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聰明編輯問:“《紅樓夢》中有個好了歌,我不會唱,怎麽唱呀?”小夢石說,沈聰明爺爺,你還說劉傻子爺爺傻,其實,你才傻。不信,我唱給你聽聽——


    世人都曉神仙好,隻有金銀忘不了!終朝隻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世人都曉神仙好,隻有姣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說恩情,君死又隨人去了。世人都曉神仙好,隻有兒孫忘不了!癡心父母古來多,孝順兒孫誰見了?


    文史作家於張喜說:“這就是《好了歌》,說人羨慕神仙,但又放不下人心,特別是‘名利情’。機器人賈寶玉,你來唱吧。”機器人賈寶玉唱:“陋室空堂,當年笏滿床,衰草枯楊,曾為歌舞場。蛛絲兒結滿雕梁,綠紗今又糊在蓬窗上。說什麽脂正濃,粉正香,如何兩鬢又成霜?昨日黃土隴頭送白骨,今宵紅燈帳底臥鴛鴦。”


    機器人林黛玉接著唱:“金滿箱,銀滿箱,展眼乞丐人皆謗。正歎他人命不長,那知自己歸來喪!訓有方,保不定日後作強梁。擇膏粱,誰承望流落在煙花巷!因嫌紗帽小,致使鎖枷杠;昨憐破襖寒,今嫌紫蟒長:亂烘烘你方唱罷我登場,反認他鄉是故鄉。甚荒唐,到頭來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紅學家範想林說,甄士隱明悟了人世的無常,人生的無奈,世態的炎涼。道人稱讚他“解得切!解得切!”士隱把道人的褡褳搶來背在肩上,與之飄然而去,修道歸真去了。士隱在以後修道過程中,還去勸度過賈雨村,並在《紅樓夢》最後一回中去接引香菱的魂魄歸天。那僧道在世間度的第一人就是甄士隱,這就是曹雪芹在《紅樓夢》中隱去的“真事”:人生真諦——修煉返本歸真。


    人生際遇、天定宿命。宇宙有成、住、壞、滅。世間萬事皆有其定數,人生更是如此。《紅樓夢》第五回中所寫賈寶玉在夢中到“太虛幻境”看到的“金陵十二釵”又副冊、副冊、正冊,聽《紅樓夢》十二支曲目,把“宿命論”表達的淋漓盡致。


    賈寶玉夢中到天上後,仙人一再點悟他,先是聽到警幻仙子所作之歌:春夢隨雲散,飛花逐水流。寄言眾兒女,何必覓閑愁。要人不要陷於情中以免難以自拔。然後領寶玉去看“金陵十二釵”又副冊、副冊、正冊。其實那些冊子中寫的是與寶玉有緣的眾女子們的命運,賈、史、王、薛四大家的小姐、媳婦、丫鬟的未來人生。如:林黛玉、薛寶釵、元春、迎春、探春、惜春、史湘雲、王熙鳳、秦可卿、李紈、巧姐、香菱、襲人、晴雯等。因寶玉未悟,又引他去聽仙子們演奏新製《紅樓夢》十二支曲目。把“金陵十二釵”的命運再演說一遍。


    特別是[收尾·飛鳥各投林]把世間無常、因果報應、萬事皆空、天定宿命、修煉歸真佛理溶於其中。請看“飛鳥各投林”:為官的,家業凋零;富貴的,金銀散盡;有恩的,死裏逃生;無情的,分明報應;欠命的,命已還;欠淚的,淚已盡:冤冤相報實非輕,分離聚合皆前定。


    欲知命短問前生,老來富貴也真僥幸。看破的,遁入空門;癡迷的,枉送了性命。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幹淨!可寶玉聽的毫無趣味,警幻仙歎:“癡兒竟尚未悟!”隻好直接警醒他,千萬不要犯“情色淫”,並演化出秦可卿與寶玉的男女之情,結果他們走向荊榛遍地,狼虎同行,迎麵一道黑溪阻路,並無橋梁可通。


    正在猶豫之間,忽見警幻從後追來,說道:“快休前進,作速回頭要緊!”寶玉忙止步問道:“此係何處?”警幻道:“此乃迷津,深有萬丈,遙亙千裏。中無舟楫可通,隻有一個木筏,乃木居士掌柁,灰侍者撐篙,不受金銀之謝,但遇有緣者渡之。


    爾今偶遊至此,設如墜落其中,便深負我從前諄諄警戒之語了。”話猶未了,隻聽迷津內響如雷聲,有許多夜叉海鬼將寶玉拖將下去。嚇得寶玉汗下如雨。寶玉在太虛幻境中看到的紅樓女子們的命運在以後的日子裏一一應驗。真是天定宿命,一毫不差。寶玉最終從中醒悟,遁入空門,從一僧一道修煉歸真。


    在《紅樓夢》一書中,一僧一道、甄士隱、賈寶玉貫穿始終。作者這樣安排的深意是:一僧一道是佛道即覺者的代表,在紅塵中度人;甄士隱、賈寶玉是紅塵中醒悟,修煉歸真的代表。“紅樓”可解為紅塵中女子,也可解為富貴之家。“紅樓夢”者,紅塵夢幻也。因此《紅樓夢》一書決非常人寫常人之理,真乃“天外書傳天外事”。紅塵夢幻,世人癡迷。人生真諦,修煉出塵。


    話說黛玉到瀟湘館門口,紫鵑說了一句話,更動了心,一時吐出血來,幾乎暈倒。虧了還同著秋紋,兩個人挽扶著黛玉到屋裏來。那時秋紋去後,紫鵑雪雁守著,見他漸漸蘇醒過來,問紫鵑道:“你們守著哭什麽?”紫鵑見他說話明白,倒放了心了,因說:“姑娘剛才打老太太那邊回來,身上覺著不大好,唬的我們沒了主意,所以哭了。”黛玉笑道:“我那裏就能夠死呢。”這一句話沒完,又喘成一處。


    原來黛玉因今日聽得寶玉寶釵的事情,這本是他數年的心病,一時急怒,所以迷惑了本性。及至回來吐了這一口血,心中卻漸漸的明白過來,把頭裏的事一字也不記得了。這會子見紫鵑哭,方模糊想起傻大姐的話來,此時反不傷心,惟求速死,以完此債。這裏紫鵑雪雁隻得守著,想要告訴人去,怕又象上次招得鳳姐兒說他們失驚打怪的。那知秋紋回去,神情慌遽。正值賈母睡起中覺來,看見這般光景,便問怎麽了。秋紋嚇的連忙把剛才的事回了一遍。賈母大驚說:“這還了得!”連忙著人叫了王夫人鳳姐過來,告訴了他婆媳兩個。鳳姐道:“我都囑咐到了,這是什麽人走了風呢。這不更是一件難事了嗎。賈母道:“且別管那些,先瞧瞧去是怎麽樣了。”


    說著便起身帶著王夫人鳳姐等過來看視。見黛玉顏色如雪,並無一點血色,神氣昏沈,氣息微細。半日又咳嗽了一陣,丫頭遞了痰盒,吐出都是痰中帶血的。大家都慌了。隻見黛玉微微睜眼,看見賈母在他旁邊,便喘籲籲的說道:“老太太,你白疼了我了!”賈母一聞此言,十分難受,便道:“好孩子,你養著罷,不怕的。”黛玉微微一笑,把眼又閉上了。外麵丫頭進來回鳳姐道:“大夫來了。”於是大家略避。王大夫同著賈璉進來,診了脈,說道:“尚不妨事。這是鬱氣傷肝,肝不藏血,所以神氣不定。如今要用斂陰止血的藥,方可望好。”


    王大夫說完,同著賈璉出去開方取藥去了。賈母看黛玉神氣不好,便出來告訴鳳姐等道:“我看這孩子的病,不是我咒他,隻怕難好。你們也該替他預備預備,衝一衝。或者好了,豈不是大家省心。就是怎麽樣,也不至臨時忙亂。咱們家裏這兩天正有事呢。”


    鳳姐兒答應了。賈母又問了紫鵑一回,到底不知是那個說的。賈母心裏隻是納悶,因說:“孩子們從小兒在一處兒頑,好些是有的。如今大了懂的人事,就該要分別些,才是做女孩兒的本分,我才心裏疼他。若是他心裏有別的想頭,成了什麽人了呢!我可是白疼了他了。你們說了,我倒有些不放心。”


    因回到房中,又叫襲人來問。襲人仍將前日回王夫人的話並方才黛玉的光景述了一遍。賈母道:“我方才看他卻還不至胡塗,這個理我就不明白了。咱們這種人家,別的事自然沒有的,這心病也是斷斷有不得的。林丫頭若不是這個病呢,我憑著花多少錢都使得。若是這個病,不但治不好,我也沒心腸了。”


    鳳姐道:“林妹妹的事老太太倒不必張心,橫豎有他二哥哥天天同著大夫瞧看。倒是姑媽那邊的事要緊。今日早起聽見說,房子不差什麽就妥當了,竟是老太太,太太到姑媽那邊,我也跟了去,商量商量。就隻一件,姑媽家裏有寶妹妹在那裏,難以說話,不如索性請姑媽晚上過來,咱們一夜都說結了,就好辦了。”


    賈母王夫人都道:“你說的是。今日晚了,明日飯後咱們娘兒們就過去。”說著,賈母用了晚飯。鳳姐同王夫人各自歸房。不提。且說次日鳳姐吃了早飯過來,便要試試寶玉,走進裏間說道:“寶兄弟大喜,老爺已擇了吉日要給你娶親了。你喜歡不喜歡?”


    寶玉聽了,隻管瞅著鳳姐笑,微微的點點頭兒。鳳姐笑道:“給你娶林妹妹過來好不好?”寶玉卻大笑起來。鳳姐看著,也斷不透他是明白是胡塗,因又問道:“老爺說你好了才給你娶林妹妹呢,若還是這麽傻,便不給你娶了。”


    寶玉忽然正色道:“我不傻,你才傻呢。”說著,便站起來說:“我去瞧瞧林妹妹,叫他放心。”鳳姐忙扶住了,說:“林妹妹早知道了。他如今要做新媳婦了,自然害羞,不肯見你的。”寶玉道:“娶過來他到底是見我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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