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雲秀費勁千辛萬苦來到陵城,提前搶了那妃子對周天磊的救命之恩,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周天磊的小妾。


    你要問周天磊經過那麽多女人,難道就分辨不出雲秀是不是黃花大姑娘?


    雲秀在這點上倒是難得聰明了一下,她嫁過人,早就不是黃花大閨女了,瞞是肯定瞞不住的。


    既然瞞不住,雲秀也就不打算瞞了,幹脆就直接告訴周天磊了。


    當然雲秀不是把她所有的事都告訴周天磊,說什麽她以前嫁過人,還被休了,被趕回了娘家,而她偷了娘家的錢費了千辛萬苦才跑出來的。


    雲秀隻跟周天磊說她是寡婦,最仰慕敬佩的就是周天磊了,隻要能留在周天磊身邊,哪怕是為奴為婢,她也心甘情願。


    寡婦在陵城根本不算什麽。


    陵城時不時就要打仗,寡婦多的是。


    娶寡婦也不是什麽大事。


    周天磊的後宅裏就有一個寡婦小妾!再多雲秀一個,根本就不叫事,明王和明王妃也不會管他。


    周天磊就喜歡女人心裏一心一意隻有她,雲秀的話就正好戳中了他的心思。


    再加上雲秀的救命之恩,還有雲秀跟了周天磊以後,表現出來的囂張跋扈還有霸道,這就更對周天磊的心思了。


    要是雲悅知道雲秀是怎麽得周天磊的寵愛,一定會忍不住感慨一句,雲秀和周天磊真是天生的一對啊。


    雲秀哪裏用得著裝囂張跋扈還有霸道,她的本性就是如此!偏生周天磊就喜歡這樣清純不做作,能表現本性的女人。再加上救命之恩,還有雲秀的“一往情深”


    雲秀真有可能比上一世那寵妃更得周天磊的喜歡。


    雲悅在嘀咕腹誹雲秀,殊不知雲秀也正在想雲悅和程二郎夫妻兩個。


    雲秀的臉被楚子文用木板狠狠打了二十下,臉腫成了豬頭,還出了血。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雲秀沒毀容,再加上周天磊把禦用的上等金瘡藥拿給她擦臉,雖然她的臉還是腫著的,但是已經好了不少了。


    雲秀對著銅鏡不停照,想起楚子文,想起她被當眾打耳光丟的臉,她就有殺人的衝動!


    方才雲秀覺得憋悶,不想在屋子裏待,就領著丫鬟出去逛。


    也是巧了,夏雲軒正領著程二郎往族學去。


    因為雲秀被花叢擋著,所以夏雲軒和程二郎都沒有看到她,可雲秀見到他們了。


    一見到夏雲軒和程二郎,雲秀就想起他們是看到了她被打耳光的,恨得她生生折斷了好幾支花,然後扔在地上踩。


    遇到了討厭的人,雲秀也沒繼續逛的心思了,領著丫鬟回了屋。


    雲秀心中的怒火急需一個地方發泄,她如今最恨的就是楚子文。


    不過雲秀腦子還算清醒,知道這會兒的她拿楚子文沒什麽法子。


    那就拿程二郎和雲悅開刀!


    一個小小的從七品官和一個小小的五品誥命,他們算什麽東西?要是在回鄉的途中不小心出了什麽意外,死了的話,相信這也就成了無頭公案,沒人會替他們做主的吧。


    想到這裏,雲秀就嗤嗤地笑了,眼裏全是瘋狂的笑意。


    這次是跟著傳旨的太監一起回鄉,條件比來京城時要好多了。


    乘坐的大船就比來前好,祥兒在床上玩兒得也更高興了。


    這時,傳旨的太監陳立道急匆匆而來,來到程二郎身邊,低聲說了一句。


    程二郎麵色一變,讓雲悅帶著祥兒回屋。


    雲悅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麽事,但她沒多問,隻抱著祥兒回屋了。


    陳立道也是在正安帝身邊伺候的,今年三十了,他不是鄒全安的幹兒子,不過是他的徒弟。


    傳這趟聖旨前,楚子文特地找了一趟陳立道,請他一路上多照顧照顧程二郎。


    陳立道來了興致,“難得見你這般好心啊。”


    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陳立道能不清楚楚子文是什麽人嗎?別看著人淡淡的,實際上心裏狠著呢,也冷情得很。


    “難道是因為程大人是你同窗,你才特地找我說這一句?”


    “不是。因為我這曾經的同窗給了我尊重,還為我留了尊嚴。”


    陳立道當時沒明白楚子文話裏的意思,現在他懂了。


    雖然跟程二郎交集接觸不多,但是程二郎這人是真不錯。


    別的大人從來都是用得著他們的時候,親親熱熱地喊一聲公公,背地裏有多嫌棄他們就別提了。


    程二郎不一樣,他不諂媚,也不巴結討好,隻把他當成普普通通的一個人。


    這種態度反而讓陳立道很喜歡,也覺得很舒服。


    也終於懂了楚子文話裏的意思。


    因此這一路上,陳立道跟程二郎一家相處得很不錯,能給的方便他也都給了。


    這一次陳立道來找程二郎,是因為他們抓到了幾個水匪,他們想把船給鑿了,如今那四個水匪都被抓起來五花大綁了。


    陳立道是來請程二郎一起去查問那四個水匪。


    程二郎在聽有水匪想鑿船時,心裏的震驚實在是難以用筆墨描述,“這是官船啊!居然有人敢來鑿官船?還就隻有四個水匪?”送命都不是這麽送的吧?


    一般隻要船隻上掛著官府的旗幟,就不會有水匪敢打它的主意,敢打的就是想找死的。


    人一般都想活著,誰會特地去找死。


    震驚間,程二郎見到了那四個所謂的水匪。


    一看那四個渾身濕漉漉,被五花大綁的水匪,程二郎就皺起了眉頭,低聲對陳立道說,“這四個水匪瞧著不簡單,一臉煞氣,想來手裏是沾過不少人命。”


    陳立道也看出眼前的四個水匪不簡單,凶神惡煞的,“他們敢打官船的主意,那就是自尋死路!


    等停了岸,就送官府!”


    程二郎以為這事就這麽解決了,誰知就聽陳立道說,“程大人,這四人好像有些不對。


    他們四個都是陵城口音啊。”


    程二郎瞳孔一縮。


    “咱家覺得送官府前,得撬開他們的嘴才行。免得到時候這四個人莫名其妙死了。”


    如果這四個人身後有人,背後的人為了防止他們亂說話,把他們弄死,那他豈不是白吃這啞巴虧了?


    動私刑,就陳立道一人就行了,不過他還是決定跟程二郎打聲招呼,也算是給他的麵子。


    程二郎知道陳立道就是通知,他就是反對怕是也沒什麽用,再說他心裏也是好奇的。


    四個人都是陵城口音,這未免也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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