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倆很久沒單獨一塊談心喝酒了,這一放開了心情,倆人喝了三瓶,都不知道喝到幾點。第二天被花落以獅子吼功叫醒的時候,我們倆發現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夜。


    今天是除夕,我覺得不用早起的,誰知林羽夕過年的心勁比我還大,一大早六點鍾就起床了,七點鍾把我們叫醒。起來幹啥?貼對聯、包餃子、放鞭炮和祭拜神靈。


    吃過早飯,我和小胖頭上還暈乎乎的酒勁沒完全清醒,但為了不破壞大家夥過年的美麗心情,咬牙挺住了,一齊動手貼對聯、包餃子。現在我才發現,小胖對花落大獻殷勤,以前咋就沒注意呢?


    我心說給他們倆留個單獨相處的機會,於是跟林羽夕眨眨眼說:“我們去擺供品,叫他們倆包餃子就成了。”


    林羽夕雖然沒看出我啥意圖,但還是點點頭起身。這把小胖樂壞了:“你們去吧去吧,有啥事好好商量,不要吵架啊。”


    “大過年的吵什麽,你唯恐天下不亂啊?”林羽夕瞪他一眼跟我出去了。


    我們來到辦公室,這裏掛了一張道教三清的神像。我們驅邪除鬼,算是道教一派,那便要供奉道教三祖了。


    “你什麽意思啊,供品昨晚上就擺好了,等著素餃子煮好就可以祭拜。”林羽夕滿腹狐疑的問。


    我伸頭往門外看了看,小聲說:“小胖看上花落了,多給他們倆單獨相處的機會,培養培養感情。”


    林羽夕馬上一副差點暈倒的模樣,沒好氣說:“你這是亂點鴛鴦譜。他們倆根本不是一條道上的人,怎麽可能撮合的一塊?你說一個黑道大姐大,會看上一個街頭算命的小胖子?那就如同天鵝看上了癩蛤蟆!”


    “話不能這麽說,好比我們倆吧。我是鄉村小蛤蟆,你是城裏的金孔雀,咱倆還不是走到了一塊?”


    “我呸!”林羽夕立馬瞪圓了美目,“你能不能少惡心?別說我不是金孔雀,就算是隻小麻雀,你說我會看上你這小流氓?你說你長的帥還是學曆高?你是有錢還是有職位?老兄,拜托你沒事好好思考一下,60年代的圍巾,能跟現在的貂皮大衣搭配嗎?”


    “不能嗎?”我眨巴眨巴眼。


    “能嗎?”這丫頭隨口反問。


    “不能嗎?”


    “能嗎?”


    這丫頭死活不果斷的說不能,說明她心裏知道是能的。別說60年代的圍巾配現在的貂皮大衣,即便是男人穿裙子高跟都可以,大不了是變態美……


    跟我一番對峙之下,這丫頭首先招架不住了,別過頭說:“大年三十的,咱們在這兒當複讀機有意思嗎?你看三清畫像掛的好像有點偏斜,來,你扶住凳子我上去重新掛一下。”


    她似乎是有意改變話題,我也不說破。本來這種活該男人上去的,但她的這個凳子是化妝用的小凳子,唯恐我踩上去會壓塌了,所以還是她來吧。我於是扶住凳子,她手搭著我的肩膀踩上去。不知道為啥,我們之前拉手無數,親密動作也很多,可是從來沒像今天這樣,她的手按在我的肩頭上,讓我心裏忽然一陣砰砰直跳。


    這丫頭好像跟我心有靈犀似的,臉上微微一紅,踩上凳子之後慌忙把手收走。她伸手扶正神像後,竟然腳下踩滑了,身子登時失去平衡,我伸開雙臂牢牢將她抱在懷裏。其實這也沒啥,這種動作比之以前算不上什麽,可是我卻心跳的更加急促,這丫頭一臉通紅。一時間,我們誰都不知道該說啥,整個屋子的氣氛變得十分古怪和尬尷。


    過了足足半分鍾,我們倆才如夢初醒,慌忙分開。


    “那個……餃子熟了,我要去盛碗……”林羽夕說著掉頭就走,卻走錯了方向,跑到辦公桌前了。


    “餃子還沒下鍋呢。”我提醒她一句。


    “呃……供品呢,我記得放在桌上的……”這丫頭完全懵了頭,這時候又找起供品來了。


    我直指神像前的供桌說:“昨晚上不是擺好了嗎?”


    這丫頭一下捂住臉,咬牙切齒的說:“我要放鞭炮……”邁步奔向門口,但雙手捂著臉看不到方向,於是撞牆了……


    中午吃過水餃,我跟劉宇魔帶了點餃子和肉食,去了趟牢房,幫何盈盈孩子做了法事,將他身上邪氣除盡。何盈盈始終神色木然,一言不發,我麵到走她連句感激的話都沒說。


    回到工作室,我發現和林羽夕待在一塊都變得特別不自然,要麽是我心跳加劇找個借口上廁所,就是林羽夕又去準備明天早上的供品,她都準備了八十次了。我看這麽下去,我們倆變得越來越不融洽,還不如恢複之前的情形。


    於是吃過晚飯看春節晚會時,我把她叫到另一邊,一來給小胖和花落製造機會,二來我再好好跟她談談。這丫頭低著頭跟小媳婦似的,臉上紅紅的,也不說話,讓我都覺得手足無措。


    心裏醞釀了半天,最後鼓足勇氣說:“過了初一,我們去安仁龍家溝吧。”


    林羽夕一愣,抬頭望著我,臉上那種詫異的表情仿佛看到了外星人。隨即眼神中隱有一絲失望,沒精打采的說:“去吧。”


    “那……我們倆是單獨去,還是帶上小胖和花落呢?”我心說這丫頭不會又在等我表白的吧?如果真是這樣,剛才我可是錯過了一次絕好的機會。


    林羽夕盯著電視,冷冰冰的說:“帶上他們,省的我們倆單獨去被人說閑話,又讓某人一廂情願以為怎麽怎麽了。”


    “我覺得,這是關乎咱倆的命運,就別帶他們了,這樣也好讓小流氓和金孔雀好好培養培養感情……”


    “我說你這人怎麽這麽無聊?60年代的圍巾能搭配現在的貂皮大衣嗎?”


    “不能嗎?”


    “能嗎?”


    “那就是不能!”


    她沒料到我會臨時改台詞,一不留神就反駁我的話:“誰說不能……混蛋,你給我挖坑!”


    我幹咳兩聲說:“我已經很順從你的意思了,可是你卻晚節不保,那麽我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你……”這丫頭氣的杏眼圓瞪,但又怨不得我,誰讓她沒聽清話題就亂回答的。


    “我怎麽樣?”


    “沒事了,咱們還是談談去安仁龍家溝的事吧。”她知道在我麵前說話占不了上風的,於是就改變了話題。


    說起去龍家溝,這倒是我剛才叫她到一邊要談的事情。我覺得事不宜遲,去哪裏尋找真相越快越好。因為我們的前途充滿了太多的未知,不知道過年之後清明節,是否會是我們的災難日。我想找到命運真相,或許也能解開七毒鬼舌,從此一勞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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