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子放聲大笑,一臉的洋洋得意,突如其來的奇遇,讓他無比興奮。


    誰說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人家磊子不就遇上了嗎?


    這種千年難得的奇遇,比中五百萬都要難,沒想到都被磊子碰上了,這小子祖墳冒青煙了吧?


    “呀喝——”


    磊子抬手劈出一刀,刀鋒劃破空氣,發出淩厲的聲音。


    一道半弧狀的黑色刀氣飛旋而出,去勢甚快,唰地沒入了對麵的牆壁。


    幾秒鍾之後,就聽轟然聲響,對麵的那道牆壁轟然坍塌,碎石滾落一地。


    我們驚訝地張大嘴巴,真他娘的厲害呀!


    牆壁後麵,老奎和他的幾個學徒,愣愣地站在一堆碎石上麵,早就被嚇得目瞪口呆,就跟木頭人一樣,表情十分滑稽。


    磊子收起斬馬刀,衝老奎抱拳道:“哎呀,奎老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忘記你們還在屋子裏麵了!這牆壁回頭我幫你補上吧?”


    “爺——”


    老奎徑直跪了下來,對著磊子不停地磕頭。


    老奎身後的那些學徒,也跟著跪了下來,全部把磊子當成了神仙。


    辰十八搖了搖頭:“真不知道老天爺是怎麽想的,像我們這些勤修苦練十多二十年的人,居然還比不上這個家夥?磊子真是好運氣啊,今兒個撿到寶了!”


    “是呀!”我擦了把臉上的汗水說:“好人有好報,老天爺也沒有虧待咱們!如果不是我們好心留下來,幫助奎老板處理這口陰沉木棺材,就不會碰上白起的戰魂,白起的戰魂也就不會附體在磊子身上!所以呀,這一切都是命,都是上天注定的。老天爺要讓你成為一個什麽樣的人,你就會成為一個什麽樣的人,無法改變!”


    辰十八點點頭:“雖然你這番話有些宿命論,不過我表示同意你這個觀點!那你告訴我,你想成為一個什麽樣的人?”


    “呃……”我想了想,挺起胸膛,一臉正色地說:“我想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


    “還不錯!”辰十八點點頭。


    “那你呢?”我問辰十八。


    辰十八嘿嘿一笑,衝我暗送一個秋波:“我想成為一個……女人!”


    “臥槽!”我趕緊推開辰十八,[悠悠讀書.uutxt.info]這個理想太他媽惡心了!


    目睹了剛才的一切,老奎和他的夥計們,完全把我們當成了神,當晚就做了一大桌豐盛的晚宴款待我們。


    棺材鋪的天井,幾乎已經被摧毀得不成樣子。


    我們坐在一堆廢墟上麵,對酒當歌,把酒言歡,好不快活。


    我們各自的心情都是極好的,我和辰十八暗自慶幸避免了一場浩劫,磊子因為戰魂附體而興奮不已,對於老奎他們來說,最高興的,莫過於幫他們處理好了那口陰沉木棺材,他們好跟市委書記有個交代。


    磊子本來就很興奮,酒過三巡,那副臭不要臉的真麵目又暴露出來。


    磊子拉著辰十八問:“十八哥,你說!你說那白起的戰魂,為什麽就看上我了呢?”


    “這個問題我哪知道,你去問老天爺唄!”辰十八喝了口酒。


    “我知道原因!”磊子一臉正經八百的樣子,成功引起了我們的好奇。


    我和辰十八異口同聲地問:“什麽原因?”


    “因為……”磊子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因為我長得帥唄!”


    我和辰十八的臉上登時掉下三條黑線,去你娘的蛋蛋,這種是怎麽好意思說出口的?不要臉!真他娘的不要臉!


    看著磊子無恥的笑容,我忍不住想要破口大罵。


    這個時候,辰十八放下酒杯,開口說話了:“實話講,你現在若是跟我比戰鬥力,也許我自愧不如!但是你偏偏要跟我比長相,你真是太天真了!嗬嗬噠!”


    我臉上的三條黑線,立馬變成了六條黑線,他媽的,居然還有更無恥的,我真想采訪一下辰十八的內心活動,他是如何有勇氣說出這種話的?


    可能是心情高興的緣故,到後來我們都有些喝飄了,居然手牽手跳起了舞。


    翌日醒來,回想起昨晚跳舞,跟辰十八牽了一晚上的手,我感覺倍兒惡心,用肥宅反複搓洗了十多次,差點把手都搓破了皮。


    我們收拾妥當,跟老奎告別,準備去車站乘車到縣城。


    臨走的時候,老奎又給了我們一人一千塊,當做感謝費。


    離開大紅棺材鋪,我們去了車站,登上鄉村小客車,準備前往縣城。


    我們三人選了個後排的位置,那裏適合眯瞌睡。


    這種鄉村小客車比較破舊,一次可以坐二十幾個人,那鐵皮車廂從頭到尾都在響個不停,在崎嶇的山村公路上顛簸,就像隨時都會散架似的。


    走到中途,路上有人攔車。


    客車停下,上來三個穿得花裏胡哨的小青年。


    這三個小青年就是我們所說的鄉村非主流,穿著自以為很潮流,但卻十分廉價的花格子襯衣,三個人的頭發染成三種不同的顏色,一個是紅頭發,一個是黃頭發,還有一個更誇張,是綠頭發。


    磊子一看就笑了:“嗬嗬,這他媽是上來一組紅綠燈呀!”


    我笑了笑,抱著臂膀看向窗外,這種鄉村非主流我見得多了,更有甚者,還會騎著摩托車,穿著破洞牛仔褲,叼著香煙屁股,從田埂上飛馳而過,引來一群村姑的臭罵聲。


    窗外的風景不錯,群山環繞,一切都呈現出比較原始的風貌。


    山裏有很多小山村,村裏的人要想去城裏,都會在路上攔車,哪怕超載,司機為了掙錢,也會讓他們上車。


    三個非主流剛剛上車,紅頭發直接走向司機,綠頭發走向售票員,黃頭發閃身擋在車門口。


    不等車上的乘客反應過來,三個非主流各自從褲兜裏掏出一把彈簧刀。


    紅頭發將彈簧刀架在司機的脖子上,凶狠地說道:“熄火!快!熄火!”


    司機無奈,隻能熄火,拔掉車鑰匙。


    售票員尖叫道:“你們要做什麽?”


    綠頭發舉著彈簧刀,刀尖指在女售票員的鼻子上,叫囂道:“你他媽是白癡吧?做什麽?看不出來嗎?搶劫!”


    “搶劫”兩個字一出口,車上的乘客立馬騷亂起來,隻有我們三人坐在後麵巋然不動。


    我伸了個懶腰,媽的,真是有趣,居然遇上攔路搶劫的了!


    這個時候,一名勇敢的乘客站了起來,義正言辭地說道:“我是鎮上中學的教導主任。你們小小年紀不好好學習,不在學校裏讀書上課,居然跑來搶劫?我告訴你們,現在可是法治社會,哎呀……”


    綠頭發一刀就紮在了這個教導主任的胳膊上,登時就見了紅。


    綠頭發惡狠狠地說:“我他媽最討厭讀書,你再嘰嘰哇哇,信不信我紮死你?”


    不得不說,綠頭發這一招“殺雞儆猴”很有效,車廂裏登時安靜下來,一片死寂。


    車上都是老實巴交的鄉下人,二十多個乘客,竟然被三個社會小青年給唬住了,一個個噤若寒蟬,誰也不願意當那隻出頭鳥。


    綠頭發對這樣的震懾效果相當滿意,揮舞著彈簧刀,飛揚跋扈地說道:“所有人聽好了,統統把錢拿出來,捧在手上!我挨個挨個來收!我警告你們,別跟我耍花招,更別想玩心眼,把身上的錢都給掏幹淨了,如果我發現誰沒掏幹淨,還有所隱藏,我就紮死他,把屍體扔到山溝裏去,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


    我們三人大聲回答。


    車上的乘客循聲回望,都用一種驚訝的眼神看著我們,估計他們心裏都在想:“這三人是傻逼吧?”


    其他人都不敢開腔,我們居然還回答得這麽爽快,真是罕見。


    綠頭發微微一怔,隨即笑了起來,比劃著彈簧刀來到我們麵前:“不錯!你們三個表現得很好!那就請你們做個表率,把錢掏出來吧!”


    磊子第一個從兜裏掏出錢,有好幾千塊,看上去厚厚一遝。


    綠頭發登時眼睛都亮了起來,舔著幹燥的嘴唇,興奮地說:“給我!快給我!”


    綠頭發哪裏見過這麽多錢,以為今天碰上了大肥肉,伸手就來抓錢。


    “不給!”磊子迅速把錢收回兜裏。


    綠頭發抓了個空,惱怒地看著磊子:“你說什麽?!”


    磊子嘻嘻笑道:“你是聾子嗎?我說不給!”


    磊子如此硬氣的回答,登時讓綠頭發感覺下不了台。


    如果不能搞定磊子這個硬茬子,其他乘客又怎麽會老老實實交錢呢?


    綠頭發氣急敗壞,一言不合,舉刀刺向磊子的胸口,嘴裏破口大罵:“老子紮死你!”


    磊子氣定神閑,唰地伸出兩根手指,不偏不倚,準確無語地夾住了那把彈簧刀。


    磊子哢哢扭了扭脖子:“今兒天氣好,爺爺陪你活動活動筋骨!”


    綠頭發變了臉色,緊咬著牙關,麵露凶狠之色,但是手中的刀子,卻始終刺不下去。


    磊子僅用兩根手指,就讓綠頭發無可奈何。


    磊子那張臉,笑得甭提有多燦爛了,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成為一個高手,淩駕於他人之上的那種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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