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淩挽歌和左嫽被吊在樹林裏,當時我就吃了一驚,連忙翻窗跳出,衝進樹林裏。隻見倆人雙手被繩子捆綁了,吊在樹枝上,被雨水澆的像兩隻落湯鴨,隨著風雨不住飄搖,樣子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快放我們下來,凍死了!”左嫽阿嚏打個噴嚏。


    我一邊爬上樹去解繩子,一邊問她們:“這是怎麽回事,你們什麽時候跑到樹上的?”


    淩挽歌有氣無力的說:“睡夢中有個女人請我喝酒,喝了一杯之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醒過來後發覺吊在這裏。”


    左嫽沒好氣道:“少廢話了,快解繩……哎呦……”


    我先給她解開了繩子,這妞兒竟然沒任何防備,直接摔在了地上。淩挽歌倒是比她意識清楚,解開繩子後落地一個翻滾,從地上慢慢爬起來,然後去拉左嫽。她們倆在地上這麽一滾,搞的滿身都是泥水,更加狼狽不堪。


    左嫽伸手在臉上抹了幾下雨水,得,整個一小花貓了。


    我扶著她們倆爬回屋子,倆人都顧不上身上泥汙,趕緊鑽進被窩裏。在冷雨中凍了大半夜,換上誰都挺不住,何況是倆女人。左嫽拿出一個瓷瓶,倒出兩粒紅色丹藥,分給淩挽歌一粒,吃下後不過片刻,便好轉過來。我跑到外麵轉了圈,發現有個碳火盆,裏麵還有木炭,於是端進來點燃炭火,不過多時,屋子裏暖和起來。


    我讓她們倆先休息會兒,出門去找老毛,在半路上卻遇到他正好來找我。倆人就近走進一間屋子裏說話,老毛滿臉驚慌地說,昨晚夢見女鬼請他喝酒,於是用撒尿的笨法子,從夢裏逃出來,然後去各處轉了一圈,發覺有大半人都做夢了,隻有少數幾個沒夢到女鬼。他點了下人數,少了兩個人,就是小孩和母親。此刻她的丈夫正帶著十幾個人,在四處尋找,他便急匆匆的來找我商量。


    老頭經驗挺多,便溺這種汙穢物,對死鬼也是種克製,實在沒辦法時,不失為一種對付死鬼的辦法。


    我聽到那對母子失蹤,不由皺起眉頭,一定是跟左嫽和淩挽歌一樣,喝了女鬼的酒後,失去意識不知被困在哪兒了。這也幸虧是我牽製了女鬼,不然出事的人會更多。本來想找他商量,這就下山的,結果失蹤倆人,那是走不成了。


    “找人要緊,召集大家夥,分頭去度假村尋找。現在雖然天亮了,但在陰雨天氣裏,死鬼隨時還會出沒,讓大家小心一點,不要靠近人工湖。我去想辦法搞點食物過來,不管中午是否找到,都要回到長廊下集合。”我拍拍老毛肩膀站起身。


    老毛點頭道:“隻能這樣了,我想找你商量,找到人後,咱們必須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嗯了聲說道:“如果到下午還找不到,大家先撤,我留下來找人。”


    這麽說定後,老毛去召集眾人,我回到自己的住處。正碰上岑權伸著懶腰從房間裏出來,我邊走向左嫽的臥室,邊跟他說:“想辦法去搞點吃的東西來,要一百多人的份量。”


    “有沒搞錯,荒山野嶺的,我跟哪兒找吃的,還要這麽多?”這小子跟著我屁股後頭追過來。


    剛進門,左嫽坐在床上瞪眼道:“叫你怎麽做就去做,不然丟你湖裏去洗澡!”


    淩挽歌這時卻對老同學心軟了,跟我們倆說:“還是放過他吧,別說讓他找吃的,就是搬來一百多人的口糧,他都不一定搬得動。待會兒我去山上打獵,隻是這雨天,怕是不容易捕捉到獵物。”


    岑權登時感激涕零地說道:“還是挽歌對我好,這輩子我做牛做馬都要報答你。”


    左嫽搖搖頭說:“都什麽時代了,還做牛做馬。”


    這小子一愣:“那做什麽?”


    “扮隻狗到門外叫兩聲去……”


    我心裏急著去找那母子二人,沒心情聽左嫽開玩笑,把剛才老毛說的那番話告訴她們。然後跟她們倆說道:“事情緊急,你們兩個一會兒恢複了體力,去打獵找食物,我帶岑權去幫忙找人。你們兩個打獵同時,順便查探山坡上蹤跡,以防牛玉祥找到這裏,我們還一無所知。”


    她們倆應了一聲後,我才要出去,忽然想起淩晨的事,又問左嫽怎麽也中招了?這妞兒低著頭有點忸怩,那意思是起初口氣挺大的,結果還是著了猛鬼的道,心中羞愧。她跟我說,淩晨跟我一樣,剛睡著就聽到女鬼的叫聲,於是跑出屋子,剛到湖邊,突然遭到來自身後的襲擊,一頭紮進了黑湖水中失去了意識,醒過來後發覺自己吊在樹林裏,旁邊還有淩挽歌。


    淩挽歌倒是沒遭到襲擊,而是迷迷糊糊地乘坐鬼船到涼亭喝了杯酒,隨後昏迷過去。我跟她們說,將她們吊在樹林中,是想捉住了我一塊處置的,結果女鬼低估了我,最後失手反被打回湖底。要不是這樣,我們仨可能這會兒在黃泉路上了。


    岑權聽到這兒插嘴說:“昨晚我也做了噩夢,有個長發遮麵的女人,在樹林裏追著我不放,非要殺了我不可。後來跑著跑著,這女鬼突然不見了,但我卻看到樹林裏遍地都是死屍,快嚇死我了!”


    左嫽哼了聲道:“因為你是壞人,女鬼才不請你喝酒,要殺死你泄恨,跟我們待遇是不能一樣的。”


    岑權眨巴眨巴眼,點頭說:“這也對,待遇肯定不一樣,我在房間睡到天亮,你們被吊了半夜…...”


    “混蛋,我要把你丟進黑水湖裏去!”左嫽揭開被子下床,嚇得這小子兔子一樣地逃走了。


    我這會兒想起左嫽遭到突然襲擊,心說這是誰幹的?即便是在夢中,淩挽歌都不一定能夠得手。對了,是不是那兩條詭異的身影,他們是誰?想到這兒,心裏又產生一股隱憂,覺得我們這一百多人裏,說不定還有內奸!


    而內奸有可能是那兩條黑影,並且是兩個身手不凡的高手,估計是牛玉祥的人。在鬧鬼之際,趁火打劫,拖住我們不能下山轉移,為牛玉祥趕到這裏爭取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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