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家就有上國子監的名額。


    毛欣蘭這裏一鬆口,林天立即就辦好了林雨軒去國子監讀書的一應事情。


    林雨軒跟福兒住了幾天,覺得有些太打擾了,便告辭回去了。


    雲悅也沒攔著,給林雨軒準備了一些東西,吩咐人好好送他回去。


    林雨軒去國子監上學後,都不用雲悅問,福兒就會主動將林雨軒在國子監的表現告訴雲悅。


    在聽到林雨軒在國子監過得很好,人也開朗了不少,雲悅臉上浮現了欣慰的笑意。


    林雨軒現在年紀還不算太大,再這樣堅持下去,相信他的性子也會活潑開朗點。


    林雨軒那孩子哪哪兒都好,就是性子有些太沉悶了,一天都說不了幾句話。


    想到這裏,雲悅不由看著麵前的福兒。


    福兒一張嘴真的就沒有停下來的時候,性子也活潑,要是他能跟林雨軒中和中和,那就完美了。


    就這麽過了半個月,福兒再說起林雨軒就有些變了。”


    雲悅察覺到不對,正想找福兒問個清楚明白,福兒就先攤牌了,“娘,表弟在家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啊?


    我怎麽覺得他又沉默下來,又變得不愛說話。我逗了他好幾次,可他還是不說話。我也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麽。”


    雲悅皺眉,“你表弟家應該沒出什麽事吧。我每天都去看你表妹,我看你表妹很好啊,每天都笑,一點心事都沒有。”


    福兒聳聳肩,一臉無奈,“那我就不知道了。”


    “是不是國子監裏出了什麽事,讓你表弟不高興了?”


    福兒想也不想道,“不可能。我就跟表弟一起,他要是出什麽事,我能不知道嗎?


    國子監裏又沒人欺負表弟,倒是有些跟我們不對付的。可有表弟那身手,拳頭一揮出去,那些人就什麽都不敢說了。反正我確定國子監那兒絕對沒出事。”


    說完,福兒意味深長地說道,“我覺得能影響表弟的,就隻有他家裏的事了。


    再說表弟家裏——咳咳——你懂得。”


    雲悅瞪了眼福兒,“我懂什麽?你表弟他爹娘沒那麽差勁吧。”


    福兒很想吐槽,就毛欣蘭和林天還叫不差勁?


    福兒打小最慶幸的一件事就是他不是林天和毛欣蘭的兒子,攤上那麽一對爹娘,那簡直是太可憐了!


    說句難聽的,那就是前世到底做了多少孽,才攤上了那樣的爹娘啊。


    不過福兒明白什麽叫好漢不吃眼前虧,真要把心裏話說出來,到時候一定沒他的好果子吃!他才沒有那麽傻呢。


    雲悅心裏放心不下,這次去看望林雨芝,一直留到了林雨軒從國子監放學回來。


    林雨軒見到雲悅,緊繃的神情驟然一鬆,抿得幾乎跟一條直線似的嘴唇也微微向上揚起,露出極淡極淡的笑意,“表姨。”


    “哥你回來了。”林雨芝見到林雨軒,也一樣高興,她覺得現在的日子真是太好了。


    林雨軒點點頭,“嗯。”


    雲悅跟林雨芝說了幾句,就拉著林雨軒出去,兩人走到廊簷下,雲悅揮揮手,讓下人離遠點,這才問林雨軒,“軒軒你能去國子監讀書了,這不是達成你的心願了嗎?為什麽最近又不開心了?”


    “表姨,我沒有不開心啊。”林雨軒抬頭看著雲悅。


    雲悅抬手摸了摸林雨軒的腦袋,“軒軒,表姨眼睛沒瞎,看得出你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你才十二歲,隻是個半大的孩子,有什麽事都可以告訴大人,不必全都藏在心裏,自己難受。


    表姨看著你這樣,真的心疼。”


    林雨軒低著頭,雲悅也不再多說什麽,想著她是不是逼得太緊了,孩子有秘密,這也正常,她是不是不該這麽刨根究底。


    可是有秘密是正常,像林雨軒這樣把自己逼的越來越沉默,這就不正常了。


    “表姨,我和妹妹真的是我娘親生的嗎?”


    雲悅震驚地瞪大眼睛,“什麽?你是打哪兒聽到什麽閑話,難道有人跟你和芝芝說你們不是你娘生的?


    誰?是誰在亂造謠?”


    林雨軒抬起頭,淡淡道,“沒人跟我說。”


    “沒人跟你說,那你怎麽會那麽想?是誰在你耳邊亂嚼舌根?把人說出來!”雲悅不信林雨軒會無緣無故這麽想,那絕不可能,“你和芝芝就是你娘生的!我親眼看到你娘把你們生出來的!”


    “是嗎?”林雨軒的語氣還是淡淡的,“可我和我妹妹都隻是娘的累贅吧。我娘應該很後悔生了我們。”


    “軒軒,你怎麽會那麽想?你是不是聽人說了什麽?還是你娘又——”雲悅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點,隻是她想不通毛欣蘭到底又做什麽了。


    林雨軒眼裏有著化不開的悲傷,那根本不是他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應該有的,“國子監測試,我拿到了甲等,我想親自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我爹娘。去了書房,就沒讓下人出聲,結果就聽到了——”


    聽到了什麽?


    毛欣蘭跟林天商量幾個月除孝後去雲南的事,這本來是沒什麽,可好巧不巧,毛欣蘭說了不帶林雨芝和林宇軒一起去,到時候沒工夫管他們,說不定他們還會影響到她。


    林宇軒當時在書房外聽得一顆心幾乎都碎了,他娘將他和妹妹當成累贅,不帶他們去雲南,還將他們當成了麻煩負擔,會影響她。


    “那時候我雖然還小,但我還記得娘一心撲在公務上,根本沒時間管我和妹妹。


    現在我知道原因了,我們隻是累贅,隻會影響到她。”


    雲悅動了動嘴巴,想替毛欣蘭辯解,可一時間也找不到好的理由借口。


    時間仿佛都靜止在這一刻,隻能聽到耳邊的風吹過的聲音,還有隱隱的心跳聲。


    “你娘那人說話不過心的,她——她可能也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什麽。”不知過去多久,雲悅才幹巴巴地替毛欣蘭想到了一個不算解釋的解釋。


    “不是!她就是嫌棄我們!她既然那麽嫌棄我們,為什麽要生我們!?”


    尖銳刺耳又熟悉的女聲令雲悅和林雨軒齊齊一驚,扭頭看去,就見林雨芝站在不遠處,眼眶紅紅的,小小的胸口也在不停起伏,可見是氣狠了。


    雲悅正要開口,就聽林雨芝道,“表姨你不必替她解釋了。我都十二了,我有眼睛會看,有耳朵會聽!


    那才是她的真心話,我和哥哥對她來說就是累贅負擔!她根本就沒把我們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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