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易天淩,顧名思義,就是取衝天淩雲壯誌之意,事實也的確如此,不過才二十七歲,我已是易氏集團的總裁了。


    說起易氏,相信沒人不知道。因為美容飲食業也好,建築礦物業也好,都有它的一席之地,可以說,我們易家把所有貿易都壟斷了,而我,就是這個壟斷集團的最高決斷者。


    說起這個,其實也沒什麽好自豪的,至少我自己並沒有太開心,因為兩個人。


    一個是我老爸,雖然人前我是威風八麵的總裁,人後還是凡事要聽從老爺子的安排。請想象一下光緒帝吧,如果後麵還有個捏著他小辮子的老佛爺,相信他這個皇帝作得其實也沒什麽意思吧?


    再一個就是我老哥,他比老爸更恐怖,因為他兼職教授,所以一看就是個不苟言笑的冷麵書生,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千萬不可犯在他手上。如果運氣不好惹上了他,也一定要見風使舵,及時認錯,否則就不要嫌自己輪回得太早了。


    這個結論是我在六歲那年總結出來的,當時有個不自量力的堂口老大跑上門來跟老爸頂嘴,因為我們易家已經漂白,老爸很客氣地做了退讓,誰知隻隔了一個月,那老大就被人射殺在一條小巷裏。


    我在數年後還十分痛恨自己的好奇心,正是好奇心促使我發現老哥行動詭秘,所以才偷偷跟著去,結果就看到他幹淨利落地將那人幹掉在巷子裏。


    他出來時,還一臉輕鬆地跟我打招呼:「快下雨了,早點回家,別讓鳳姨擔心。」


    暴雨會將凶殺現場衝洗得幹幹淨淨,老哥殺人前居然連這一點都算到了,他說話時,臉上還帶著淡淡笑意,一種地獄使者般陰冷勾魂的笑。


    很懷疑他一早就知道我在跟蹤,所以故意給我下馬威,我雖然從小玩槍,但這種切身經曆到的血腥死亡對一個孩子來說,還是太過於恐怖,以至於當時我很沒出息地做出一副白癡狀,半句話都說不出。


    在之後的二十年多裏,沒有一部鬼片能讓我感到害怕,比起老哥那張臉,電/影裏那些靠特技弄出來的東東簡直就是小兒科,我個人認為,即使這世上真有厲鬼,在老哥麵前,也一定甘拜下風。


    說完了老哥,接下來是鳳姨。她叫曲鳳,是老爸的續弦,老媽過世時我還小,是鳳姨把我養大的,她沒有孩子,對我們兩兄弟一向視如己出,我的未婚妻沈靈就是她介紹的。


    不過不要以為我有未婚妻,就會過好好居家男人的生活了,別忘了我是易氏集團的總裁,沒有點風流韻事怎麽對得起自己的身分?那些大家公認的新好男人拿去騙鬼吧,他們要麽是沒錢,要麽是沒那功能,否則隻要是個正常男人,見了美女哪有不動心的。


    為了證明自己是個正常男人,我對於所有高級俱樂部裏美女的邀請,向來來者不拒,沈靈開始還為此吵過幾回,後來好像習慣了,再也不提。


    這才乖嘛,女人就應該在家裏好好理家,跟牌友搓搓麻將,再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點,給老公撐足麵子就行了,管得太多,隻會讓老公溜得更快,我對河東獅吼的女人可沒興趣。


    所以說,光緒帝真是看不開,你看我們同樣是小皇帝仔,我的生活過得有多逍遙,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公文上練習簽名,小事匯報老爸,大事請教老哥,隻要這個原則問題不搞錯,我的龍椅就坐得穩穩當當。


    今天在公司練完簽名,我立刻就找借口溜了出去,開著紅色法拉利小寶貝在街上兜風,順便搜尋美女的蹤跡,誰知美女沒看到,卻看到了街角附近一個很煞風景的小攤位。


    一個用藍布罩住的正方小桌,桌旁豎了個大大的招牌——「鐵嘴神算」,再看坐在桌後的老者,一臉的道風仙骨……錯!是道貌岸然,欺世盜名,男盜女娼……呃,一激動,胡言亂語的毛病又犯了,我立刻將車停下,掏出手機,給我的助理夏天打電話。


    「市廣場右側什麽時候多出個神算了?馬上給我連窩端,要是再讓我在這裏見到他,你的年終獎金就放棄吧。」


    「董事長放心,半小時內我就讓他消失,你如果覺得不過癮,我讓他在人間消失。」


    不愧是我們易氏的職員,夏天說話這股狠勁不像是助理,倒像是黑社會出來的打手。


    不過我們易家都漂白了,這種喊打喊殺的作風要不得,於是我說:「這倒不用,事不可做絕,隻要把他趕出我的視線就好。」


    再次為自己的好心腸感歎了一下,從小在壞人堆裏長大,我怎麽可以這麽善良?


    打完電話,心情大好,我開著跑車繼續兜風,在經過算命攤時,瞟了那人一眼。


    在哪裏擺攤算命不好,偏偏在我每天經過的路上擺?誰不知道小爺生平最恨的就是算命問卜?自從十五歲那年被人稱活神仙的相士斷言命犯孤星後,我就對這些江湖騙子們深惡痛絕。


    靠,我三歲就會牽女生的小手,七歲就跟她們玩親親,十二歲時,身邊的女友一抓就是一大把,他居然敢說我命犯孤星?


    我家人最初也不信,不過在我無數次被甩後,便開始由不信轉信,老爸對我的風流韻事也抱著聽之任之的態度,鳳姨更是隔三差五就介紹女生給我相親,搞得我這個鑽石王老五好像一輩子都找不到老婆似的。


    還好在無數次相親後,沈靈出現了,她是鳳姨朋友的孩子,典型大戶人家出來的淑女,雖然比不上俱樂部那些鶯鶯燕燕風騷,但絕對會是個好老婆,所以我們交往了幾個月後就訂了婚,老爸對這個未來兒媳也很滿意,直催著我們結婚。


    結婚嘛,那就不用著急了,我才二十七歲,大好的人生還正在享受中,傻瓜才會去自掘愛情的墳墓。


    電話鈴響起,我打開手機接聽,對麵傳來嬌柔的女生聲音。「易先生,我是蘇護士。」


    「薇薇啊,幹麽這麽見外,叫我天淩就好了。」


    蘇薇薇是易氏業下聖心醫院的護士,看到她就知道什麽叫製服誘惑了,其實不僅是她,那醫院裏的小護士們個個都長得夠美,據說經常有病號千方百計找借口延遲出院日期,連我這個常在花間走的人,每次去了也都心癢癢得很。


    聽我叫她的名字,蘇薇薇很開心。「醫院的製度,不可以這樣稱呼客人啦,易先生,你現在可否來醫院一趟?小拂鬧著要回家,我們勸不住……」


    「你說寶寶怎麽了?」聽她說到小拂,我懶散的神經立刻繃緊。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小孩子怕生,說想回家……」


    「我馬上過去。」


    放下電話,我一踩油門飆了出去,跑到半路上,看到後麵有個菜鳥巡警緊跟了上來。


    現在的巡警真沒素質,連法拉利都不認識,一輛小機車也想跟我玩賽車?


    為了證明自己開的是貨真價實的跑車,我以時速一百二十公裏的車速飛飆到聖心醫院門口,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緊咬著車屁股的那輛巡警機車很不幸地撞上來,翻倒在地。


    我下了車,小菜鳥巡警顧不上扶車就直衝到我麵前,手忙腳亂地開罰單,我瞅了瞅他胸前掛的牌。「警員54321?嗬,你編號夠好記的,你撞壞我的車,回頭我把賬單直接寄到你們警局。」


    順著我的手指方向,在看到法拉利的車屁股凹了一大塊後,小菜鳥的臉開始泛白。


    「先、先生,是你先違規停車,後、後超速,這是罰單……」


    我急步往醫院裏走,他亦步亦趨的跟著,把罰單遞給我。


    「54321,你是剛調過來的吧?」


    他愣了愣問:「你怎麽知道?」


    「因為除了你這種菜鳥,沒人敢給我開罰單,回去問問你的前輩們,他們會告訴你該怎麽做。」我給了他一個天使般的微笑,將他遞過來的罰單又塞回他的上衣製服口袋裏,並拍拍他胸口。


    「回頭等我的賬單,警員54321。」


    微笑收到了反效果,小菜鳥看我像在看惡魔,臉色由白轉青,還想再跟進,被醫院的保安擋在了外麵。這裏沒巡警不認識我,在他們眼皮底下飆車,他們也當我是隱形。很久沒見這種菜鳥了,要是有時間,真想再逗逗他,可是一想到小拂,我玩的心馬上就放下了。


    唉,那個小寶寶為什麽一時都不能讓我放心呢。


    說起小拂,我們是兩天前認識的,他就像天外飛仙一樣,無緣無故,莫名其妙地撞在了我的跑車前窗上。我的侄子小龍說小拂是他朋友,要我帶他去醫院檢查是否有撞傷,這種事我義不容辭,撞了人哪能不管,尤其對象還是那麽粉嫩粉嫩的可愛寶寶。


    用粉嫩這個詞形容小拂絕對貼切,乍一看去,他就是活脫脫一個人形娃娃,彎眉大眼,胭脂紅的小臉頰,連說話都奶聲奶氣的,可能是剛拍完古裝劇回來,一身的古裝行頭,像個可愛的小天使。


    小龍說小拂智商不高,平時又喜歡看仙俠之類的小/說,所以會胡言亂語,要我別在意。照我看,這個可愛寶寶不僅智商不高,還有被害妄想症,被我連拉帶拽地拖到醫院後,還不肯合作,一直吵著要去救小龍,說有人要害他,問是誰,他卻說是我老哥。


    開什麽國際玩笑,我老哥疼小龍還來不及,怎麽會害他?


    就在我極力安撫小拂時,猛烈震動傳來,之後新聞裏報導說是地震,不過據我當時的記憶判斷,那不叫地震,幾乎就是地動山搖,天旋地轉。生怕小拂再次受傷,我把他緊緊抱在懷裏,死也不肯放,在幾次猛烈撞擊後,我就很沒形象的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我發現自己摟著小拂躺在地上,他早就醒了,眼睛眨啊眨,一動不動的看我,那眼瞳就像未經雕琢的月光石,清澄得讓人心悸。人長大了,閱世漸多,心慢慢變濁,眼神便不會再那麽明亮,隻有不諳世事的孩童才會有如此清明的眼眸。


    我一下子就被這對漂亮雙瞳吸引住了,直到小拂用力搖我。


    「放開我啦,你睡得好死,還緊抱著我不放,害得我回不了家。」


    壓壞寶寶可不得了,他個子才到我胸口,柔柔弱弱禁不起壓的。


    「對不起,寶寶,你哪裏疼?我給你揉揉。」


    他不理我,慢慢坐起身,皺起很秀氣的小眉頭,不斷掐捏手指,一臉不解。


    「好奇怪哦,為什麽被個凡人抱住,我的咒語就不靈了呢?不過還好,危險時刻終於過去了,小龍沒事啦……」


    凡人?咒語?


    寶寶對仙怪小/說果然中毒很深。


    之後被我一通安撫,小拂終於乖乖接受我的安排,在醫院裏住了下來,我擔心他有事,這兩天一直陪著他,還很有愛心的聽他胡言亂語,今天好不容易跑出來透透氣,去公司轉了一圈,還沒去俱樂部找美女消遣呢,就又被蘇薇薇一通電話叫了回來。


    乘電梯來到八樓,剛走出來,就見小拂穿著淡綠色的小病號服,拖著長發赤腳在走廊上跑,看到了我,似乎有點兒害怕,一個急剎車,咬著嘴唇立在我對麵。


    大冷天赤腳到處跑,很容易著涼的,這裏的護士都去選美了嗎?怎麽沒人管他?


    上前一把抱起他往病房裏走,幾個護士追上來,連聲道歉:「易先生,不好意思,小拂說想跑跑,我們拉不住。」


    回到病房,我將小拂放在床邊坐好,自己則蹲在他麵前看他,問:「為什麽不聽護士姐姐的話?赤腳亂跑很容易感冒的。」


    小拂眨眨眼,立刻大搖其頭,操起軟軟的聲音說:「我是神仙,不會感冒。」


    摸摸他額頭,不燙,再看看眼睛,漂亮得像一潭碧泉,更不像是在犯糊塗,看來寶寶的妄想症在被我的車撞擊後,更加嚴重了。


    「而且……」他拽拽衣角,小聲嘟囔道:「我想回家,如果不是想跟你打聲招呼再走,我早就離開了。」


    「不可以!」不自覺地大吼一聲。這麽可愛的寶寶,我怎麽舍得他離開。


    小家夥嚇了一跳,瞪著潤濕無辜的眼睛看我。


    「為什麽?檢查結果不是說我沒事嗎?而且魔君,咳咳,就是易天行也在這裏,這裏到處都充斥著他的魔氣,我有一點點怕他啦,還是離開比較好。」


    聽他稱呼老哥魔君,我立刻興奮起來,知音難得啊。


    「寶寶你說得對極了,我大哥就是大魔頭,不怕他的人沒幾個。」


    他愣住了,問:「你知道易天行的真正身分?」


    「真正身分?當然知道,他明著是大學教授,其實是幾家公司的董事長,還跟黑道有瓜葛,絕對是上天入地,鬼神皆懼的大魔頭,寶寶,你很有眼光。」


    小孩子歎了口氣,又開始搖頭,「原來你什麽都不知道……」


    不知道什麽?


    我發現自己跟小拂之間有代溝,所以打住廢話,直接進入正題,按住他的雙肩,給了他一個充滿溫暖的眼神。


    「寶寶,檢查結果是證明你的身體沒事,可你的大腦有受損,需要在這裏接受治療,在沒好之前,不可以急著離開哦,不過你可以告訴我你家住在哪裏,我給你家人遞個消息。」


    順便再利誘威脅他們一番,把小拂買斷,讓這麽小的寶寶演戲出外景賺錢,還不好好照顧,這種家長不要也罷。


    其實正義隻是一部分,最主要的是我喜歡這個人形娃娃,他實在太可愛了,而且他身上似乎有種可以讓人心情放鬆的氣息,跟他在一起,心就會變得很沉靜舒坦,飄然禦風。


    想到這裏,忍不住又捏捏他的小臉蛋,他笑著推開。


    「我叫小拂,為什麽你總叫我寶寶?」


    「那是昵稱,是說你可愛啊,聽話,告訴我,你家在哪裏?」


    他用手指指頭頂上方,我抬頭看天花板。


    「小龍是住在你樓上,難道你們是親戚?你、你不會也是我大哥的私生子……」


    他一聽,頭又立刻大搖起來。


    「不是啦,我在指天,就是天庭啊,我的家在天上,我是財神爺的招財童子!」


    寶寶好可憐,他的妄想症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這一點我也有一定的責任,所以絕不會扔下他不管。


    還好,我交代過小拂的主治醫師翟冰不讓大家跟他多說話,以免刺激他,就算有人偶爾聽到,也隻當是小孩子的胡言亂語,除我之外,沒人知道他的妄想症這麽嚴重,否則他早被人直接打包送精神病院了。


    下午,翟冰把我叫去談小拂的事,透過百葉窗,他看到幾位護士正在那逗小拂,不由大笑:「真有意思,你們兄弟撞車,都能撞出個活寶來。」


    我立刻橫眉冷眼反駁:「什麽活寶?小拂不知有多可愛。」


    等等,難道我老哥也撞過人?還撞了個和小拂一樣可愛的小孩?怎麽我不知道?


    被我問道,翟冰哈哈大笑,「就是小龍啊,難道你們不認識?」


    「小龍?他不是我大哥的私生子嗎?」


    想到魔頭現在就在這棟大樓裏,我立刻將音量放到最輕。


    「哈哈,天行是這樣跟你說的?他是不是看人家小孩被他撞失憶了,所以就趁人之危?」


    不對勁,這話聽著非常的不對勁。正想再問,卻被外麵的風景吸引了過去。


    喂,這幫狼女又在搞什麽?整天碰消毒水的手少往寶寶臉上蹭!他小臉蛋那麽嬌嫩,可別被什麽青黴紅黴混合黴感染……


    坐不住了,我站起身想出去為小拂解圍,翟冰忙拉住我,把一份資料遞過來。


    「我在大學選修過心理學,現在終於派上了用場,這是給你家寶寶做的測試,他的思維很奇怪,有些弱智……」


    被我狠瞪,他很聰明地及時改口:「智商偏低。」


    不理他,我低頭看那份心理測試題。


    開始是簡單的詢問。


    問:年齡?


    答:不記得,或許、可能、大概是幾萬左右?(後麵打了個小問號)


    問:姓名?


    答:小拂。


    問:姓什麽?


    答:沒有,不過財神爺姓什麽我就姓什麽。


    (批注:小拂的家人可能很嗜財,所以才會把小孩教育成這樣。)


    問:家住哪裏?


    答:不可以說在天上,因為易大哥會生氣。


    間:記得出車禍的過程嗎?


    答:沒想到易大哥可以看得到我,所以撞到了他的車上。


    (批注:典型的邏輯混亂。)


    問:平時喜歡做什麽?


    答:打掃,理財。


    (批注:這一點還很正常。)


    問:喜歡吃的食品?比如洋芋片、雞塊、果凍?


    答:這些東西聽起來都很好吃,請問哪裏可以買到?


    (批注:小拂的家人對他極不照顧。)


    問:最喜歡的東西?


    答:元寶!!!(後麵三個大大的驚歎號)


    看到這裏,我做出結論,小拂絕對沒病,即使有,也一定可以治好,這答案簡直就深得我心嘛。


    繼續往下看。


    問:如果上帝許你三個願望,你想要什麽?


    答:你說錯了,是玉帝,不是上帝,而且,通常是我許給別人願望。


    (批注:小拂的家人似乎是佛教徒。)


    問:平常都看什麽卡通?


    答:卡頭?頭卡住會痛啦,我不會看,會幫他把卡住頭的東西拿開。


    ……


    忍不住了,我放聲大笑,這對話都很正常嘛!雖然有幾個有些邏輯混亂,可小拂是小孩子,孩子的幻想總是天馬行空的。


    翟冰看了我一眼,「你還笑?你不覺得這份答案很古怪嗎?小拂看上去也有十二、三歲了,可是他的答題有些很正常,有些卻像五、六歲的幼童,所以我想再對他多加觀察。」


    要觀察我當然不反對,否則我就沒理由留下小家夥了,不過在看了答題後,我的同情心開始泛濫,好可憐的孩子,長這麽大連洋芋片、果凍都沒吃過。


    我跟霍冰提出下午帶小拂出去走走,那小家夥除了邏輯思維有點問題外,其他一切正常,所以霍冰同意了。


    一聽說可以出去,小拂立刻開心地上前抱住我,見他穿著病號服,我隨口問他那套戲服的去向,他卻搖著頭,支支吾吾的不肯說。


    猜不出是哪家製片公司在拍電視劇,不過即使他們來找,我也不會把小拂送回去,這麽小的孩子就要整天出外景賺錢,難怪什麽都不知道,我一定要把他從水深火熱中拯救出來。


    護士長找來自家孩子的衣服給小拂換上,我又幫他束好頭發,開車帶他出門。


    路上他一直趴在車窗上東張西望,看看他那一頭長發,我說:「寶寶,現在流行短發,把你的頭發剪短好不好?」


    「好啊。」小家夥很爽快地點頭同意。


    就說嘛,一個小孩子,留這麽長的頭發又沒人幫忙打理,一定很辛苦,他果然不喜歡。


    把小拂帶到我常去的那家美發沙龍,剪發外加挑染,絕對把小家夥打扮得像天使,誰知美發師聽了我的指令,一臉遺憾。


    「這頭發生得好好,剪掉多可惜。」


    小拂立刻做他的招牌動作——搖頭。


    「無所謂啦,發膚之說,都是虛妄,最主要……」


    糟糕,小祖宗又在說胡話了。


    見美發師滿頭頂著大問號,我忙捂住小拂的嘴,湊過去悄聲說:「不許亂說話,否則不買薯條給你吃。」


    他開不了口,隻能猛點頭,我忍不住又掐掐他的臉蛋,以做懲罰。


    剪好頭發,又做了挑染,小拂果然可愛得讓人流口水,我接著又帶他去采購服裝,我選什麽他就穿什麽,很好說話的一個小寶寶,我一高興,就將他試穿過的衣服都買了下來,讓店員打包送回家。


    「寶寶,怎麽不說話?」試穿衣服時一直都不見小拂說話,出了商場,我忍不住發問。


    他搖搖頭,嘻嘻笑:「我想吃薯條啊,說話就吃不到啦。」


    「我沒不讓你說話,隻是不可以亂說話。」


    他眨著眼睛,一臉不解,「我沒亂說話啊,我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


    看來寶寶的理解力也有待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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