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27章[03.04]
流光喜事～假麵帝後 上 作者：夏初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雖然是楚荊河和秦立仁聯合出麵，但本王深知他們二人皆不是會用狠招，走險棋的人，便叫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是裴大人的主意。裴大人當真是深藏不露。」
「下官……下官隻是……」
寧王走近幾步，與裴淩南保持著一個拳頭的距離，「如果你肯為本王所用，本王一定會好好待你。」
裴淩南猛地後退一步，差點跌倒。寧王抓住她的手臂，嘴角勾起一個冷笑，「本王對人隻有兩種，一種是用，一種是毀。你好自為之。」
裴淩南打了個寒戰，狠狠地掙開他的手，掉頭就跑。
她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開始流淚，內心恐慌，亦或是想起了許多年前隻身來到上京的情形。打劫，被恐嚇，饑餓，無處安身。那種深刻的恐懼，原來隻是被深埋在心底，尋到一個機會，便跳了出來，排山倒海地把她淹沒了。
她慌不擇路，想找一個能躲起來的地方，卻怎麽也找不到。最後跌跌撞撞地回了沈府，躲到沈流光書房後麵的牆根。
沈流光本來在房中看書，聽到外麵有奇怪的動靜，就走出去看。
他循著聲音，找到裴淩南，見她活像隻無家可歸的小野貓。他蹲到她麵前，伸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聲音極其輕柔，「怎麽了？我下午去街上找你，怎麽也找不到人，就自己先回來了。生我的氣了？」
「嗚哇」一聲，裴淩南撲進他的懷裏大哭起來。
總算還有這麽一個地方，能夠完完整整地屬於她。
沈流光把她抱回房間，放在床上。她抓著他的袖子，不肯他離開半步，他隻能俯身問，「到底怎麽了？」
裴淩南搖了搖頭，不想說。
沈流光刮了刮她的鼻子，「你現在啊，就像個四五歲的小姑娘，一點都不像是禦史台叱吒風雲的女官。你敢跟丞相叫板，敢給頂頭上司臉色看，天底下還有你怕的事嗎？」
裴淩南伸手狠狠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做了個咬的動作。
沈流光笑了，揉了揉她的頭，她順勢打了個哈欠。
「累了？那躺下來睡一會兒。」
「流光，我想聽個故事。」裴淩南握住沈流光的手。她很小的時候，就沒有父母了。別人的娘在床頭給自己家的小孩講故事時，她隻能抱著胳膊，在窗下偷聽。正因為如此，對於給過她溫暖的阮吟霄，她才會那麽難以釋懷。
沈流光靠坐在床邊，讓裴淩南枕著自己，「淩南，我不會講故事……」
「隨便講什麽，不然我睡不著。我睡著之前，你不能走。」她閉上眼睛，更加貼近沈流光溫暖的身體。
沈流光想了想說，「從前有座山……山裏麵有一座廟……廟裏有一個小和尚，他要渴死了……」
「……是三個和尚沒水喝嗎？」
「嗯……」
「講吧，我聽著呢。」
裴淩南在沈流光低沉而又斷斷續續的聲音中安然入睡，呼吸平緩。
沈流光等裴淩南睡著，才躡手躡腳地從房裏退出來。雙雙跪在門邊，為難地說，「奴婢不知道少夫人到底去了什麽地方，一群百姓在追她和越香淩……」
沈流光抬了抬手，讓雙雙起來，「驛站。」
「啊！奴婢怎麽沒有想到！奴婢這就去……」
「不用去了，我已經大概猜到是誰。」沈流光淡淡地問，「使臣團那邊有什麽動靜？」
「使臣大都在上京城中閑逛，隻有翁大人每日關在自己的房間裏看書寫字。宮裏在全力準備明晚的晚宴，劉無庸大人讓少爺您也出席……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沈流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浮上一抹苦笑，「會有什麽問題？他們絕不可能認出我的。」
雙雙看著沈流光，不知該如何出言安慰。沈流光笑道，「雙雙，別用那樣悲憫的目光看著我。至少現在，我很幸福。」
裴淩南做了一個很長很滑稽的夢，醒來之後，卻全然不記得夢的內容。越努力想，腦中越是一片空白。她淡淡地笑了一下，那終歸隻是個夢，不用過於執著。
此時，天已經全黑，她伸了個懶腰，拍了拍有些浮腫的眼皮。睡過一覺之後，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
沈流光不在房中，書桌上的書，卻還翻開著。
裴淩南掀開被子下床，肚子咕嚕叫了兩聲。出門的時候，迎麵碰上來送夜宵的沈賀年。沈賀年笑眯眯的，用慈愛的目光看著裴淩南，「晚上也沒見你出來吃飯，流光說你累了，先睡一覺。我琢磨著你該醒了，就送碗湯圓來給你吃。」
裴淩南忙從沈賀年手裏接過碗，感激地說，「謝謝爹，您總是這麽細心地照顧我。反而是我，什麽都沒有為您做過。」
「傻孩子，一家人說這些客套的話幹什麽？流光娶了你，我在鄰裏之間也特別有麵子。他們都說我有個了不起的媳婦，是個堂堂的女官。」沈賀年說著，臉上有毫不掩飾自豪。
裴淩南笑了，把沈賀年讓進屋中。沈賀年坐下來，招呼道，「你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那湯圓有很重的芝麻香，皮的味道也極好。裴淩南吃得很香，就在要把最後一個送進嘴裏的時候，門口有人叫了一聲，「等一下！」
裴淩南側頭看過去，隻見沈流光一個箭步過來，低頭一口吞掉了躺在勺子裏的湯圓。
「下官……下官隻是……」
寧王走近幾步，與裴淩南保持著一個拳頭的距離，「如果你肯為本王所用，本王一定會好好待你。」
裴淩南猛地後退一步，差點跌倒。寧王抓住她的手臂，嘴角勾起一個冷笑，「本王對人隻有兩種，一種是用，一種是毀。你好自為之。」
裴淩南打了個寒戰，狠狠地掙開他的手，掉頭就跑。
她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開始流淚，內心恐慌，亦或是想起了許多年前隻身來到上京的情形。打劫，被恐嚇，饑餓，無處安身。那種深刻的恐懼，原來隻是被深埋在心底，尋到一個機會，便跳了出來，排山倒海地把她淹沒了。
她慌不擇路，想找一個能躲起來的地方，卻怎麽也找不到。最後跌跌撞撞地回了沈府，躲到沈流光書房後麵的牆根。
沈流光本來在房中看書，聽到外麵有奇怪的動靜，就走出去看。
他循著聲音，找到裴淩南，見她活像隻無家可歸的小野貓。他蹲到她麵前，伸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聲音極其輕柔，「怎麽了？我下午去街上找你，怎麽也找不到人，就自己先回來了。生我的氣了？」
「嗚哇」一聲，裴淩南撲進他的懷裏大哭起來。
總算還有這麽一個地方，能夠完完整整地屬於她。
沈流光把她抱回房間，放在床上。她抓著他的袖子，不肯他離開半步，他隻能俯身問，「到底怎麽了？」
裴淩南搖了搖頭，不想說。
沈流光刮了刮她的鼻子，「你現在啊，就像個四五歲的小姑娘，一點都不像是禦史台叱吒風雲的女官。你敢跟丞相叫板，敢給頂頭上司臉色看，天底下還有你怕的事嗎？」
裴淩南伸手狠狠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做了個咬的動作。
沈流光笑了，揉了揉她的頭，她順勢打了個哈欠。
「累了？那躺下來睡一會兒。」
「流光，我想聽個故事。」裴淩南握住沈流光的手。她很小的時候，就沒有父母了。別人的娘在床頭給自己家的小孩講故事時，她隻能抱著胳膊，在窗下偷聽。正因為如此，對於給過她溫暖的阮吟霄，她才會那麽難以釋懷。
沈流光靠坐在床邊，讓裴淩南枕著自己，「淩南，我不會講故事……」
「隨便講什麽，不然我睡不著。我睡著之前，你不能走。」她閉上眼睛，更加貼近沈流光溫暖的身體。
沈流光想了想說，「從前有座山……山裏麵有一座廟……廟裏有一個小和尚，他要渴死了……」
「……是三個和尚沒水喝嗎？」
「嗯……」
「講吧，我聽著呢。」
裴淩南在沈流光低沉而又斷斷續續的聲音中安然入睡，呼吸平緩。
沈流光等裴淩南睡著，才躡手躡腳地從房裏退出來。雙雙跪在門邊，為難地說，「奴婢不知道少夫人到底去了什麽地方，一群百姓在追她和越香淩……」
沈流光抬了抬手，讓雙雙起來，「驛站。」
「啊！奴婢怎麽沒有想到！奴婢這就去……」
「不用去了，我已經大概猜到是誰。」沈流光淡淡地問，「使臣團那邊有什麽動靜？」
「使臣大都在上京城中閑逛，隻有翁大人每日關在自己的房間裏看書寫字。宮裏在全力準備明晚的晚宴，劉無庸大人讓少爺您也出席……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沈流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浮上一抹苦笑，「會有什麽問題？他們絕不可能認出我的。」
雙雙看著沈流光，不知該如何出言安慰。沈流光笑道，「雙雙，別用那樣悲憫的目光看著我。至少現在，我很幸福。」
裴淩南做了一個很長很滑稽的夢，醒來之後，卻全然不記得夢的內容。越努力想，腦中越是一片空白。她淡淡地笑了一下，那終歸隻是個夢，不用過於執著。
此時，天已經全黑，她伸了個懶腰，拍了拍有些浮腫的眼皮。睡過一覺之後，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
沈流光不在房中，書桌上的書，卻還翻開著。
裴淩南掀開被子下床，肚子咕嚕叫了兩聲。出門的時候，迎麵碰上來送夜宵的沈賀年。沈賀年笑眯眯的，用慈愛的目光看著裴淩南，「晚上也沒見你出來吃飯，流光說你累了，先睡一覺。我琢磨著你該醒了，就送碗湯圓來給你吃。」
裴淩南忙從沈賀年手裏接過碗，感激地說，「謝謝爹，您總是這麽細心地照顧我。反而是我，什麽都沒有為您做過。」
「傻孩子，一家人說這些客套的話幹什麽？流光娶了你，我在鄰裏之間也特別有麵子。他們都說我有個了不起的媳婦，是個堂堂的女官。」沈賀年說著，臉上有毫不掩飾自豪。
裴淩南笑了，把沈賀年讓進屋中。沈賀年坐下來，招呼道，「你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那湯圓有很重的芝麻香，皮的味道也極好。裴淩南吃得很香，就在要把最後一個送進嘴裏的時候，門口有人叫了一聲，「等一下！」
裴淩南側頭看過去，隻見沈流光一個箭步過來，低頭一口吞掉了躺在勺子裏的湯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