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秀那女人到底有什麽好的,周天磊怎麽就那麽喜歡她,周天齊怎麽想都想不通。


    周天磊後院的那些女人,要找容貌比雲秀強的,真是一抓一大把。


    溫柔潑辣還是清冷的,周天磊的後院也是應有盡有。


    雲秀那女人太好懂了,貪婪,愛慕虛榮,惡毒......


    要說雲秀的缺點,周天齊可以不誇張地說一句,他說一天一夜都說不完。


    反過來說雲秀的優點,周天齊還真想不出來。


    就拿雲秀這次欺騙寶珠的事來說,就足以能看出她低劣的人品。


    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


    以小見大,雲秀那女人拜高踩低,一旦讓她手握權勢,不知要死多少人。


    周天齊抬頭望著碧藍得仿佛洗過的天空,眼神變幻不定,過了許久才幽幽歎了口氣,不甘心啊。


    眼看著都要離開京城了,這時候弄死雲秀,不是替周天磊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嗎?


    留著吧,留著雲秀繼續拖累周天磊好了。


    被周天齊期待能拖累周天磊的雲秀正躺在床上養傷,她雙眼含淚,無神地望著床頂,她原以為成了周天磊的寵妾,就再也沒人能欺負她了。


    可身上火辣辣的疼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還有人能欺負她!


    隻有周天磊當上皇帝,她才能不被人欺負!


    此刻雲秀無比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


    可是離周天磊當皇帝,還要差不多快二十年的時間!


    二十年!她還要一直被人欺負,忍二十年嗎?雲秀真是快忍瘋了!


    有沒有什麽法子能讓周天磊盡管當上皇帝?雲秀拚命轉著腦子想起來。


    想了大半天,雲秀很悲哀地意識到,她沒法子。


    大晉和韃靼的和談也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雙方都有意和談,不過一開始韃靼心裏還是有些犯嘀咕的。


    正安帝和付雨薇大婚的事鬧得那麽熱鬧,在京城的韃靼使團當然也聽說了,當時他們就擔心正安帝會不會那麽對寶珠。


    如果正安帝真跟對付雨薇似的對寶珠,韃靼使團絕對二話不說,立馬給韃靼可汗傳信,大晉侮辱他們草原明珠,根本沒有和談的心!


    自從寶珠進宮,正安帝就日日去她的景仁宮,時不時就有豐厚的賞賜,這些落在韃靼使團的眼裏,就讓他們很滿意。


    看來大晉的皇帝也是有跟他們韃靼和談的心的,也很疼愛他們的草原明珠,按照韃靼可汗的意思,那麽就能和談。


    和談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大晉和大梁都在不斷提著對自己有利的條件,雙方不停拉鋸。


    足足談了兩個月,雙方才勉強達成共識,簽訂了和談協議。


    大晉和韃靼的和談達成,留在京城的地方權貴就紛紛離開京城了。


    寧遠也要跟忠信侯一起回江南了,臨行前在天香樓請程二郎喝酒,“程兄,這次一別,也不知道咱們什麽時候能再見。你不是說你想外放嗎?那你幹脆來江南好了。到時咱們相聚的機會就多了。”


    程二郎一直想外放,聞言,笑著點頭,“如果有機會,我也想去江南為官。”


    江南是魚米之鄉,條件優渥,誰不想去那裏做官。


    “回江南後,我爺和我爹就要給我說親事了。可惜程兄你到時候不能喝我的喜酒。”寧遠頗為遺憾道。


    “雖然不能喝寧兄你的喜酒,到時候我會寄一份賀禮恭喜寧兄的。”


    兩人又喝了幾杯,麵上都泛起了微紅。


    程二郎看著寧遠,欲言又止。


    寧遠挑眉道,“程兄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有什麽話直說就是。你我之間何必這般吞吞吐吐的。”


    “我想提醒寧兄,多小心你的繼母還有弟弟。”


    “我都在我那繼母手裏吃過那麽大的虧了,我自然會小心他們。”寧遠說著,忽然好奇地盯著程二郎,倏地一笑,“程兄,你怎麽會忽然提醒我這個?”


    “寧兄你可還記得咱們曾經在大街上遇到的,明王嫡次子的那位寵妾——雲秀嗎?”


    寧遠脫口道,“那個瘋婆子啊?當然記得。”那樣的瘋婆子,他活到那麽大,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她可能有些邪門兒。”


    寧遠把玩著手裏的酒杯,不以為意道,“那麽瘋的女人是挺邪門兒的。最邪門兒的是那位明王嫡次子還那麽寵那瘋婆子。什麽眼光啊!”


    得,這又是一個懷疑周天磊眼光的人。


    “不是。雲秀曾說寧兄你早就該死了。”程二郎頗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硬著頭皮說了。


    寧遠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任誰都不喜歡聽人說自己該死,“那不是那個瘋婆子的瘋話。程兄你居然到現在還記著。”


    “未必是瘋話。”程二郎沉聲說道,“這就是我要說的她有些邪門兒,她好像能提前預料到一些事。”


    看出寧遠臉上的不以為意更深了,程二郎就把當年旱災蝗災的事說了。


    寧遠的神情微微凝重了幾分,當年江南的災情也一樣嚴重,因此他對此的印象十分深刻。


    “那瘋婆子那麽厲害?”


    “以前我沒注意到,可是自從聽了我娘子說的,我最近就經常在想以前的事。


    雖然雲秀有很多預料都是錯的,但我有種感覺,她預料錯的那些好像應該是會發生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沒發生。”


    這話有些自相矛盾,可寧遠聽懂了。


    程二郎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種玄乎又玄的問題,就跟楚子文同他說的那樣。


    楚子文覺得他不應該當太監,這一切都是因為娶了雲秀的原因。


    “寧兄過了一次死劫,未必——總之寧兄還是小心為好。”


    這次寧遠將程二郎的話聽進了心裏,沉著臉點頭,“程兄放心就是,命隻有一條。我還這般年輕,還是很顧惜小命的。


    再說出了我繼母差點害死我的事。我爺爺和我爹都在我身邊放了人保護我,我繼母是絕對別再想對我動手了。”


    程二郎聞言,提著的心放下了一點,忽地想起了華忠和趙氏,便問寧遠對他們是什麽打算。


    “我問過華叔了,他們說程兄你一家已經在京城站穩腳跟了,他們也打算回去跟兒孫團圓了。”


    程二郎點頭道,“在京城這些日子,多虧了華叔他們幫忙。”


    “華叔這些日子其實也很高興。自從華家軍解散,華叔雖說享了天倫之樂,可心裏一直空蕩蕩的。


    來了京城倒是有事情做了,也不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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