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雅柔死死盯著眼前的魏淑儀,見魏淑儀那張姣好的麵容隻有真誠,被冤枉了的痛苦,怒火在胸腔裏橫衝直撞,她嘴巴張了又張,想開口質問謾罵,仍舊是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


    魏雅柔不在意金銀那些身外之物,可她極其注重感情。


    這些年相處,魏雅柔是真的將魏淑儀當成了親妹妹。


    可這親妹妹是怎麽對她的,對她沒有一絲真心,暗地裏將她算計得那麽慘。


    魏雅柔忍不住想,在她日夜為子嗣憂心時,魏淑儀是不是在暗暗偷笑。


    雲悅也在看魏淑儀,她對魏淑儀更多的就是敬佩了。


    年紀不大,心思卻深,哪怕被當麵拆穿,仍然能臨危不懼,的確是個人才啊。


    隻是可惜這人才的心沒放到正道上。


    “你是不是以為你不承認就行了,我們就拿你沒法子了?”過了好一會兒,雲悅才緩緩開口。


    魏淑儀苦笑出聲,“我知道程夫人你不喜歡我。當初我是說了一些不該說的,可那都是為我堂姐打抱不平。


    這些年我一直跟在我表姐身邊,我太清楚她多想要一個孩子了。好不容易盼來的孩子卻那麽沒了,我承認還我是忍不住遷怒了。


    對程夫人你,我更多的是嫉妒。我堂姐千方百計,絞盡腦汁地想討公婆一點歡心,可這對她來說難於登天,程夫人你卻輕而易舉就能做到。我心疼我堂姐。”


    說完,魏淑儀美眸流下兩行清淚。


    “啪啪啪——”雲悅拍起手來,讚歎道,“你很厲害。照你話裏的意思,你是關心則亂,誰要是跟你計較了,那就是錯,是小心眼了,是這意思吧。”


    “程夫人非要扭曲我話裏的意思,那我也沒法子。跟程夫人你比起來,我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罷了。”


    雲悅笑出聲,眼神冰冷一片,“對,論身份,你在我麵前什麽都不是。


    所以隻要我針對你,那就是故意欺負你,是欺淩弱小了,是不是啊?”


    “看來程夫人你對我的誤解頗深,我怎麽解釋想來都沒用了。隨程夫人你說好了。”


    魏淑儀越退讓,就越顯得雲悅仗勢欺人,咄咄逼人。


    雲悅也不跟魏淑儀廢話了,站起身,眨眼的功夫就來到魏淑儀跟前。


    眼前驟然出現一個人影,著實將魏淑儀嚇了個不輕,有一瞬間的慌張。


    “你的口才很好,都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比如你明明都黑透了,經你這張巧嘴一說,就變得無辜得不得了。”雲悅的聲音輕了輕,“不過有句話我要提醒你,白就是白,黑就是黑。”


    “程夫人你說得很對,白就是白,黑就是黑。我沒做過的事,誰都不能冤枉我。”魏淑儀冷聲說道。


    “紅珠的指證,你不認。你以為我們就拿你沒法子了是嗎?”雲悅笑了笑。


    魏淑儀淡然道,“我問心無愧。


    “好一個問心無愧!我相信隻要做過的事那就一定會留下痕跡。你也一樣不例外。


    這是黔南,離湧成縣的確是挺遠,這點我承認。但不就是派人來回跑一趟嗎?這對我而言,真是一點也不難。


    紅珠給我四弟妹熬的避子湯,再怎麽也得去藥鋪抓藥吧,藥鋪那兒肯定有線索留下。”


    雲悅又道,“對了,不止是藥鋪,紅珠怎麽為你所用的,你應該沒忘記吧。


    當然了,你也可以不承認。這不難查,你是怎麽幫紅珠的弟弟還債,救了他們一家子,想查應該也不難。


    紅珠那弟弟之所以會欠下那麽一大筆錢,不會是你的手筆吧。”


    雲悅隻是猜測,可在看到魏淑儀微微凝滯的眸子時,她知道她猜對了。


    “其實也不用那麽麻煩。你承認不承認又有什麽區別呢?我跟四弟妹認定是你做的,這就可以了。”說著,雲悅的視線在魏淑儀和魏毅弘之間來回移動,嘴角一勾,“你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四弟妹給的。隻要我四弟妹不給了,你們就完了。現在我就可以告訴你們,我四弟妹要收回給你們的一切。”


    魏淑儀臉上還沒什麽變化,魏毅弘就已經麵色大變了。


    “除此之外,魏淑儀,我告訴你。我四弟十分厭惡你,他說了,就是全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死光了,隻剩下你一個,他也絕對不會娶你的。你想進程家門,這絕無可能。”


    程小力是沒說過這話,可雲悅相信程小力是絕不願意跟魏淑儀扯上什麽關係的,所以她這話沒錯。


    魏淑儀從進來起,就沒變過的臉色,終於出現了變化。


    “你胡說!這絕不可能!”


    雲悅眨眨眼,驚奇道,“你這般激動做什麽?我的四弟可是你的堂姐夫,他不娶你這不是很正常嗎?


    剛才說你害我四弟妹,你麵不改色,連眼皮子都不動一下。怎麽這會兒說起我四弟,你就這麽激動?要說你對我四弟什麽想法都沒有,我還真是不信。”


    魏淑儀恨恨瞪著雲悅,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她的克星!原本大好的局麵就因為這個女人全都毀了!


    否則以她的本事,早就讓魏雅柔滾出程家了!


    魏毅弘怕得小臉慘白,一直沉浸於魏雅柔要收走給他們姐弟的一切,這簡直是太可怕了!沒有比這更可怕的了!


    “堂姐你還會繼續資助我讀書嗎?你會幫我拜得名師嗎?”魏毅弘看向魏雅柔,急切地想得到答案。


    魏雅柔別過頭,避開魏毅弘的視線,她對這姐弟倆真的太失望了,根本不想跟他們多說什麽。


    “你是不是耳朵有問題?還是理解能力有問題?我的話說得已經夠清楚明白了吧。四弟妹要收走給你們姐弟倆的一切。懂不懂什麽叫一切?你姐姐做出這種事,你還指望我四弟妹繼續出錢資助你讀書,還要幫你拜名師?你想得倒是真的挺美的。”


    魏毅弘真的是魏淑儀的親弟弟?怎麽當姐姐的聰明得有些可怕,這當弟弟的就有些愚蠢得令人發指了。


    “我姐姐是我姐姐,我是我,怎麽能相提並論,混為一談!”魏毅弘憤怒了。


    “弟弟!”魏淑儀厲聲嗬斥。


    魏毅弘根本聽不到魏淑儀的話,他沉浸在即將失去一切的痛苦和恐慌之中,都怪魏淑儀,天下男人那麽多,怎麽就隻盯上了魏雅柔的丈夫,害的他落到這樣前進不得,後退不能的地步。


    在抱怨魏淑儀的時候,魏毅弘忘記了,他之前是讚同魏淑儀的做法,甚至還主動幫著出謀劃策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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