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滿芳等人在程家也沒住多長時間,也就住了三天,她就跟她的心腹匯合,買了一處五進的大宅搬出去了。


    金滿芳雖說想跟雲鴻和離,但兩人畢竟還沒有和離,仍然是夫妻,因此離開時,還是帶上了雲鴻等人,其中就包括錢氏。


    “總不能把他們留在你這兒,給你添麻煩。”這是金滿芳私下裏跟雲悅說的。


    雲悅一愣,隨即一笑,“他們能給我添什麽麻煩?雲秀可就在陵城,她還能放著親爹親娘還有親哥哥不管?”安氏就直接排除了,雲秀肯定不會想管她。


    “那我也先帶他們離開吧。我跟雲鴻還沒和離呢。”金滿芳仍然不改主意,想了想還是跟雲悅道歉,“安成勳的事情,我很抱歉。”


    “安成勳是安成勳,你是你。我再糊塗,也不可能把安家的事算在你身上。”頓了頓,雲悅加了一句,“你來陵城也有幾天了,安家人可都沒來看過你。”


    “人家如今是明王的人,不把我放在眼裏了,也是正常的。”金滿芳對此倒是沒什麽感覺,“安成勳那人——他特別狠,也敢拚。去海外可是九死一生的事,我都還沒想好讓誰去,他竟主動請纓。”


    “他可真是豁得出去。”雲悅感慨道。


    金滿芳點點頭,“這種連性命都不在意的人,他能成功,我真的是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罷了,他既然已經離開金家了,那我以後也不把他當金家人了。就這樣吧。”


    金滿芳顯然也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對雲鴻這個丈夫,金滿芳尚且都能做到果斷和離,更別提安成勳了。


    “再怎麽說,咱們總是朋友。如果真的遇到什麽麻煩,記得跟我說,別見外。”


    金滿芳心裏一暖,伸手握住雲悅的手,“好,我一定不跟你見外。”


    金滿芳才搬出去半個月,她就出事了,倒不是她出事,而是金滿貴發病,人差點就沒了。


    好在雲悅及時將千年人參帶到金家,再加上大夫的醫術高明,這才從死神的手裏把金滿貴給拉了回來。


    雲悅看著一旁臉色慘白,不停冒冷汗的金滿芳,有心想問出了什麽事,但還是暫時忍住了。


    這時,雲鴻,雲明陽還有錢氏進來。


    出著神的金滿芳一見到他們三人,立即就跟見到了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似的,“嗷——”的一聲衝上去跟雲鴻扭打起來。


    更準確地說是金滿芳單方麵打雲鴻,因為雲鴻是毫無招架之力。


    雲明陽和錢氏想幫忙,卻被一旁的下人攔著,隻能眼睜睜看著雲鴻挨打。


    錢氏就這麽眼睜睜看著雲鴻被金滿芳打得鼻青臉腫,連連慘叫,心疼得仿佛都要碎了,“金滿芳你個賤人,你給我住手!你個賤人居然敢毆打丈夫,信不信我們雲家休了你!”


    “休我?我看你們是好日子過久了,都忘記自個兒的身份了!雲鴻憑什麽休我?他是入贅我金家的!


    隻有我能休了雲鴻的份兒,還輪不到他來休了我!”金滿芳說著又狠狠給了雲鴻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清楚地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裏。


    “你就這麽眼睜睜看著這個瘋婆子打雲鴻?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錢氏眼角餘光瞥到老神在坐著的雲悅,氣得雙眼通紅。


    “這是堂哥夫妻兩口子的事,我插什麽手。”雲悅淡淡回了一句。


    什麽兩口子的事,現在分明就是金滿芳在毆打雲鴻!


    直到金滿芳打累了,才鬆開了雲鴻。


    雲悅扶著氣喘籲籲的金滿芳坐下,又讓下人端水過來,接著瞥了眼地上跟爛泥似的雲鴻。


    虧得雲鴻還是個大男人,居然連金滿芳這麽個女人都打不過,他也實在是太沒用了,不過也有可能是狂怒的金滿芳爆發出的力量太大。


    雲悅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床上躺著的金滿貴,能讓金滿芳如此失態的人,應該就隻有他了。


    這次金滿貴突然命懸一線,不會跟雲鴻有關係吧。


    金滿貴的身子弱,聽說是心髒有些問題,可經過這些年的調養,他的身子不說有多強壯,可再也沒有犯過病了。


    雲鴻做了什麽,才讓金滿貴發了病?


    雲悅正想著,錢氏和雲明陽已經一左一右地將雲鴻扶起來了。


    錢氏對雲鴻有多心疼,那麽對金滿芳就有多厭惡,狠狠瞪著她,“你——你個賤人!”


    金滿芳將雲悅遞過來的水一飲而盡,聽到這話,冷笑出聲,“誰有你們賤!雲鴻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入贅金家的?誰給你的膽子竟然跟其她女人糾纏在一起!


    你就是跟其她女人怎麽樣,我也懶得管,可你連遮掩都不遮掩一下,竟讓滿貴看到!害的他發了病,我真想殺了你!”


    雲鴻看到金滿芳眼裏毫不遮掩的殺意,一股寒氣從脊背升起,冷得他直打寒顫。


    雲鴻看出來了,金滿芳不是在開玩笑,她是真的想那麽做。


    雲悅看向雲鴻,眼裏的驚訝並不深,因為她已經有些猜到了。


    男人啊!雲悅不屑冷笑。


    錢氏罵道,“這都怪你個賤人!你嫁給鴻兒都多少年了?到現在也沒給鴻兒生下個一兒半女的。我雲家的香火怎麽辦?鴻兒納妾是天經地義的!”


    “贅婿還能納妾?”雲悅扯了扯嘴角,是了,錢氏這些人從來都不願意記得雲鴻是入贅金家的,或者說記得也要特意忘記。


    贅婿倒是可以納妾,可是必須得經過妻家的同意,否則就別想。


    錢氏不滿地剜了眼雲悅,“你是不是忘記自個兒姓什麽了?”


    “你們全都給我滾出金家!休書我很快就會送給雲鴻,從此我們沒關係了。”金滿芳冷冷說道。


    錢氏一驚,很快反應過來,“要休,也是我鴻兒休你!你憑什麽休我鴻兒?!”


    “把他們給我趕出去!什麽東西都不許他們帶!”


    雲明陽和錢氏是什麽私房都沒有,早被黑風寨那些土匪給搶光了,他們能拿的都是金家的東西,而金家的東西,金滿芳現在是寧可給乞丐,也不願意給他們!


    “還有那菊花,讓她也滾!”


    菊花?那應該就是跟雲鴻有私情的女人吧。


    金滿芳怎麽那麽輕易就放過了那個女人?感覺不太對啊。


    叫嚷不休的錢氏三人被拉了下去,屋裏一下子安靜了許多。


    金滿芳這才流露出她脆弱的一麵,一手捂著臉,從指縫間,能看到那晶瑩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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