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上除了林羽夕辦公室外,就是樓梯口最幹淨了。可是她不知道,那是死鬼進出的必經之地,最為凶險。不過那邊的煞氣並不重,而最重的當屬林羽夕房間,有死屍抬轎局,那便是重災區!


    我們要按照老於的指點,走入煞氣最旺之處,那也是置死地而後生的一種辦法。雖然走錯一步會粉身碎骨,但已沒有別的退路了。


    要說都是噩夢惹的禍,他大爺瞎x的,這個夢到底是咋回事?看老於的樣子,似乎知道點底細,可是剛才沒時間多問,隻能躲過今晚之災後再問了。


    如履薄冰般走到林羽夕房門口,我彎腰伸出桃木劍,抄起一根燃燒的蠟燭,讓它穩穩站立在劍刃上。等我們踏入屋門後,身後的黑氣又迅速聚攏,將開出的道路遮蓋的嚴嚴實實。我反手把門關上,又迅速念咒燒了一張開道符,在屋中開辟出一條陽關大道。


    跟著手腕一抖,蠟燭翻轉飛出,最後平穩落地,屹然豎立在屋子中央。火苗搖曳欲滅,但隨即又恢複了明亮。


    “沒想到你的雜技耍的還不錯。”林羽夕顯得挺開心,不知道是不是聽到我們倆父親是因為中邪才互相殘殺的,讓她打開了心結。


    我這會兒沒絲毫開玩笑的心思,神色凝重的跟她說:“這不是雜技,是法術。你看到蠟燭有什麽變化了嗎?”


    林羽夕一怔,隨即睜大一雙美目說:“它……它自己飛起來了!”


    蠟燭這會兒忽然離地,慢慢的朝上升起來,看上去非常詭異。我邊從包裏拿紅繩,邊跟她說:“那是死屍抬轎的結果,不論是什麽東西闖到屋子中央,都會被死屍煞氣抬起來,待會兒我們也走過去上轎。”


    “你不是發燒了吧?”這丫頭說著伸手在我額頭上摸了把。


    我把紅繩扯斷出一截半米多長,拉過她的右手腕纏繞幾匝說:“我們要做陰陽合體,有很大的凶險,有五成的失敗幾率,一旦失敗我們就會死。你怕不怕?”


    “廢話,當然怕了。什麽陰陽合體,不會是……”她說著臉上一紅,看來這丫頭想法不純潔了。


    說著話我把自己左手和她的右手綁在一塊,牢牢打個死結。又拿出一把小刀,先在自己左手心刺了個血洞說:“所謂的陰陽合體,乃是‘陰陽過氣,合為一體。陰中有陽,陽中有陰。’兩者之間陰陽互補,就能夠反抬死屍轎子,這是天底下最為凶險的事,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會這麽做。”說完拿小刀在她右手心紮了下。


    “哎呦,你要謀殺啊?”這丫頭痛的叫起來。


    我把小刀塞進包裏,左手牢牢握住她的右手說:“趁開道咒還有時效,我們得趕緊平心靜氣,讓陰陽二氣隨著血液流入彼此體內。”


    “你的血是臭的!”林羽夕苦著臉說。


    “臭點不可怕,至少它不會讓你懷孕。”我說著又取出三支香,平舉在胸口前。


    “你下流!”這丫頭火了。


    我忙道:“閉嘴,從現在開始一句話不能說了。心裏要平靜,不能有任何波瀾,直到我讓你走,才能往前邁步。”


    這丫頭氣的兩腮鼓起來,衝我狠狠瞪了一眼。我望著屋子中央那根蠟燭,火苗已經奄奄一息,將要熄滅,心頭一凜。急忙收懾心神,默念:“乾尊耀靈,坤順內榮。二儀交泰,**利貞。背天向地,永寧肅清。天門地戶,人門鬼路。陰陽過氣,應時靈光。急急如律令!”


    咒語念完這一刻,我們倆握在一起的手心裏,生發出冷熱交替的感覺。舉在胸口的三支香,呼地燃燒,與此同時,懸在半空中的那根蠟燭撲地熄滅了。


    我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時間拿捏上剛剛好,早一刻晚一刻都是不行的。此番三支香上的火焰燃燒旺盛,代表著陰陽過氣非常順利,我明顯感受到,一股陰涼的氣息,由左手心鑽入,綿綿不絕的向四肢百骸遊走。


    陰陽過氣還有個妙用,就是能夠讓侵入身內的煞氣,隨著二氣交融而殆盡。如果保證這種法術平安堅持到天亮,那麽就有希望保住小命。一旦出現點意外,我們倆就會死的很慘,至於有多慘,那就不說了。反正自打有這種法術後,聽說從來還沒人敢於使用過,我是甘當小白鼠,豁出命去為道法事業做貢獻。


    “往前走!”我低聲說了句,跟林羽夕手拉手往前走去。


    香頭上的火苗子還燃燒的很旺,散發出的光線不亞於那根蠟燭,所到之處,把黑暗撕裂開來。但隨即走過之後,黑幕又重新縫合,猶如把我們裹入一張巨大的魔口之中。


    隨著我們倆往前的深入,林羽夕看到那根熄滅的蠟燭依舊懸在空中,上下起伏不定。心驚膽戰的問我:“你這種法術到底管不管用,現在是不是已經做成了?”


    我這會兒心弦也是繃的很緊,跟她說:“管不管用隻能做了實驗才知道,要說是否做成,那要看後續發展。畢竟隻有五成的把握,隨時都可能失敗!”


    “你知道我這會兒心裏怎麽想的嗎?”林羽夕帶著哭腔說。


    “怎麽想的?”我們說著話已經來到蠟燭跟前,心頭毫無理由的砰砰跳起來。


    “我很想把你揍成小胖!你明知道把握這麽低,為什麽還要拿命來開玩笑?”


    我歎口氣說:“把握雖低,至少還有一線希望。但如果什麽都不做,我們超不過十分鍾,就會被死鬼殺死。還有,你肯定逃不過被淩辱的厄運。”


    “那……那還是拿命開玩笑比較好一點,我喜歡這種刺激!”丫頭改口改的挺快的。


    “我不知道我們是否能活到天亮,趁還有氣,我想問你,還因為殺父之仇在恨我麽?”我停下腳步,因為到了屋子中心,沒必要再往前走了。


    林羽夕立刻神色黯然,咬了咬嘴唇說:“如果陸精嶽說的是真的,他們中了邪,無論誰殺了誰,都不是有意的。我覺得,我可以原諒你。”


    我聽到此話,感到一陣開心,才要說什麽,忽然間腳底一陣震顫,地麵似乎往上升起來,讓我們倆不由自主跟著往上升起。緊跟著,地麵起伏搖晃,真有種站在轎子裏,被抬起來的感覺。


    林羽夕一下子臉色蒼白,我攥緊了她的小手,跟她點點頭,示意不要害怕,有我呢。


    可我心裏實在半點把握都沒有,感受著從四麵八方湧來的刺骨寒意,仿佛要把我們凍僵了,一顆心頓時揪在一塊。如果陰陽合體不能反抬死屍轎子,我們在幾分鍾內,會化為一堆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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