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汽車衝出人群後,我回頭趴在車後窗上,看到小嬰靈化為一股青煙,嫋嫋在上空飄散。那肯定是被金水給打死了,不由心裏感到一陣惋惜。老於養的嬰靈,它們本無善惡之分,隻要善待它們,它們也不會禍害人間。


    這隻小崽子接連幫我逃過兩次厄難,最終卻沒能保住它的一條鬼命,想起來心裏很不是滋味。


    左嫽這會兒也趴在後窗上,猛地驚聲叫道:“向旁躲避!”


    淩挽歌知道又危險接近,隨即一把方向打出去,整個車身快速偏斜,衝著街邊衝過去了。不過跟著一把方向打回來,又沿著路沿急速前進。


    “轟”一聲巨響!


    一團火光在車後衝天而起,應該是金水放的暗器,今天上午就是用這東西炸塌了雞場的房屋。幸虧左嫽眼尖,而也恰好開車的是淩挽歌,如果讓小胖駕駛,這輛車肯定被炸上天了!


    車子以一百多邁的時速往前疾駛,很快就遠離了那團火光,金水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將暗器投到車上了。這時大家才驚魂甫定,花落抱著小胖不住又哭又叫。左嫽叫她起來,幫小胖檢查了一下傷勢,最後確定傷的雖重,但氣息平穩,看樣子最多是傷了筋骨,沒有性命之憂。


    我們聽到這話,全都鬆了口氣,花落也止住了哭聲。李雁羽歎了幾口氣,看看我們欲言又止,最後閉上眼睛,不住撥弄著一串佛珠輕聲念起了佛經。


    左嫽拿出治傷的藥丸叫花落喂小胖吃下,這時小胖卻醒了,睜眼看看大家夥,最後目光落在花落臉上,笑著說道:“我沒事,我是打不死的小強……咳咳……”


    “別說話了,等養好傷再吹牛。”花落沒好氣道。


    “一會兒就會好的。”小胖盡管氣息很微弱,但左眼珠冒起一團藍光,隨後又閉上了眼睛,他開始為自己療傷了。


    大家都很自覺地閉嘴,誰都不說話了,讓他在安靜中恢複傷勢。我轉頭看向窗外,想著樓頂上的那個人,十有**就是血貓。這人能力比金水更恐怖,居然能把小胖從樓頂上推下來,並且與此同時封禁了五邪化身的一切法力。小胖之所以沒死,那是得益於藍光,要不是這玩意護著他,恐怕會摔成肉餅子。


    正在沉思之際,隻聽淩挽歌說:“前麵路口被警方設卡,我們過不去了。”說著就要打方向掉頭,但這會兒後麵又響起警笛聲,我們已沒了退路。


    我們不由麵麵相覷,各自愁容不展。我們雖然沒殺人,但劫車逃竄那也是說不清的。怎麽辦,是自首還是跟警察拚了?


    淩挽歌這時放緩車速,很淡定地說:“來的是時候,我留了衛真電話號碼,給,你撥給他,讓他協調西安警方試試。”


    這讓我眼前一亮,還是淩挽歌想事周到。當即接過她的手機,翻出衛真號碼撥通了。這“偽隊長”似乎時刻在等著消息,響聲不過兩下就接起來了。我將今晚的情況說了,衛真立馬明白啥意思,掛斷了電話。兩分鍾後,衛真發回一條短信:“大膽過關!”


    我心說你本事有這麽大嗎,才兩分鍾就搞定了西安警方?不會是故意叫我們落的吧?但目前沒任何路可走,隻有硬著頭皮到警方關卡前。淩挽歌把車停下來,有個警察拿手電往車窗裏照射。


    “誰叫丁漁?”警察居然問了這麽一句。


    “我,我叫丁漁。”我忙往前探了探腦袋。


    “嗯,放行!”那人收回手電,朝同伴揮揮手,障礙被移開。


    “謝了!”我跟這位可愛而又尊敬的警察先生揮手致意,車子緩緩駛出關卡,才又加速前行。


    “這個衛真真是厲害。”左嫽佩服地說。


    淩挽歌點頭道:“從我一接觸此人,就覺得十分可靠,所有才留了他的號碼,果然還是在關鍵時候用上了。”


    左嫽撇撇嘴,把頭扭到一邊去了。


    車上有導航,我交代淩挽歌設置好去秦嶺的路線,之後上了環城高速,在不到一個小時車程下,進入秦嶺山區。我們回頭望望,不見有車尾隨,於是把車停在路邊。我掏出兩千塊現金放在車座上,然後留了個字條,告訴司機這是給他的車費。


    這時小胖醒過來,傷勢恢複了三分之一,自己可以下車走路。我們全部下來後,淩挽歌把車門上鎖,鑰匙我們拿著,司機肯定有備用的,這不用替他發愁。


    我們一刻沒有停留,左嫽在前麵帶路,走上那段艱險的山道後,李雁羽終於忍不住了。


    “你們可以冒險,但沒必要讓我們跟著出來受罪。要是以後一直這樣,花落,你還是跟小胖分手吧。”


    我和左嫽對望一眼,都覺得心有愧疚。這事是我們惹上的,連累了李雁羽母女。她跟我們不一樣,哪吃過這種苦頭,不是被人追殺,就是夜裏翻山越嶺,確實覺得挺對不住她。


    “媽,我們也不想的,這是有人故意找咱們麻煩。”花落抱住母親手臂解釋,小胖嚇得低頭不敢出聲。


    李雁羽歎口氣說:“上次的事你們救了我們娘倆,按說我該感謝你們才是。可不想想,這樣的禍,是誰惹出來的?因為你們的恩怨,才把我們母女牽扯進來的。唉,我們是造了什麽孽啊。”


    這要換上別人,小胖早吧唧吧唧一通火力給頂回去了,不行就單挑。可這是老丈母娘,他連個屁都不敢放。再說以他目前的情況,能走路就不錯了,想挑也挑不過任何人。


    “媽……”花落又羞又急,可是又想不出什麽話來反駁。


    淩挽歌這時開口了:“李阿姨,你們之前的情況我聽說過。丁漁救過你的命,準確來說,是救了你們母女兩人。之後花落跟隨他才惹上的禍端,可這不是他的錯,要怪就怪陰差陽錯吧。丁漁其實比你們心裏更苦,他一個人擔負著大家的安全責任,如果讓你們母女留在西嶺,恐怕會活不到現在。即便沒遭到毒手,他們也會把你們抓到西安來威脅丁漁。凡事不要隻看一麵,還是換位思考吧。”


    李雁羽登時語塞,繼而滿臉通紅地說:“對不起,丁漁,我……我不是有意埋怨你的……”


    我大度地笑了笑說:“李阿姨,咱們在一起這麽久了,有啥說啥,誰都不會計較的。這次確實因為我們惹了禍,才讓你們母女跟著遭罪,我心裏很過意不去。不過你放心,這件事過後,我們決定不再招惹那些人了,以後好好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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