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森念完咒語,大聲喝了一聲“來”字結語,隻見鬼胎頓時就跟喝醉了酒似的,頭重腳輕的在屋頂不住翻滾掙紮,但也抵不住來自木樽的巨大吸力。它並不是沒有反抗之力,而是在九皇破穢與收嬰靈術中的五方童子,是個巧妙的疊加和結合,將它牢牢給困住了,如同陷入棉花堆裏,有力使不出。


    小崽子就在踉蹌和翻滾中被吸入木樽,不過個頭太大,剛進去時把整個木樽撐大起來,然後又往回縮小。如此連續不斷的鼓脹收縮,我真擔心木樽會被撐爆了。可我擔心的還是發生了,正當我要再發一次兵相助時,木樽卜地一聲裂開,小崽子衝出一霎,竟然使出了同歸於盡的惡毒手段,鬼眼剝離了身子,隻見一道無形氣流從丁馨胸口對穿而過!


    她剛才本來累的坐在貨架上,正是因為木樽爆裂才驚恐的站起身,否則就會穿透了頭顱!


    但這也會要了命的,我和小胖怒喝一聲,也不顧什麽法壇了,我踩著桌子跳過去,小胖還算有點理智,唯恐鬼眼第二次攻擊,衝著丁馨背後噴血方向撲過去,登時將這顆邪惡的鬼眼吸入白玉。


    我一把抱住丁馨,失聲大哭起來:“姐,你要堅持住,咱們在醫院,一定會沒事的!”此刻我已經腦子裏一團大亂,根本不知道鬼眼被收後,剩下的鬼體是否還具有殺傷力。抱著丁馨衝出倉庫,狂奔向護辦室。


    “我……我估計不行了,弟……你別難過,告訴宇魔,叫他也……別難過。我死後埋在龍鳳穀……”丁馨虛弱無力的說到這兒,眼睛一閉便沒了聲息。


    我啊地痛苦大叫著,腦子一片空白,眼前隻有護辦室。不知誰追上來問了什麽話,壓根充耳不聞。還有人碰到我一下,被我用力甩開了。


    到了護辦室門前,撞門而入,把裏麵的幾個小護士嚇得四散逃避,尖聲大叫。我瞪著他們叫道:“都給我回來,快救人,快救人!”


    還好這時劉冰情緒穩定下來,跟著跑進護辦室,跟我說:“你別激動,我這就開始做急救。”她拿起電話,通知急救中心有個生命垂危的病號需要搶救。安排好後,讓護士推過來擔架車,她翻了下丁馨眼皮,又摸了脈搏說:“還有生命體征,我們會盡一切努力去救她的。”


    我聽到這話,一顆心才稍稍放落下來,我剛才以為老姐斷氣了。我重重的喘口氣,被林羽夕拉到一邊,給護士讓路。她們把丁馨抬上去,推出護辦室,這時值班醫生也聞訊趕到,安排護士先給丁馨輸上氧氣和血漿。


    “你遇事能不能冷靜一下?”林羽夕板著臉訓起我來,剛才把甩開的人好像是她。


    我喘著氣說:“我姐快要死了,你說我能冷靜下來嗎?”


    “懶得跟你說!”林羽夕氣衝衝的跟著護士跑走了,我也快步跟上,坐電梯上去,看著她被推進手術室,護士把我們擋在了門外。


    我滿心擔憂的蹲在地上,這時才看到劉宇魔、於森和小胖都來了。我深呼吸幾口,極力使自己情緒平靜下來,問於森:“搞定了嗎?”


    於森眼圈紅紅的說:“鬼胎腐爛成泥,沒剩下骨頭。”


    我心說那就好,鬼眼被吸進白玉,鬼胎徹底被消滅了。可是這次付出的代價太大,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值得。如果不讓丁馨做誘餌,她也不會出事,可是那樣似乎有些自私了,難道讓小胖或是於森出事,我就不會難過了?


    我們在手術室外,像熱鍋上螞蟻一樣,焦急的等待著,誰都沒心情說話。足足等了三個小時,手術室門開了,醫生擦著汗從裏麵走出來,從他臉上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我一顆心又懸進了嗓子眼,都不敢開口去問丁馨的情況。


    “醫生,她現在怎麽樣了?”劉宇魔衝過去急問。


    “誰是家屬?”醫生麵無表情的問道。


    我一顆心登時就涼透了,一閉眼睛,眼淚忍不住嘩嘩的流出來。我們姐弟倆從小就背上悲慘的命運,到頭來她跟著還沒過幾天好日子,竟然就被我害死了。我一時內疚的,恨不得一頭撞死!


    大家見我崩潰,林羽夕忙說:“我是,我是她的弟媳,我姐怎麽了?”


    “病人幸虧心髒生的偏移了,這是幾萬分之一的幾率,她的命真大。我們手術很成功,目前已經脫離危險期,不過要先送進重症室監護,快去辦手續吧。”


    我一聽我姐沒死,登時興奮的又哭起來。你大爺瞎x的,不能先說結果嗎?差點沒把老子嚇死!


    老姐命還真是夠大的,像她這種心髒生偏的幾率實在很小,也正因為此才躲過了致命一擊。三天之後,她完全脫離危險,送入劉冰所住的那間病房,連帶陳淑涵也搬過來,一起照顧方便些。


    劉冰這三天沒日沒夜的陪護在重症室內,把自己孩子和公婆都不管了,讓我們特別感動。林羽夕也就擔負起照顧他們家人的責任,當然她負責指揮,小胖和於森是具體執行者。


    丁馨醒過來後,第一個要見的是我,但隻跟我說了一句後:“你把宇魔叫進來!”


    我差點沒氣哭了,老姐,你不覺得這樣做很過分嗎?好吧,隻要你活著,無論想做什麽,我都會同意。我叫劉宇魔進去的時候,小聲跟他說:“小子,以後好好照顧我姐,如果讓我發現你做出對不起她的事,就叫小胖放出那倆鬼眼,在你身上穿倆洞出來!”


    劉宇魔哭笑不得的趕緊溜進病房裏了。小胖跟我說,收拾陳淑涵房間的時候,還有隻大公雞怎麽處理?我沒好氣說:“這還用問,燉了給我姐補身子啊。”


    林羽夕瞪著我罵道:“我發現你現在脾氣越來越大,不能好好說話嗎?”


    “能!”我口氣堅定的說,“媳婦,咱們回家多做點補品去……”


    “喂,你少耍貧嘴,再叫一聲媳婦,我把你的嘴撕爛了。”


    娘子像是句玩笑話,而媳婦就顯得正規了,讓這丫頭跟炸了毛的孔雀似的,滿臉都是怒色。


    “你自己承認的,又不是我非要耍貧嘴。”


    “我什麽時候承認了?”


    “你忘了醫生問,誰是家屬?你就急忙回答,我是,我是她弟媳……”


    “閉嘴,你肯定聽錯了,我說是她嫡係親人的,結果沒說完就被醫生打斷了。你不用說話,因為你的心思太過齷齪,我不喜歡跟你這種人在一起。小胖,走,咱們逛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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