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這聲充滿符氣的威嚇下,女鬼腦袋轉動之勢戛然而止。它猛地晃了兩下,甩出一叢黑血,臉孔立刻變成了韓芳芷!


    從開始它上林羽夕身體到出現在樓梯口堵路,麵目顯得很模糊,後來又不斷變化其它人的長相,刻意隱藏真麵目的。可是在來之前,我已經就斷定這是個陷阱,猜到了一切可能。剛才它衝過來為那人擋刺龍錐時,我一眼看到它的脖頸上有條紅色印痕,立馬猜出這鬼娘們絕對是韓芳芷。


    單腿跪地的那男人,並沒有逃走,而是拖著一條斷腿爬到床前。他用極其惡毒的目光盯著我,冷笑道:“沒想到你這麽難對付,是我從小到大見過最可怕的敵人。但你今天還是逃不出我手掌心,床上的這三個人還活著,如果你不跪地求饒,我馬上殺死他們,讓他們的魂魄與韓芳芷合在一起,不但能將你殺死,連帶這方圓十裏之內,不留一個活口!”


    這番話說的我心頭突地一跳,床上三個人才是店鋪老板一家三口人。這是他布好的一個局,如果我不顧人質非要動手,那他立刻殺人取魂。剛死的鬼魂最易為惡鬼吞食,然後在他的邪術下,會將本來已經變為“飛頭蠻”的韓芳芷,再變成更邪惡的凶鬼,能讓十裏之內不留活口,倒也不是危言聳聽。


    “你不就是想知道那本書裏的隱藏內容嗎?這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你放過他們,我什麽都告訴你。”我說話之際,心裏不住想著怎麽能在床上三人不受任何傷害下,搞定這雜碎。


    “你太聰明了,可是我有件事想不明白,一個普通的捉鬼生意,你是怎麽會想到有問題的?”這家夥伸手壓在被窩上,看樣子根本不信任我,擺出一副隨時殺人的姿態。


    “很簡單,一隻白天都在哭的女鬼,說明怨念很深,絕對是一隻很凶的厲鬼。不住啼哭這種表現,沒有別的念頭,它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殺人。可哭了快兩天了,還沒動手,任由這裏的主人去找陰陽先生來化解,你不覺得奇怪嗎?這種情況那就值得推敲,所以我懷疑,這是個陷阱,並且最有可能的是,你在引我上當,想從我嘴裏得到那本書的內容。”我很耐心的給他解釋。


    這說起來並不是我腦子有多聰明,而是於森遇刺後,我時時刻刻在防備著凶手的詭計。聽到小胖說今天有個顧客,我第六感一下就反應到這是凶手的陰謀。再聽了女鬼一直哭的奇事,更加確定自己的懷疑是正確的。我說不來,是不想讓大家擔心,吃過飯後會瞅個機會悄悄來這兒處理。


    那人嘿嘿帶有幾分自嘲的意味笑了幾聲,又問:“我沒露出任何破綻,你怎麽猜出我不是這裏的主人?”


    你大爺瞎x的,這個就更簡單了。憑你這種智商也敢出來混?我譏諷的笑道:“因為你的頭發太可愛了。”


    “什麽意思?”那人愣住。


    我抬頭看看飄懸在半空中的鬼腦袋,依舊用凶狠的目光盯著我,看樣子沒有對方的指令,鬼娘們不會擅自動手。我當下稍稍鬆口氣說:“你下來給我的感覺,根本不像一個普通的修理工,渾身散發著濃烈的殺氣,這是一般人不具有的。雖然你很用心把自己打扮成這裏的主人,穿上了滿是油汙的衣服,臉上也抹了黑油,可是你的頭發卻露出了破綻,看上去很亂,卻非常幹淨。”


    那人還是有些想不通:“那你不會去想剛剛洗過頭發了的嗎?因為要鑽被窩,怎麽也要洗幹淨的吧?”


    “那你為什麽不洗臉?”我這話問的他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了。“拜托,這樣的搭配,你怎麽讓我不起疑心?頭發洗幹淨了,臉上為啥還這麽髒呢?還有,你一雙很白很幹淨的手,也是一個極大的破綻,要知道修理工的手指是洗不幹淨的,皮膚紋理中洗不淨的油泥,是他們這種職業的最大特征!”


    那人歎口氣說:“沒想到你觀察的這麽仔細,是我低估了你。原以為先讓女鬼擾亂你的思路,你就不會發現任何問題了,看來是我想的不夠周全。你接著說,我還有什麽破綻?”


    我心說這種碎不弄明自己的所有破綻,看樣子不會罷休,那我就滿足了他的好奇,當下接著說:“屋子裏有鬼,為什麽還要關燈呢?除非主人心裏有鬼。而主人下來後,看不出有什麽急切,隻是說的很嚴重,並且對待遠道而來的除鬼大師,一點熱情都沒有,這正常嗎?我來前還問過主人的外形,雖然跟你差不多,但還有很大的差別,你太瘦了,與下午去工作室的顧客外形不一樣。後來上了二樓,你說老婆和孩子睡著了,既然女鬼一直在哭,試問誰能在這種恐怖的環境下睡得著?”


    “那你也不能確定我身份之前,就痛下殺手。萬一殺錯了呢?”這估計是他最大的疑惑。


    “從這種種跡象上表麵,你就是殺死韓芳芷和刺傷於森的凶手,在此布下陷阱,想把我拿下的。而使用的手段,可能極其殘酷,即便是不會殺我,但也會讓我傷的很重。所以在這種情形下,我沒得選擇,寧可殺錯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我語氣堅定的說道。


    這家夥又嘿嘿自嘲的笑起來:“我又低估了你,覺得太過理智是你一大缺點,就算猜到我是誰,在沒弄清真相之前,算定你不會隨便出手的。可是我還是失算了,你居然比我都要狠,下手也毫不容情,這不像你之前的做事風格。”


    我聳聳肩笑道:“做人不能讓對手猜透,再說這次是生死博弈,如果完全被對方算中的話,豈不是死定了?其實,你犯了個錯誤,根本不用畫蛇添足,用這種愚蠢的法子把我引過來,今天一天隻有小胖一個人在工作室,你絕對有辦法搞定他的,拿他來威脅我,我能不乖乖投降嗎?你不選擇這個辦法,隻能說你做人不夠自信,做賊心虛下不敢在市區內亂來了。”


    這番話說的那雜碎咬牙切齒,看樣子是被我說到了心裏。小胖平時是不吸光的,那就是個普通人,想製伏他對於這雜碎來說,應該是易如反掌。可他舍近求遠,選擇這麽腦殘令人一眼就能識破的詭計來引我上當,那不但不是不夠自信,並且蠢到家了。


    “你既然這麽厲害,知道我是誰嗎?”這雜碎忽然又不生氣了,得意的問道。


    “當然知道,你不是陳玉涵嗎?”我嗤之以鼻的回答。


    “你……你是鬼嗎?你怎麽知道的?”這雜碎大驚失色,從地上跳了起來,結果斷腿杵在地上,痛的啊一聲慘叫又跌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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