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才有功夫仔細打量阿光這傻小子,一身登山衝鋒衣,腳上穿的也是登山鞋,但渾身髒兮兮的,肯定很久沒換過衣服。模樣長的還挺帥氣,看樣子二十出頭,但蓬頭垢麵,估計很久也沒洗過澡了。


    “你為什麽要偷我們手電?”左嫽問他。


    這傻小子撓著頭,嗬嗬傻笑道:“因為我叫阿光,所以就喜歡手電嘍,我那裏藏了很多很多的手電……”他伸手指著洞口外方向,估計是他的住處吧。


    看著他傻傻的笑容,感覺這小子挺有趣,因為自己叫阿光,有個光字,就大量收藏手電。八成那些手電,是從登山驢友身上不告而借的。隻是他這身登山服裝,讓我覺得有點奇怪,難道是個探險者,在這裏撞壞了腦子,丟失了記憶才住在這裏的?


    左嫽又問他:“你怎麽不住家裏,住在這個破地方的?”


    阿光茫然看看四周說:“破嗎?我看很好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住這裏,好像住了很久很久了。”


    “那你身上的衣服是誰的,自己的還是偷來的?”我問。


    阿光扯扯身上衣服,傻笑道:“不是我的,是在死人身上脫下來的,好不好看?”


    我和左嫽相對無語,竟然是從死人身上扒來的,看來曾有登山驢友在這裏遭遇不測。左嫽皺皺眉又問:“人是你殺死的?”


    阿光慌忙搖手,臉色也顯得十分緊張:“不要亂說啊,我不敢殺人的。我告訴他們裏麵的洞不能進,會死人的,他們不聽,然後就死了。”


    我們倆對望一眼,心說有情況,這裏似乎還有神秘禁地!


    我抬頭看看這個洞窟,剛開始沒注意,現在心情放鬆下來,這才發現洞窟不是很大,隻有幾十平米,四壁雕刻了不少篆刻文字。我和左嫽文化程度都不高,看了半天,也沒認出幾個字,不過可以確定,這裏一定埋藏著遠古的某種秘密。或許是墓穴,也或許是古人居住過的地方。


    左嫽當即直起身子問:“那個洞在什麽地方,裏麵是什麽樣子?”


    阿光手指斜前方說:“就在那裏了,裏麵很恐怖的,用手電都看不到東西。人一進去就會死,你們千萬不要進去。”說著臉上浮起非常恐懼的神色。


    我不友好奇的問:“你進去為什麽沒死?”


    阿光被我問愣住了,看著我不住眨眼睛,然後又把右手食指伸進嘴裏咬住,那副姿態像足了三歲小孩。他好像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最後搖搖頭:“我不知道我為什麽不會死。”


    左嫽噗地一聲笑道:“他要是知道,他就不是阿光了。你問這問題,跟他一樣可愛。”她這後一句分明轉彎抹角,說我跟阿光一樣傻了。


    我被她笑的無語,沉思片刻,又問阿光:“你剛才怎麽偷走我們手電的,又是怎麽絆倒那個壞女人的,能不能給我們再演示一遍?”


    “就是這樣了。”阿光忽然身子一閃,我們就看不到人影了,就在眨眼間,他又出現在原來位置上,手裏多了一把黃符。“哇,這麽多符……”


    我大爺瞎x的,不會偷我的吧,急忙探手到包裏一摸,黃符全都不見了。


    左嫽瞠目結舌道:“你是怎麽做到的?”


    “就是這樣了。”他還是這句,然後一閃沒了人影。饒是我們有心理準備,轉頭看著背包,結果隻看到一道黑影一閃即逝,包口微微動了一下。我再往包裏一摸,黃符回來了,而此刻傻小子已經回到了原位!


    我們倆麵麵相覷,全都張大嘴巴,仿佛看到了外星人一樣不可思議。這速度未免太快了,讓我們倆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們常常比喻動作之快,情形之詭異,稱作如同鬼魅,可鬼魅似乎都沒這麽快!


    愣了半晌,左嫽才緩過神,揉著太陽穴,一臉苦思不解的神態,問阿光:“你好像認識黃符,以前使過麽?”


    “不知道。”


    我苦笑著跟她說:“你這問題跟阿光一樣可愛。”


    左嫽自嘲地說道:“我現在覺得還阿光腦子好使,完全被這一切搞糊塗了。”


    我們倆正說著話,阿光過來拉一把,我問他要幹嘛,這小子說:“你不是要我重演剛才絆倒壞女人的動作嗎?你演壞女人,我演阿光……”


    我心說你真是個傻小子,自己還用演自己嗎?我看這重演就免了,他那麽快的動作,別說絆倒安姐,就是搞定牛玉祥都不成問題。他的身手速度,已超越了人類的極限,我真懷疑這傻小子是從外星來的。


    “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經想出來當時是啥情景了。”我趕緊把他推到一邊,這傻小子不知輕重,真要重演剛才一幕,不知要摔我多狠呢。


    我們倆瞅著阿光,盡管心裏充滿了無限疑問,但明知道問了也是白問,於是也就省了這份力氣。左嫽說有點餓了,從包裏拿出食物。阿光馬上說他有烤野兔,說著話嗖地就沒影了,不過半分鍾,嗖地又回到原地,手上多了兩隻烤好的兔肉。


    有野味我們還吃什麽袋裝食品啊,接過來一吃,發現他人雖然有點傻,但肉烤的滋味挺香的。我們填飽肚子後,也不用再回上麵溶洞避雨了,住這兒遠比任何地方都安全。安姐這老娘們被傻小子嚇怕,肯定不敢再來了。


    我們倆靠在洞壁上,打算睡上一會兒的,而阿光卻還蹲在原地看著我們,壓根沒走的意思。左嫽似乎害怕把他趕走後,說不定半夜回來再偷偷摸自己,於是也不睡了,跟阿光說:“你帶我們去那個洞裏看看吧。”


    “不能去的,不能去的,進去會死的!”阿光連連搖手。


    我也擔心地說:“你身上有傷,能行麽?”


    “能的,這點小傷算什麽。阿光,叫你帶路就帶路,不聽姐姐話了?”左嫽扮出一副嗔怒的姿態。


    阿光滿臉愁苦地點點頭:“我聽姐姐的,可是死了不要怪我!”


    左嫽噗地笑道:“聽話就好,不怪你的。”


    “那你們跟我來吧。”阿光這次倒是沒發動火箭速度,慢慢爬出了洞口。


    我扶著左嫽跟出來,隻見他走向斜對麵。外麵的空間大了不止十幾倍,鍾乳和石筍到處可見。斜前方還有一條溪流,潺潺流過。這個地方有水,倒是滿適合人居住。隻是那個神秘的洞窟裏,到底有什麽呢,人一進去就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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