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看到霍慶文也一樣生氣,她的兒子要在大牢被關上三十年,可霍慶文還好好的!甚至當上了世子,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這讓田氏如何能不恨!


    “你少得意!我告訴你,我的峰兒絕不會就這麽完了的!我的峰兒一定會好好的,一定會!”田氏這話也不知說說給霍慶文聽的,還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霍慶文笑了笑,“嗯。弟弟也就隻需要在大牢被關上三十年,說長是很長,說短也是很短的。


    眨眨眼就過去了。再說每半個月,你們不都能去牢裏看弟弟嗎?”


    倒不是霍昆豪和田氏不想天天去看霍慶峰,而是明康帝傳了口諭,隻允許他們半個月去牢裏看望霍慶峰一次。


    霍昆豪看著眉眼間難掩得意,在看笑話的霍慶文,恨得不行。


    他們說白了就是看對方不順眼!可偏偏目前誰都沒法做些什麽。


    霍昆豪是顧忌著霍慶文如今入了明康帝的眼,再說霍慶峰進了大牢,而霍慶文還好好的。


    大好家業不傳給兒子,難道還要傳給外人不成?


    霍慶文倒是很想對霍昆豪做什麽,可霍昆豪就是再不是東西,那也是他的親生父親,一旦他對霍昆豪做了什麽,他就會身敗名裂,以後都別想有什麽前程了。


    因此這對父子雖然各自恨對方恨得要死,但都沒對對方下手,兩人詭異地維持了和平。


    田氏倒是很想對霍慶文動手,可顧忌著霍昆豪,再加上霍慶文也不是吃素的,她還什麽都沒做呢,就被霍慶文狠狠打了回來,弄得好生沒臉。


    雲悅不知霍家有多熱鬧,她正忙著林雨芝拜師的事。


    楊先生回了京城,雲悅托了好多關係,才讓楊先生鬆口,同意見一見林雨芝。


    楊先生今年三十有五,相貌隻能說是平平,不過她的氣質遠遠比她的容貌出眾,看到她的第一眼,首先注意到的絕不會是她的臉,而是她淡然平靜的氣質。


    現在已是六月了,天氣已經很熱了,可看到楊先生,就讓人從心裏升起一股清涼,很是舒服。


    林雨芝現在很緊張,小手一會兒攥成拳頭,一會兒又鬆口,來來回回好幾次。


    楊先生將林雨芝緊張的樣子盡收眼底,垂下眸,聲音清冷,“彈一曲你最擅長的曲子吧。”


    林雨芝點點頭,很快坐下,深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又長長吐出,這才開始撫琴。


    雲悅對琴不是很懂,不過林雨芝彈的曲子挺歡快的,就是——


    彈得好像不是很順,中間的時候停下過幾次。


    雲悅這樣的外行都能聽出問題,更別提楊先生這樣的內行了。


    一首曲子談完,林雨芝已經急得滿頭都是汗水了,這首曲子是她最擅長的,可因為太緊張了,因此她彈得很不好,錯了三處。


    “你覺得你自己這首曲子彈得如何?”楊先生沒有評價,淡淡問道。


    林雨芝咬了咬唇,眼裏流出羞惱,但還是說道,“我——我彈得不好。我——我太緊張了,彈錯了三處。”


    楊先生點點頭,“對,你錯了三處。我有那麽可怕嗎?為什麽要緊張呢?”


    雲悅沒替林雨芝說話,想讓她自己應對。


    “我——我一直都很仰慕先生的琴藝,想拜先生為師學琴。所以——所以我才會緊張的。”林雨芝鼓起勇氣,說出了心裏話。


    楊先生搖頭道,“林姑娘學琴的日子應該不長,你彈琴的技法不嫻熟,感情也——


    林姑娘,我不能收你為徒。”


    林雨芝心裏雖然已經有所猜測,但在真的聽到楊先生拒絕她了,她心裏還是升起了難言的失望,她還是不死心,“先生就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嗎?”


    楊先生定睛看著林雨芝,最後還是搖頭了,“不能。”


    林雨芝的心頓時沉入了穀底,這時楊先生又道,“雖然我不能收林姑娘你為徒,但我平時可以指點一下林姑娘。”


    林雨芝眼睛一亮,這真是喜從天降了!


    “真的嗎?”


    楊先生嘴邊露出淺淺的笑,點了點頭,“嗯。林姑娘你三天來一次,早上來。”


    “謝謝先生,謝謝先生。”


    雲悅覺得有些奇怪,楊先生最後為何要鬆口。


    因此雲悅讓林雨芝在外麵等一下她,雲悅想找楊先生要個答案。


    楊先生也沒有賣關子,“林姑娘的娘曾經救過我娘家侄兒。她曾托人給我送信,希望我能給林姑娘一個機會。”


    毛欣蘭居然願意幫林雨芝拜師學琴?雲悅還真是有些驚訝。


    這種救命之恩是最難償還的。


    楊先生其實真的不打算再收弟子了,也不想指點誰琴藝。


    可是當初毛欣蘭救她侄兒是真的,人家求上門了,也沒要求她一定收下林雨芝這個徒弟,可她不能不惦記著那份救命之恩啊。


    楊先生收徒的標準是,首先要愛琴,其次要技法高超,兩個條件必須同時達到。


    林雨芝隻符合了第一點。


    可世間真的愛琴之人多不勝數,楊先生每個都要教的話,那是絕對教不過來的。


    可念在毛欣蘭曾經救過她娘家侄子,楊先生還是鬆口同意指點林雨芝的琴藝了。


    “程夫人可別將實情告訴林姑娘。”楊先生看著陷入沉思的雲悅說道。


    雲悅不解,“為何不能說?”


    “我倒是無所謂,不過這是林夫人要求的,她說林姑娘的性子好強,而且與她誤會頗深,怕是不願意接受她的好意。總之我答應了林夫人不會讓林姑娘知道。


    隻是程夫人你問了,我不忍瞞你,這才說的。”


    毛欣蘭看來還是了解林雨芝的。


    林雨芝的性子的確是挺好強的。


    林雨芝知道她能跟楊先生學琴,是毛欣蘭的功勞,她會怎麽樣呢?


    是欣慰高興,還是會覺得毛欣蘭看不起她——


    雲悅一時間也說不好。


    想著林雨芝等在外麵,雲悅也沒再多想,很快離去了。


    林雨芝見雲悅出來,小臉容光煥發,“表姨,楊先生是不是被我的誠意打動,所以才願意指點我的琴藝的?


    一定是這樣的。”


    雲悅動了動嘴巴,暫時把實情咽了下去,“對,楊先生是被你的誠意感動了。


    芝芝啊,你能跟著楊先生學琴,這是大喜事。要不要寫信告訴你爹娘他們?”


    林雨芝努努嘴,“不用了吧。反正他們也不關心我。我娘還是好好操心她的公務,我就是她的累贅負擔,她才不想知道我和哥哥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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