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郎伸手推了推雲悅,關切問道,“娘子你怎麽了?”


    雲悅回過神,觸到程二郎關切的眼神,心裏一暖,搖頭道,“沒什麽。”


    前世到底是不是明王取得了最後的勝利,雲悅不確定,這個暫且不提。


    雲悅現在真的是挺好奇雲秀這重生回來有什麽意義,這意義是對雲秀而言的。


    提前拿下了楚子文那支潛力股?不過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楚子文是不是潛力股還能不能漲真要打個大大的問號。


    讓雲鴻入贅金家,成了金滿芳的丈夫?可金滿芳也沒對雲秀哪裏另眼相看,甚至還十分防備。


    雲秀是重生的,倒是把自個兒的日子越作越差勁,這也真是本事了。


    不過雲秀重生還是很有意義的,起碼雲悅是從她的舉動裏猜到可能會發生旱災蝗災,及早做出了一係列的舉措,也救了不少人。


    雲悅不知道的是,雲秀買的楚子文那支潛力股,根本就不是什麽潛力股,而是一支直接跌倒了停板的股票!


    雲秀也很有本事地生生把自個兒給作到大牢去了。


    夏雲軒給學政寫了封信,讓他剝奪楚子文和馮延嗣的功名。


    楚子文和馮延嗣又不是什麽大人物,學政自然不可能為了他們兩個得罪夏雲軒,當即就同意了。


    學政為了給夏雲軒賣好,除了剝奪兩人的功名,還加了一句,兩人以後都不能再參加科舉,這是徹底斷了他們的仕途。


    等學政的信送來,夏雲軒看完沒說什麽,隻是讓衙役去馮家和楚家通知他們。


    得到消息的馮家和楚家無疑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好端端的他們就沒了功名不說,甚至以後都不能參加科舉了!他們的仕途徹底完了!


    雲秀聽完,當場也愣住了,以後楚子文不可能考功名了?那他以後怎麽當三品高官?


    很快雲秀就狠狠唾棄自己,她真是傻了,就楚子文這德性,他怎麽可能跟上一世一樣成為三品高官。


    沒了雲悅,楚子文屁都不是!


    隻是沒想到楚子文竟然能那麽沒出息,竟然連身上的童生功名都保不住。


    雲秀冷眼看著不遠處一臉絕望痛苦的楚父楚母還有楚子文,眼裏劃過徹骨的寒意,楚子文注定是沒什麽出息了,幸好她早就決定放棄他了。


    過了一會兒,雲秀又高興起來,反正她都打算離開楚子文了,那麽楚子文倒黴還是不倒黴就跟她沒什麽關係了。


    相反現在楚子文倒黴了,雲秀高興得很!


    雲秀永遠不會忘記楚家這群賤人是怎麽對她的!欺負她苛待她,天天給她擺臉子看,還嫌棄她生不出孩子!


    呸!什麽玩意兒!現在他們的報應來了吧!


    想到孩子,雲秀又意識到一個問題,她前世嫁了人不久就懷上了,為什麽嫁給楚子文以後,就是死活懷不上?


    以前雲秀從沒想過是楚子文不能生,現在她開始懷疑了。


    楚子文受不住這麽大的刺激,生生氣得暈倒了


    楚母哭著喊著讓人去請大夫,雲秀主動去了,不過不是請村裏的大夫,而是特地去了一趟縣裏,找了一個醫術不錯的大夫。


    不是雲秀關心楚子文,而是她想確定一下心中的猜測。


    楚母等了半天才等到雲秀帶回大夫,當即衝著她破口大罵,“你死哪兒去了?請個大夫請了那麽長時間!?”


    雲秀淡淡掃了眼楚母,對她的怒氣不以為意,一點也沒放在心上,“我去縣裏請了大夫,打算好好給相公看看。”


    楚母還想罵雲秀,卻被楚父拉開,給大夫騰出位置。


    大夫坐在床的一邊,翻了翻楚子文的眼皮,然後才給他診脈。


    診完脈,大夫才從背著的藥箱裏拿出金針,給楚子文施針。


    兩針下去,楚子文幽幽醒來,大夫也順勢拔下金針。


    不等楚母開口問楚子文的情況,雲秀就迫不及待地問,“大夫,我相公是不是不能生孩子?”


    楚母聞言,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死死瞪著雲秀,顫巍巍伸著手指指著雲秀,大口大口喘著氣,“你個賤人胡說什麽!?明明是你不能生,居然還有臉賴到子文身上!我們家娶了你才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雲秀一把打掉楚母指著她的手,繼續問大夫,“大夫,我相公是不是不能生孩子?”


    大夫看看雲秀,又看看氣得倒在楚父懷裏的楚母,輕輕念頭,“你相公的精元不固,是難令女子懷孕,這病不好治。”


    果然如此!


    雲秀惡狠狠瞪著在床上仿佛被雷劈了的楚子文,心裏的恨意如潮水上漲,瞬間淹沒了她。


    她就說明明她的身體一點問題都沒有,怎麽嫁給楚子文那麽久都沒能懷上!不說她,徐雨桐那賤人身體也沒問題,跟著楚子文的時間也不長了,怎麽也懷不上。


    原來不是她們的身體有問題,而是楚子文根本就不算個男人,不能讓女人懷孕!


    不期然的雲秀又想到了上一世,難怪雲悅嫁給楚子文以後,那麽長時間沒懷孕,楚家人都沒說什麽,更沒有納妾。


    想來是雲悅早就發現楚子文的身體不對,楚家人遮著掩著都來不及,哪裏敢指責雲悅,還得在外麵做出一副無論雲悅能不能生,他們都不在意的樣子。


    至於雲悅後麵生下的女兒,想來也是費了不少功夫才得來的,難怪楚家人不怪雲悅隻能生女兒,因為那女兒很有可能是楚子文唯一的孩子!


    呆了的楚母忽然爆發出一聲怒喝,仿佛是用靈魂喊出來的,“你胡說!我的兒子好好的,怎麽可能不能生孩子!你不是被雲秀收買了,故意汙蔑我的子文!我跟你拚了!”


    楚母大喊一聲衝向大夫,對著大夫又打又踢。


    大夫都五十多了,哪受得住楚母這麽打,好在他還帶了一個十多歲的藥童,那藥童上前幫忙,終於救下了大夫。


    大夫被楚母打得衣衫不整,狼狽不已,他也來了火,一邊整理衣裳,一邊氣喘籲籲地回答,“沒人收買老夫!老夫說的都是實話!要是不信,你們再去找大夫看!看看他們怎麽說!”


    大夫真是後悔來這麽一趟了,從雲秀手裏拿了診金,秉持著醫者父母心,在離開前還是留下一句,“令郎也不是一定不能生孩子,如果好好調養著,說不定還是能有孩子的。”


    “機會不大吧。”雲秀涼涼說道。


    大夫一噎,頓時沉默了,顯然是默認了雲秀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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