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有好報!


    這話一點都不假!


    我們好心,從這群盜獵賊的槍口下,救了昆侖雪人。


    反過來,在剛才生死一瞬的危急關頭,昆侖雪人同樣舍身救下史誌明,報以恩情。


    在昆侖雪人的保護下,史誌明一點皮毛都沒有傷著。


    史誌明指著遠處說道:“那個帶頭的,別讓他跑了!”


    我們扭頭一看,隻見雪地上,一道人影正在踉蹌著逃命。


    那人左手捂著右邊胳膊,跌跌撞撞的在雪地裏奔跑,正是剛才被熊大一槍擊傷的帶頭人,也就是剛才那個站在神廟外麵,衝我們喊話的那個人。


    熊大俯身趴在雪地裏,舉起突擊步槍,瞄準那道人影。


    史誌明說:“暫時不要殺他!”


    熊大點點頭:“ok!”


    熊大趴在雪地裏,一動不動,看那舉槍的姿勢,十分的標準帥氣,當年在部隊裏麵,熊大在射擊考核中,肯定是部隊裏的佼佼者。


    終於,熊大扣動了扳機。


    一道火線貼著地麵飛射而出,一槍精準的點射,命中那個白衣殺手的左小腿。


    白衣殺手發出一聲慘叫,翻身滾倒在雪地裏。


    也許這個盜墓賊做夢都沒有想到,獵殺獵物的他們,有一天,竟然也會成為別人槍口下,獵殺的目標。


    熊大露出自信的笑容,吹了吹槍口:“想當年,我在我們連隊,可是射擊冠軍呢!”


    “蕭九,磊子,你們去把那個混蛋帶過來!”史誌明對我和磊子說。


    我和磊子快步趕過去,就看見那人抱著中槍的左小腿,在雪地裏痛苦地哀嚎,地麵上灑落斑駁的血跡。


    對於這種盜獵賊,我和磊子沒有絲毫的悲憫之心。


    那人看見我們,伸手還想從腰間掏出手槍。


    “你個狗日的!”


    磊子搶先一步,一腳踩在那人受傷的小腿上。


    那人發出啊的一聲慘叫,疼得渾身發抖,再也沒有力氣拔槍。


    我蹲下身來,伸手按在那人受傷的胳膊上,冷冷說道:“混蛋,你最好老實一點!”


    那人疼得叫都叫不出聲,隻能雞啄米一樣的點頭,冷汗就像斷線的珠子,大顆大顆往下掉。


    我劈手奪過那人的手槍,衝磊子揚了揚下巴。


    磊子抬手將那人拎了起來,拽著他走回史誌明麵前。


    史誌明摘下那人臉上的麵罩,那是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人,由於當過兵的緣故,那人的眉宇間,還是有一股英武之氣,隻可惜,這人把他的英武之氣用錯了地方。


    熊大走過來,站在那人麵前,冷冷問道:“你當過兵?”


    那人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熊大從我的手裏抓過手槍,撥開保險,黑洞洞的槍口指著那人的腦袋:“你簡直在給我們軍人丟臉!”


    “軍人?!”那人冷冷笑了笑,伸出左手,我們這才發現,他的左手有兩根手指是殘缺的。


    那人陰沉著臉,口吻冰冷:“我本來有希望成為一名特種兵的,後來在一次執行任務中,被子彈削飛了兩根手指。結果呢?部隊說我是傷殘員,立馬讓我複員退伍,給了我一筆微薄的傷殘獎金,還有一個破證書!我失去了成為特種兵的機會,那點錢連我的生活都保障不了,我把人生和夢想都獻給了國家,可是國家就這樣對我嗎?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住口!”


    熊大打斷那人的話茬:“哪怕你說的這些都是事實,那又怎麽樣呢?每年那麽多傷殘士兵,他們是不是都跟你一樣,跑去做壞事呢?終歸到底,你還是控製不了自己的貪婪之心!”


    那人剛才還有些趾高氣揚,然而熊大這番話,卻讓他垂下了腦袋。


    是呀,說了那麽多,找了那麽多借口,其實呢,真正的罪魁禍首,還是自己的貪欲!


    “老史,這個混蛋怎麽處置?”熊大問史誌明。


    史誌明指著昆侖雪人說:“交給他處置吧!”


    “好嘞!”熊大飛起一腳,將那人踹到昆侖雪人的麵前,衝昆侖雪人笑了笑:“大兄弟,凶手給你抓著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昆侖雪人雖然不能像我們一樣的說人話,但是我們知道,我們說的這些話,昆侖雪人都是能夠聽明白的。


    昆侖雪人雙手抱拳,衝我們連連作揖,表示感謝。


    看著昆侖雪人高大的身軀出現在麵前,那人的臉上毫無血色,他知道,自己的死期已經不遠了。


    昆侖雪人伸出爪子,就像拎小鳥一樣,將那人拎了起來。


    剛才這個混蛋提著槍,漫山遍野地追殺昆侖雪人,現在卻被昆侖雪人拎在手裏。我相信這個混蛋,此時此刻腸子都悔青了,如果可以重新選擇,他一定不會再來追殺昆侖雪人,甚至不會踏入昆侖山半步。


    可是,一切都已經遲了。


    昆侖雪人走到山頭邊上,那人可能明白昆侖雪人要做什麽,瞬間痛哭流涕,沒有人不懼怕死亡,誰都懼怕。


    “饒命!大俠饒命!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那人眼淚鼻涕橫流,竟然稱呼昆侖雪人“大俠”。


    熊大一臉鄙夷地搖了搖頭:“就這點氣概,還想當特種兵呢,真是軍人裏的恥辱!”


    昆侖雪人將那人高高舉了起來,雙臂一振,把這個混蛋從山崖邊上扔了下去。


    “啊——”


    慘叫聲久久回蕩,拉得好長好長。


    那人的身影迅速變成了一個黑點,跌入下麵的蒼茫雪穀。


    等待他的,將是粉身碎骨的悲慘結局。


    更淒涼的是,他的屍體可能永遠都不會被人發現,長埋在雪穀深處,為他犯過的錯誤贖罪,讓白雪洗滌他罪惡的靈魂。


    大仇得報,昆侖雪人走回來,衝著我們單膝跪下,雙手交叉在胸前,那姿勢應該是在向我們表達謝意。


    “需要我們幫你處理傷口嗎?”庫俊威指著昆侖雪人肩窩裏的一個血洞洞。


    昆侖雪人的肩窩之前挨了一槍子,子彈穿透了他的肩窩,留下一個血洞洞,染紅了肩膀周圍的白毛。


    昆侖雪人搖搖頭,隨手從地上抓起一團白雪,揉成雪球,冰敷在傷口上。


    史誌明衝昆侖雪人揚了揚下巴:“你走吧!以後盡量少出沒,別再被這些盜獵分子盯上了,下次可能你就沒有這麽好運了!”


    昆侖雪人點點頭,再次抱拳向我們表示感謝,然後起身離開。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我們衝著昆侖雪人的背影揮了揮手,昆侖雪人高大的背影漸漸融入夜色中,我們看見昆侖雪人竟然也舉起爪子,衝我們揮動了幾下,像是在跟我們道別。


    我們抬頭看了看天空,激戰了整整一宿,天色都已經快要亮了。


    天幕中的星星正在慢慢消散,一縷晨曦就像流水一樣,正從天際邊緩緩流瀉出來,順著那些雪峰流下,染紅了雪峰,景象美得令人無法呼吸。


    看著遠方的晨曦,呼吸著清冷的新鮮空氣,我們的心情都很愉悅。


    一方麵是消滅了一支大型盜墓團夥,至少換來了昆侖山相當長一段時間的安寧。


    另一方麵,我們解救了昆侖雪人,幫助別人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


    現在雪神廟坍塌了,我們也沒有地方休息,索性就在亂石堆上坐了下來。


    我們喝了點清水,幫助熊大處理好傷口,幸好熊大都是皮肉傷,並沒有傷到骨頭,上了些消炎藥,縫補好傷口,隻需要注意傷口不被感染,基本上就沒有什麽大礙。


    不得不說,在昨夜的激戰中,熊大居功至偉,立了大功,起碼有三分之二的敵人,都是他一個人消滅的。


    很慶幸這次熊大跟我們一起行動,如果昨晚沒有熊大,我們還不敢保證能夠全身而退。


    我記得第一天認識熊大的時候,以為他隻是一個粗獷的山裏漢子,沒有想到,這個表麵看似粗野的漢子,竟然還是一把尖刀,一個部隊尖兵,替我們保駕護航,解決了這麽大的麻煩。


    史誌明拔開酒壺的塞子,灌了一口青稞酒,遞給熊大:“老熊,咱哥倆認識十多年,還從來不知道你這麽牛逼呢!一個人打十多個,這是真本事!”


    熊大打著半邊赤膊,接過酒壺,咕咚咚喝了一大口,嘿嘿笑道:“軍人嘛,就得有軍人的氣質!看看剛才那個小樣,就他那款式,嘖嘖,還想當特種兵呢,真是不害臊!我可不是吹啊,我現在要是再年輕二十歲,哼哼,特種兵王!”


    我們笑著豎起大拇指:“特種兵王!”


    熊大搖了搖頭:“我在想啊,如果門巴村的村民,知道他們所祭拜的雪神之神,其實是昆侖山雪人,他們會作何感想?我建議啊,關於昆侖雪人這件事情,大家一定要嚴守秘密,不能毀了村民們的信仰,畢竟這裏的村民,也就靠這點信仰支撐著!”


    “是的!我也是這樣考慮的!”史誌明點點頭:“現在我們已經證實,昆侖山雪人的傳說是真的,但我們不能把這個消息泄露出去,要想真正的保護昆侖雪人,我們就要嚴守這個秘密!如果這個消息傳播出去,不知道會有多少盜獵團夥,科考隊,甚至是軍隊奔赴昆侖山,這對於昆侖雪人和昆侖山來說,都是一場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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