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次用的“五鬼驅邪”法術並沒失敗,並且加上了“信香運符”的手法,可謂是雙保險,絕不會出現紕漏。可是這種厲鬼嬰靈出乎意料的凶猛,五鬼驅邪竟然奈它不何。不但沒把它鎮壓住,反而激發它的凶性,如果不抓緊退出屋子,我們仨必會血濺當場,死無葬身之地!


    林羽夕和小胖一聽不妙,嚇得掉頭跑出屋門,比兔子跑的都快。我右手持香,左手捏訣,抵著凶猛而來的煞氣,往後步步倒退。見他們都出去了,才往後一個大跨步,也退出了門外。就在這一刻,屋子裏燈光倏然熄滅,一時陰風慘怖,鬼哭狼嚎,形同惡鬼地獄。


    我抹了把頭上冷汗,幸虧退出及時,不然非被這突如其來的嬰靈怨念,把皮扒下來不可。林羽夕嚇得臉色蒼白,捂著耳朵躲在我背後了。小胖膽子還算不小,可是滿眼恐懼的盯著屋子,全身做出拔腿逃跑的姿勢,卻跟石雕一樣站在那兒不動。看樣子是嚇傻了,想跑腿不聽使喚。


    此刻外麵日頭當照,屋內怨氣縱橫,這門裏門外儼然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也幸好提前做了準備,以清水圍門,加上外麵還是白天,怨氣無法竄出來纏我們上身。別小看這普通的清水,在圍門堵路上,對死鬼有莫大的功效,這就叫做寸有所長,尺有所短,什麽東西都有它的長處。


    過了好大一會兒,屋子裏鬼叫聲才逐漸止歇,黑氣慢慢散盡,最後亮起了燈光。小胖呼地長長吐出口氣,好像剛才一直處於窒息狀態。不過這小子眼尖,看到門內桌子上的那個本來劈開的木雕,竟然又複合在一塊了。


    “我……我靠,它又長好了!”小胖驚聲說著,咕咚坐在地上。


    “那個……長好了是什麽樣子?”林羽夕反正捂著臉縮在我背後不肯出來,但好奇心還挺重。


    我一言不發的往前走上一步,把兩扇門關好,拿出兩張驅邪、鎮鬼符,交叉重疊貼在門縫上,把屋門封住。回頭跟他們倆說:“現在捅了馬蜂窩,嬰靈怨念一發不可收拾,這間屋子是不能再住人了。先用黃符封起來,等除掉嬰靈後再讓小晴回家。”


    “我靠,你捅了馬蜂窩,隔壁張大媽家裏會不會有事啊?”小胖苦著臉問。


    我搖搖頭:“嬰靈畢竟是個小孩子,它隻認接觸過自己的人,其他人如果不碰它,不會受到波及。”


    林羽夕這會兒才回過神,從我背後出來沒好氣說:“小流氓,你本事不行就早說,幹嘛非要捅馬蜂窩啊?我手底下有好多陰陽先生,隨便叫兩個來,估計都不會像你這麽冒失。好了,事情變成這樣,你說該怎麽辦吧?”


    見他們倆都開始埋怨我,心裏有點不舒服了,給林羽夕甩下一句話:“那你請陰陽先生去吧,我沒辦法。”掉頭往大門外就走。


    林羽夕追過來扯住我的手臂說:“你還是屬驢的,不能說你了是吧?”


    “那你是屬狗的,不好好說話,總是咬我。”我忍著笑,臉上裝出一副很嚴肅的神情。


    這丫頭氣的翻翻白眼:“我本來就是屬狗的,但我不咬人。好了,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你快說到底有沒辦法擺平這隻嬰靈,如果沒有,我就去另想辦法了。”


    對她這副咄咄逼人的態度,我很想說沒有辦法。但跟她卻就是生不起氣來,點點頭說:“還有辦法。不過,你最好再請教一下其他陰陽先生,人多智謀廣,免得我一個人胡出主意,再捅了馬蜂窩。”


    她狠狠白我一眼,拿出手機看看時間說:“先去吃午飯吧,邊吃邊聊。”


    去飯館的路上,她跟小晴打了個電話,得到小晴平安的信息才放心。小胖卻還不放心,說小晴一個人,萬一發生點意外怎麽辦?她說蘇承達陪著小晴呢,有事就會打電話了。我一愣,她男朋友為毛要陪著別的女人啊?又忽然想起來,小胖說以前就是蘇承達開車送過小晴,懷疑他們倆之前有過一段戀情,現在不會因為這件事死灰複燃吧?


    坐在飯館後,小胖比我更急著想知道他們跟小晴的關係,忙不迭問了這問題。林羽夕點完菜說,小晴以前在蘇承達公司做過事,工作很努力,所以蘇承達對她很欣賞。不過這隻是上司對下屬的一種才華上的認可,並不摻雜其他東西。她和蘇承達約會,有時還邀請小晴一塊去吃飯,久而久之,她們倆也就成了好朋友,經常一起逛街買衣服。


    後來小晴和蘇承達走的很近,公司裏不可避免的出現了謠言,加上那段時間小晴身體不舒服,又為了怕林羽夕誤會,於是辭職了。盡管辭職,他們三人還是時常聯係,但小晴刻意避開蘇承達,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比較多。


    說話之間,飯菜上來。這個飯館比我們經常去的湘菜館檔次高多了,來這兒的客人不像我們那樣高聲闊談,又是擲骰子又是猜拳的。基本上都是喁喁私語,非常安靜,氣氛顯得很優雅。


    小胖還是那副猥瑣吃相,吧唧吧唧的邊吃邊說:“我說小晴也不像那種隨便的女孩子,謠言害死人啊。”


    我笑而不語,心說無風不起浪,盡管蘇承達把他跟小晴的關係整的挺透明,看起來啥也沒有,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也就局內人迷糊吧。林羽夕屬於局內人,什麽時候都不如旁觀者清。


    林羽夕吃了一口,又放下筷子問我:“你說說怎麽搞定這隻嬰靈吧?”


    對於這小崽子,我現在也是很發愁,跟她說:“它的‘木樽’和怨念雖然封禁在小靜家裏,但它的鬼魂早已離開,應該隨著小晴在你家裏……”


    剛說到這兒,林羽夕嚇得“啊”一聲驚叫,引來無數客人側目圍觀。林羽夕急忙低下頭,小聲說:“你別嚇我,我現在心理能力很脆弱的。”


    我一本正經說:“我沒嚇你,你想想昨晚小晴身上發生了什麽,你又怎麽會鑽進馬桶?說明嬰靈就在你家裏。木樽是養鬼人用的一種寄養小鬼的養煉器物,同時也是封禁它們的東西。這種東西取材於陰木,對於小鬼無害反而對它們修煉有利,但養鬼人會在木樽外表上祭煉禁製咒語,一般請到家裏,它們是跑不出來的。不過一旦被它們跑掉,就很難捉住,如果再是一隻厲鬼嬰靈,那就更讓人頭疼了。


    “雖然跑出來了,但它們與木樽之間還有不可斬斷的聯係,木樽如同它的母體,相互之間有通靈渠道。就像剛才,如果能把木樽鎮住,也就等於把它搞定了三分之二。可這隻小鬼太過凶猛,由於吸了小晴身上的血氣,把木樽也變成了邪惡之物,居然裂木出血,那是有個說法的,叫‘鬼血崩,人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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