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城,一個客棧之中。


    蚊道人看著古海飛舟飛入大乾行宮,卻是臉色陰沉下來。


    這三個月,一路上,蚊道人看到了古海飛舟的無數破綻,但,縱是無數破綻,蚊道人都沒敢動,就擔心是古海的陷阱。一直等到現在。


    “哼,一千年都等下來了,這點時間,本道人還等得起,況且,這古海四處樹敵?如今到了神農城,剛好有個青帝和他有大仇?一定是大仇,讓青帝來對付他,若是青帝對付不了,此地為薑連山的地盤,薑連山一定也會出手的!”蚊道人雙眼一眯——


    青帝府中,青帝正盤膝而坐。調息之中。


    “轟!”


    陡然,以青帝為中心,鼓蕩一股青光。


    “呼!”


    青帝長呼口氣。


    “帝君,如何?可還需屬下調配大還丹?”一旁丹王小心道。


    “不必了,孤的傷勢已經全部複原了,龍戰國?果然力量強橫!”青帝雙眼微眯。


    “那古海怎麽辦?”丹王小聲問道。


    青帝雙眼微眯,眼中閃過一股恨色。


    “帝君!”陡然,屋外傳來七殺的聲音。


    “進來!”青帝沉聲道。


    很快,七殺手中握著一個紙團走入房中。


    “帝君,剛才屬下在屋中靜養,忽然一道箭羽射來,屬下馬上出屋尋找,但,卻找不到人影了!”七殺沉聲道。


    “哦?以你的耳力,居然也找不到人?”青帝眉頭一挑。


    “是,箭羽上還有一封信!”七殺恭敬的遞來那支箭和一個紙條。


    青帝取來,仔細看了起來。


    “古海到了神農城?怎麽沒人給孤稟報!”青帝眼睛一瞪。


    “或許,古海在北方太遠,那禮部之人並不認識古海,而且古海可能沒有通報名字!況且古海名字有重名很多!”七殺猜測道。


    “七殺?”青帝冷眼看向七殺。


    七殺神色一肅道:“帝君,是真的,屬下剛才篩選聲域,大乾行宮,真的是古海來了!”


    “哦?”青帝眉頭一挑。


    “帝君,這送信之人,卻是別有用心啊!”丹王沉聲道。


    青帝點了點頭。


    很明顯,送信之人知道自己和古海的恩怨,要借刀殺人?


    “帝君,要動手嗎?”七殺疑惑道。


    “帝君,他們畢竟是大乾使者,代表的大乾天朝,我們貿然前去,會不會……?”


    青帝冷聲道:“大乾使者?哼,這裏終究是大炎天朝,孤是大炎天朝的青帝!”


    呼!


    青帝起身,踏步向著外界走去——


    乾區,大乾行宮。


    安置下來後,公羊聖擺宴給眾人接風洗塵。


    不過,對於耶華、顏怰的被俘,終究有種怪怪的感覺。


    “公羊大人,我們來的晚,不知大炎聖上如何態度?”古海好奇道。


    公羊聖微微苦笑道:“古先生,我比你們早來了三年,但,這三年裏,隻見過薑連山一次麵。就再也沒見過了!”


    “哦?”古海疑惑道。


    “而且那一麵,還是匆匆見麵,也算薑連山給聖上一個顏麵,見過大乾使者了,但,薑連山好似知曉我要說什麽,卻一直避而不談,接下來期間,我多次求見,卻…………!”公羊聖苦笑道。


    “這見不到薑連山,一切就無從說起了!”古海皺眉道。


    “是啊,這三年,我不斷結交大炎官員,隻希望找到通往薑連山麵前之路!”公羊聖深吸口氣道。


    “效果如何?”古海疑惑道。


    “效果?嗬,酒宴他們願意赴,談到讓自己見薑連山,卻是個個避而不談。薑連山決定的事情,誰也不敢冒險,甚至白帝、青帝、赤帝!”公羊聖皺眉道。


    “今日,我們前來,我還可否再見薑連山?”古海沉聲道。


    “不能,禮部官員將你們引到我這,相當於兩個使團匯合,不再讓我們見聖上!”公羊聖搖了搖頭。


    古海微微皺眉。


    “可惜,文道被六道仙人剝奪了,否則,以我文采,寫一些諫文,卻也能引起一些效果的!”公羊聖微微一歎。


    “那你可有辦法見到薑連山?”古海疑惑道。


    “見薑連山?如今隻有兩個辦法!”


    “哦?”


    “其一,找白帝、青帝、赤帝,任何一位引薦,但,他們三人根本不願意,我……!”公羊聖微微一歎。


    “其二呢?”


    “其二,諫易!”公羊聖沉聲道。


    “諫易?”古海疑惑道。


    “就是這《連山易》,又叫《易經》,薑連山最為驕傲的成果,但,他依舊覺得不滿足,他要找到其中瑕疵,讓其越來越完美,所以,隻要有人挑出《易經》中的瑕疵,他都可以破格麵見!”公羊聖沉聲道。


    “挑連山易的瑕疵?”古海微微皺眉。


    “是啊,這《易經》雖然被薑連山排出來了,並且將其中的偈語都全部公布天下,甚至立在每一區的中心位置,但,《易經》,我們還是不懂,沒有薑連山的傳承,不懂易經,如何挑刺啊?”公羊聖苦笑道。


    “可,這挑刺,薑連山如何知道是不是真的?假若胡亂挑刺呢?”古海疑惑道。


    “每城中心,都有一個巨碑,與連山大陣相連,有想法的人,都可以去巨碑上書寫,若真的與連山大陣契合,並且找出連山易爭議的地方,那巨碑能夠感應,繼而通過連山大陣顯現出來,就可以了,不過,聽說已經一千年了,連山易都沒人找出一絲瑕疵。”公羊聖苦笑道。


    “一千年挑不出刺來了?”古海疑惑道。


    “是啊,一千年了,連山易已經日臻完美,一千年前,觀棋老人前來,以棋道陣法推演,曾引動巨碑反應,挑出一絲爭議,但,好像聽說薑連山不接受這爭議,就不了了之了!”公羊聖苦笑道。


    “觀棋老人,以棋道陣法推演連山大陣?找到爭議的地方?”


    “是,聽說,觀棋老人滿盤推翻薑連山的連山易,連山易,以艮卦為首卦,觀棋老人推演出來,好似天地萬象,當以坤卦為首卦。坤為地,生命之起源。與薑連山爭議好久,薑連山也與他相互印證了無數時日,但,最終,觀棋老人終究是以棋道為修的,對這六十四卦,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最終不了了之了!”公羊聖回憶道。


    古海卻是眉頭深鎖。


    艮卦為首卦,是連山易。


    坤卦為首卦,那是歸葬易!


    觀棋老人憑借棋道陣法,能為連山易演變?往歸葬易上演變?


    “古先生,這第二個方法,就不要想了,還是想想第一個辦法吧,青帝、白帝、赤帝,請他們引薦!我記得,那青帝好似對古先生頗為看重,要不……?”公羊聖期待道。


    公羊聖還不知道古海與青帝已經鬧僵了,讓古海去找青帝,但,古海此刻,怎麽可能去自找麻煩?


    “公羊聖,你太小看堂主了,你們不懂易經,堂主懂啊,是不是啊,堂主?”龍傲天露出一絲冷笑道。


    不久前,古海說懂一點,龍傲天一臉不信,此刻有此機會,自然要好生奚落。


    “呃?古先生,龍傲天說的,是真的?”公羊聖帶著不信的目光問道。


    一旁龍三千、敖順、司馬長空也紛紛皺眉的看向龍傲天。顯然也怪責龍傲天沒事拆堂主台,有些過分了。


    “呃,是懂一些!”古海點了點頭。


    “呃?”司馬長空、龍三千盡皆麵色一僵。


    我聽錯了?


    公羊聖也瞪大眼睛看向古海。


    “這怎麽可能?薑連山的易經從來沒有傳承過誰啊,難道古先生得過傳承?”公羊聖瞪眼道。


    “傳承?我沒有,我隻是知道的一些與此不同的易經而已!”古海搖了搖頭。


    “哈哈哈,古海,你真的懂?到這個時候了,還大言不慚?”龍傲天帶著一股鬱悶的叫著。


    我隻是奚落你,你怎麽真的敢開此口?


    “既然每區都有那連山大陣的感應石碑,公羊先生若是不棄,帶我前去,我寫一些我知道的易經內容,看有沒有效果!”古海鄭重道。


    古海的確研究過周易,但,知道的並不透徹,可縱是不透徹,古海也有著完整的《周易》,去試試又沒關係,或許有用呢?


    可眾人卻誤以為古海真的成竹在胸了。


    若換個人,眾人永遠不可能相信的,可古海不同。


    首先,古海棋道陣法用的爐火純青,觀棋老人能找到瑕疵,古海或許也可以吧,其次,古海能寫出《道德經》如此經文,或許真的可以?


    “那什麽時候,古先生……!”公羊聖帶著一絲古怪的目光問道。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如何?”古海問道。


    “這麽快?古先生不要先研究一下連山易?畢竟,神農城的連山易,除了內容,那字體、意境都和外麵傳的有些區別,古先生看仔細了,再動筆不遲?”公羊聖詢問道。


    研究連山易?古海心中想了一下,最終算了,自己那本《周易》研究多少年了,也隻看懂一點點,這連山易肯定看不懂,還是算了吧。


    “不用,帶我去就行,沒必要浪費時間!”古海搖了搖頭。


    公羊聖點了點頭:“好吧,古先生,你隨我來!”


    司馬長空、龍傲天、龍三千、敖順都麵色古怪的看著古海。


    “騙人的吧?”龍傲天鬱悶的低聲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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