四周的牆壁上竟然在此刻都有了燒焦的痕跡,地麵都開始燃燒,幾個老家夥都在拚命躲避這日光,甚至連火魂子都沒有受到方血的優待,也一樣被這日光籠罩在了攻擊範圍內。


    火魂子展開一大片神秘的火焰,擋在了自己身前,這火焰看起來不似天火,是藍色的,仿佛沒有高溫而是低溫,這時候日光被這藍色火焰一阻,很快就穿透了藍色貨樣的阻礙,火魂子全身被日光曬過,冒起了濃濃的黑煙,一身慘叫躲進了陰影裏。


    然而方血卻沒有高興,甚至沒有笑,因為他看見我沐浴在日光之中,這些殺傷力驚人的日光照拂在我的身上,就好像是溫柔的撫摸,沒有一點攻擊性。


    銀色的光華滑過天空,夢之力化作一條輕柔的絲帶輕輕飄過日光之前,我看見日光暗淡了下去,隨後這些日光組合成了一個正在慢慢落山的太陽,緩緩下沉,最後消失在了天邊,光芒也全部收斂不見。


    我再次抬腳,這一刻,我終於站在了方血的對麵,這位來自東天一脈的帝皇已經徹底傻眼,甚至連話都說不流利。


    他太意外了,在他看來原本如同螻蟻一般的我,此時卻身披強大的夢之力,腳踩銀色水流,驅散了他的數個法術,逼退了他的世界之力,安穩地站在了他的麵前。


    “我想,你應該做個夢了,方血。”


    我伸出手,輕輕一點方血的眉心,這一刻,東天帝皇在我一指之下,雙眼瞬間迷茫起來,陷入了夢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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