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欣蘭忽然笑了,“鄭大河你說你我有情,你如今還要繼續堅持嗎?”


    頓了頓,毛欣蘭補充了一句,“想清楚了再說。機會可就隻有這麽一次,不會有第二次了。”


    鄭大河咬牙道,“這當然是真的!你我——”


    毛欣蘭皺眉打斷鄭大河的話,“夠了,別再說什麽你我月下有約,互訴衷腸的話了。我聽夠了。


    我問你幾個問題,我最喜歡吃什麽菜,最討厭吃什麽菜,最喜歡的水果是什麽,最討厭的水果又是什麽?說吧。”


    鄭大河傻眼了,這些問題他一個都不知道!


    毛欣蘭見鄭大河啞巴了,催促道,“說啊!不就是讓你回答我喜歡吃什麽不喜歡吃什麽,這很難回答嗎?


    你不是都跟我情定終生了,難道能連我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都不知道?”


    恬兒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毛欣蘭,“欣蘭姐姐真厲害!”


    雲悅也是欣慰不已地看著毛欣蘭,她在軍營果然沒白待,真是曆練出來了。


    “鄭大河說啊,本官也想知道。”程二郎也隨著毛欣蘭一起催促。


    鄭大河急得背後都是冷汗,嘴唇抿了又抿,支支吾吾地開口,“她——她最喜歡吃的是——是肉,最——最不喜歡吃的是菜。”


    程二郎皺眉,“具體點!什麽肉,什麽菜。”


    “是——是羊肉!菜——菜最不喜歡的——是白菜!”


    毛欣蘭笑眯眯地問,“確定嗎?要不要再改啊?”


    鄭大河心裏頓時咯噔起來,忙道,“我記錯了,你最喜歡吃的是牛肉,最不喜歡的菜——菜是青菜。”


    毛欣蘭的臉倏地沉下來,“我最喜歡吃的是雞肉!最不喜歡的菜是蘿卜!


    你通通回答錯了!別擔心,還有我最喜歡吃的水果是什麽,最討厭的水果是什麽,這兩樣你還沒回答呢。趕緊回吧。”


    回答錯了!


    鄭大河雙眼猛地向外一凸,腦子“嗡嗡嗡——”響,恨不得立馬暈了才好。


    “你最喜歡的水果是——是橘子。”


    程二郎笑了,“你確定嗎?”


    鄭大河喃喃道,“不——不是橘子,是——是蘋果。”


    程二郎重重一拍驚堂木,讓三魂七魄沒了一半的鄭大河回過神,“錯!鄭大河你還要嘴硬說你同毛百戶有私情不成?在場眾人都不是傻子,若你跟毛百戶真的有情,你能連她喜歡什麽討厭什麽都說錯?大家覺得這可能嗎?”


    事情發展到這裏,已經沒人相信鄭大河了。


    “鄭大河,如果以軍法處置的話,你這條命怕是就保不住了。”毛欣蘭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


    鄭大河雙腿一軟,直直跌倒在地上,身子顫個不停,眼裏的恐懼驚慌幾乎要化為實質溢出來。


    苗氏解恨道,“這鄭大河也會知道怕啊!往欣蘭身上潑髒水的時候怎麽就不知道怕呢?”


    雲悅寬慰道,“娘您就別難受了。惡有惡報啊,這不是很好嗎?還有欣蘭也是真的長進了,遇到這樣的事,自己都能輕易地處理好。舅舅想來一定會很高興。”


    說起毛一帆,恬兒不由好奇了,“毛叔叔怎麽沒過來呢?”


    雲悅回道,“避嫌。”


    毛一帆如果出現在這裏,那就顯得有些仗勢欺人了,容易落人口舌。


    雖然毛一帆是很想來現場幫毛欣蘭撐腰,可思慮再三,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雲悅想著回頭可得跟毛一帆好好說說毛欣蘭在公堂上的表現,想來他一定會十分欣慰自豪!


    真是虎父無犬女啊!


    鄭大河怕過以後,就是擔心自己的小命了,他不想死!他還那麽年輕,連個兒子都沒有,他怎麽能死呢?不行!


    不等鄭大河開口求饒,毛欣蘭又道,“如果你不是主謀,而是被人攛掇的,那罪責就要小多了。”


    鄭大河眼睛一亮,忙不迭道,“我——我是被人攛掇的!毛百戶你就原諒我一次吧!


    是那人說如果我不聽她的話,就要殺了我!我——我沒法子,這才隻能照著她的話做啊!毛百戶你就原諒我吧!”


    軟骨頭!窩囊廢!


    雲悅對鄭大河是一千個一萬個看不上,出事了,鄭大河就隻會將所有的責任都往別人身上推。


    雲悅和程二郎可是將事情查了個一清二楚。


    葡萄隻是給樂鄭大河銀錢珠寶,威脅什麽的可沒有。


    鄭大河被金銀迷了眼,還有如果能娶到毛欣蘭,他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就少不了,這才動了心。


    現在出了事,他就成被逼的,是無辜的。


    沒骨頭!這種人妥妥的敗類人渣!


    毛欣蘭也知道鄭大河說的是假話,不過這會兒她懶得跟鄭大河計較,戳穿他惡心猙獰的真麵目,隻問道,“哦?真的是有人主使你?那人是誰啊?”


    鄭大河隻想活命,一聽毛欣蘭發問,立即就賣了葡萄,“是一個叫葡萄的丫鬟!是她主動找上我的!”


    “葡萄?葡萄不是王府大姑娘的貼身丫鬟嗎?”


    人群中不知是喊了一聲,雲悅迅速朝發聲地看去,可是周圍的百姓早就被這爆炸消息給驚住了,短暫的愣神,接著就是洶湧的議論。


    雲悅已經找不到是誰第一個開口的了。


    是有心還是無心呢?


    應該是有心。


    大戶人家給丫鬟取名,葡萄這樣的名字還是很常見的,不一定隻有周若芸有個叫葡萄的丫鬟,可能別人也有。


    周若芸這是得罪誰了,人家要這麽狠狠報複她。


    不過周若芸也是活該,誰讓她不做人事的。


    程二郎自然不能去王府將周若芸喊過來,就連葡萄也不能喊,否則太打王府的臉了。


    就是鄭大河,程二郎也沒有處置,不是放過他,而是鄭大河是兵,一切以軍法論處。


    當然,這對鄭大河來說是十分不利的。


    軍法嚴苛啊!


    有的鄭大河哭了。


    至於那個被雲悅送上公堂的男子,程二郎不抓他辱罵毛欣蘭的那些話,隻抓住一點,他不敬明王,對明王的決定不滿意。


    程二郎吩咐衙役恨恨打了男子二十板子,以儆效尤!


    “若是以後再有人敢不敬王爺,這就是下場!”


    男子是被扒了褲子,露出屁股,按在長板凳上,然後衙役重重的板子就落了下來。


    這寒冬臘月的,冷風跟刀子似的,男子先是被冷得直抖,沒多久屁股上就傳來劇痛,整個人仿佛都被撕裂成兩半。


    男子的嘴巴也沒有被堵住,他連綿不絕的慘叫聲可是清清楚楚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裏,聽得人渾身直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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