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人好看穿什麽都順眼,白袍的他,西裝的他,現在休閑風的他,都是一枚大帥哥。摸著良心說,她真的認識他嗎?好像不盡然吧!


    他從來不瞞她什麽,就算身為黑社會幫派的堂主,婚前,他也坦白的承認,但是卻從來不曾把任何一個弟兄或是外人認知裏的黑道習氣帶回家裏。


    現在想起,莫非他在用另外一種方式保護她嗎?


    不讓她知道那些陰暗,可能是暴力的,也可能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他不管是從開刀房回來還是因為那幫兄弟出門,最後一定是一身幹淨清爽回家,唯一邋遢、不修邊幅的時候,隻有去義務行醫時。


    「心願,怎麽在發呆?」五根修長的手指從她眼前晃過,一張永遠曬不黑的俊臉放大著。


    「沒事。」自從他出現,她的腦子裏跑馬燈似的都是他,她的平靜一去不回頭了嗎?


    「那麽一起去吃早餐?」


    「我都帶到公司去吃。」


    「順便買我的份。」


    啊,這人是怎樣,臉皮要比萬裏長城嗎?還是她的拒絕太隱諱?最後她還是買了,敗在他太過真摯的眼神。


    他拿了早餐朝她揮揮手,笑容陽光如阿波羅,然後當著早餐店老板娘的麵親了她的嘴。


    「晚點見喔。」


    她還沒回過神來,就聽見老板娘用羨慕又嫉妒的口吻說道:「年輕小夫妻就是感情好,像我家那口子,唉……」最後以長長的歎息作結。


    她不知道要如何響應,拿了三明治趕快走人。


    由於掛著店長的身份,除了跑外務,接洽事宜,所以也不見得每天都能準時進公司,這一天,等她回到公司附近,周圍的道路交通卻整個打結,同一家搬家公司的車把這條巷子塞住了,她的車子進不來,隻好把車停在外麵價錢賊貴的鍾點停車場再步行進公司。


    這是做什麽,沒聽過有哪家公司要開幕。糾結的肌肉,每個人都很賣力的搬運器材,清一色全黑的製服,雖然不是每個男人身材都叫人流口水,不過對生活單純的梁心願來說已經夠閃亮了。啊,莫非是猛男店?


    一踏進辦公室,她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這怎麽回事?公司遭小偷了?」嚴重失聲。


    沒有人能回答她的問題,因為三個員工也是一頭霧水。


    「我以為我們跟隔壁合並了。」小p已經到隔壁繞了一圈回來,小偷不會把整個牆壁四四方方的切割掉,何況公司什麽都沒損失。


    「是啊,我一早來牆壁就這樣了,然後隔壁進進出出的都黑衣人。心願姊,你來了,隔壁跟我們這裏是怎麽回事?」表情跟他們一樣精彩的可樂發現能作主的人來了。


    「你們打電話報警了沒?」


    「公司什麽都沒丟。」菜瓜終於吭聲了。


    「我去跟他們談。」放下包包還有外套,梁心願怒氣衝衝的要去找人理論。這邊的格局顯然要比天堂大上好幾倍,來來去去的全都是男人,有的瞥她一眼,帶著好奇,有的幹脆讓路給她過。她心裏的疑問越來越大。


    「你們誰是老板?出來說話!」


    她一出聲,前方圍成半圓形狀的人逐漸的左右分開,站在中間那個不是別人,正是風靜起。


    「你來了。」他很篤定。


    她指著身後那道已經不是牆的牆。「那是你的傑作?」


    「互通有無,很讚吧?」


    「你沒有我的允許,再說……你不會是把這層樓都買下來了吧?」看到人,她竟然猜得出是這個人會幹的事。


    對於買東西,他從來不手軟。


    「整楝。」他用手指劃了圈。


    「也包括我那邊?」


    「嗯。」


    「我要搬家!」這是氣話,她哪來的能力搬家,可人在氣頭上,有什麽說不出來的。


    「你不要這樣,我隻是不小心買多了。」一個眼神,遣走了所有的下屬。


    房地產欽,還能叫買多了,這叫那些還是無殼蝸牛的人要不要活,要不要槌心肝啊?


    現在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把牆砌回去!」


    「你不喜歡我拆牆,不如你把天堂搬到我旁邊,又或者,我搬到你旁邊,我要看得到你。」


    「風靜起!」


    「來,朱雀堂堂口以前在美國,現在我把它搬過來,我想你應該認識一下我的弟兄們,還有,我想讓你清楚的知道我是怎樣的一個人,這個你也認識……」拉起她的小手,他開始介紹,副堂主有兩個,羅大鵬,方四塊,副手三人,每人各司其職,有的專門營聚錢財,有的處理江湖事,完全的專業人士,不可小覦。


    「梁小姐,以後都是一家人,要改口叫你嫂子了……哈哈哈哈。」爽朗的笑聲,羅大鵬牙都露出來了。梁心願大方的打過招呼,其它人同聲喊她。「嫂子好。」


    那種氣勢真叫她不習慣又尷尬,她環顧眾人。


    「我比較習慣人家叫我名字,我姓梁,梁心願,我有名有姓的。」


    「嫂子,你就將就一下,不然幫規處置很可怕的。」羅大鵬湊近她低聲說道。


    「啊,有這麽嚴重?」


    他擠眉弄眼,這讓梁心願分不出真實性來了。


    「還有,我阿爸來托夢了,他說很喜歡收到的重機,叫我一定要向你道謝。」


    「那就好。」對於這種未知世界的事情她很平心靜氣。


    現在讓她在意的是風靜起。


    把堂口連根拔起搬來台灣,這可不是拔草還是一家兩口人搬遷這麽簡單,這人就是這麽胡來,和她結婚也是,義務行醫也是,意外受傷了生死也不許人家知道,現在回過頭來要求複合還沒著落,他居然把他在美國的根搬了過來。慢著,有件事比這還嚴重。他這麽大張旗鼓的進海關,警政單位都無動於衷嗎?她朝風靜起勾指。


    「我有話跟你說,你什麽時候有空?」


    「女王召喚,我隨時都有空。」他一笑起來波光流轉,就連一掛弟兄的眼珠也差點掉滿地。


    眾目睽睽下,女王幹起擄人的勾當,把人家的一堂之主拐到隔壁去了。


    更叫大家跌破眼鏡的是風靜起那溫馴小綿羊的模樣……


    這真是他們家性格和脾氣都獨樹一格的老大嗎?


    「為什麽要做到這種地步?」


    「如果我說愛你會很肉麻吧。」


    她瞪他。


    「所以啦,不用我說你也知道的對吧?」打太極呢,推回來給她。這種鯨吞蠶食的感情比幹柴烈火還要來得叫人驚心動魄,她的心幾乎要化成一攤泥了。


    「你有沒有一點點感動?」


    她還是瞪他。


    「咪咪?」有人自動降價求售。


    「我坦白從寬好了。」美人不笑,他又不能真的去造個烽火台戲諸侯。「我打算在台灣長期定居,身為老大,得替這些經年累月為東方幫流血流汗的弟兄們想想,想來想去,就一古腦都帶過來,這樣省事多了。」


    「你要住下來?不飛來飛去了?」


    「我下次如果要飛,不管去哪裏一定會帶著你。」


    梁心願迷蒙著眼,表情淡得像煙,一碰就會散去。「一個女人被騙一次可以說是天真無邪,被騙兩次,還是同一個男人,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那她是不是很蠢?」


    「你明知道我可以騙千萬人就是不曾騙過你。」沒有鮮花,不是鑽石,他的話卻如千金重,如果這樣的求愛她還能無動於衷,那麽,她為什麽還站在這裏動也不能動?


    她胸口緊縮,有什麽要呼之欲出,管不了是不是有好多眼睛看著,她投入了夢想已久的懷抱。


    口哨、叫好聲不斷,兩幫完全不認識的人馬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高潮開始稱兄道弟起來。


    梁心願芙頰上染著玫瑰般的色澤,在他強力心跳的胸膛中嘀咕,「怎麽辦?這下臉丟大了。」


    「有什麽好丟臉的?」話還在唇邊,隻見梁心願抬腳要踩他,卻被他笑著攬住肩膀,至於腳板——打是情,罵是愛,愛踩就給她踩吧。


    「來。」


    「什麽?」風靜起心裏不由得喜孜孜,兩年不見,她熱情許多。「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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