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抓到白雪了嗎?”


    方金銘藏在房門後麵,滿臉殷切的樣子。


    磊子二話不說,一把推開房門,照著方金銘的麵門就是一拳,砰!


    方金銘頓時變成熊貓眼,捂著臉龐倒了下去。


    磊子這一拳,也就隻出了三分力,若不然這一拳下去,方金銘甭想再爬起來。


    方金銘在長沙,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鳥氣,但是麵對凶神惡煞的磊子,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衝到嘴裏的髒話硬生生憋了回去,隻是有氣無力地說了句:“你……你這是幹嘛?”


    “幹嘛?!”磊子抓著方金銘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我們差點被你給害死!”


    “我……我害死你們?”方金銘滿臉疑惑。


    “磊子!”庫俊威給磊子使了個眼色,示意磊子克製一下怒氣。


    磊子冷哼一聲,將方金銘丟在沙發上。


    方金銘驚詫地看著我們:“我……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


    我走到方金銘麵前,冷冷說道:“我且問你一件事,你必須老老實實回答!否則……”


    我眼角的餘光,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茶幾上的水果刀,方金銘嚇得打了個哆嗦,趕緊舉手發誓道:“你們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我點點頭,開門見山地說:“白雪是不是懷了你的孩子?”


    方金銘猛然一驚,瞳孔不由自主地緊縮了一下,雙手條件反射般抓了抓衣角,他這幾個細微的動作,都沒有逃過我的眼睛,我已經在心裏斷定,方金銘確實是知道白雪懷孕的,隻是他一直對我們隱瞞。


    方金銘沉默了一會兒,估計知道自己瞞不過去,這才澀聲說道:“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去辯解什麽。是的,白雪懷孕了,我每次跟她做事的時候,都很小心,防範措施很嚴,不知道她怎麽懷孕的,我懷疑她從一開始就留了這一手,作為跟我談判的籌碼!


    其實,如果她不這樣做,也許我還沒有那麽生氣。她來找到我,用肚子裏的孩子威脅我,這讓我相當反感和生氣,所以我決定辭退白雪,給她一筆錢,想要將她打發走。沒想到,哎,那個女人的性子那麽極端!”


    “為什麽之前你不告訴我們白雪懷孕的事情?”磊子緊攥著拳頭。


    “我……我……”方金銘低下腦袋:“這種事情,我怎麽好意思講出來?”


    “媽的!就因為你的隱瞞,差點害死我們,我真想擰下你的腦袋當尿壺!”磊子氣鼓鼓地罵咧著,在政商兩界都混得開的方金銘,被磊子指著鼻子罵,卻連一點反駁的勇氣都沒有。


    方金銘忽然想起了什麽:“哎,對了,你們……你們是怎麽知道白雪懷孕的事情?”


    我說:“白雪冤死,肚子裏的孩子變成鬼胎,我們去捉拿白雪的時候,被鬼胎襲擊了!”


    “鬼胎?!”方金銘皺起眉頭,臉上閃過一絲懼意,他用力咬了咬牙關,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那白雪呢?”方金銘抬起腦袋。


    “鬼胎出現,讓白雪跑掉了!”我說。


    “跑掉了?!”方金銘這一驚非同小可,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坐下!”磊子冷冷嗬斥道。


    方金銘乖乖坐回沙發上,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你們……你們怎麽能讓白雪跑掉呢?”


    磊子生氣地說:“咋的?你還怪我們嘍?你他媽要是早說白雪懷孕的事情,我們就會留意到鬼胎,結果你把最關鍵的事情隱瞞了,害得我們任務失敗,你還好意思怪我們?”


    磊子越說越是激動,聲貝不由自主提高上去。


    方金銘連連擺手:“不敢!不敢!我隻是怕……怕白雪跑出來以後……會不會上門找我報仇?”


    “你放心,我們已經幫你找到了一個解決的法子!”庫俊威站了出來,指了指那個仍然在昏迷的保安小柯。


    “法子?什麽法子?哦,對了,剛才我就想問你們,你們幹嘛把他……帶我我的家裏?”方金銘作為公司老板,當然知道小柯是他的手下。


    “我們準備給你弄個替身!”庫俊威說。


    “替身?!”方金銘滿臉驚異:“什麽替身?”


    庫俊威環抱著臂膀,一臉嚴肅地說:“白雪逃離寫字樓,肯定會找你報仇,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為了保護你的周全,我們決定讓這個保安成為你的替身。待會兒我們會給你做一場法事,把你體內的陽氣,引入一些到保安的體內。這樣一來,保安小柯就成為了你的替身,


    我們隻要把小柯帶回寫字樓,白雪嗅到你的氣息,就會把小柯當做是你,回到寫字樓找你報仇。而那個時候,我們早已埋伏在寫字樓,等待白雪自投羅網!這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你覺得怎麽樣?”


    我在心裏暗暗歎服,庫俊威這小子,撒謊都不帶打草稿的,忽悠人一套一套的,完全聽不出任何破綻。有那麽一個瞬間,我都差點相信了他的鬼話。


    方金銘聽庫俊威這麽一說,還真以為庫俊威在為他好,緊蹙的眉頭立馬舒展開來。


    不過,這老小子還是鬼精靈,很謹慎地問:“這個法事,不會對我造成什麽傷害吧?”


    “放心!”庫俊威擺擺手:“隻是過渡一點陽氣給小柯,讓他的體內有你的氣息,又不會要了你的命,對你能有什麽傷害?”


    頓了頓,庫俊威又說道:“當然,你要是覺得有所擔憂,你可以拒絕我的提議。不過我可醜話說在前麵,如果白雪上門找你報仇,你可不要怪我們沒有幫你!”


    庫俊威的談吐確實很有水平,軟硬兼施,表麵聽上去是在為方金銘著想,實際上,是對方金銘造成一種心理上的威脅。


    麵對庫俊威的“威脅”,方金銘忙不迭地點頭:“我相信!我當然相信幾位大師的提議!法事什麽時候開始?”


    庫俊威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意:“事不宜遲,不能等白雪找上門來,就現在吧!”


    在這種情況下,方金銘隻有選擇相信我們,別無他法。


    方金銘最怕的就是白雪上門複仇,庫俊威抓住他的這個心理弱點,編了個謊言,很輕鬆地就讓方金銘聽從我們的安排。


    庫俊威衝辰十八使了個眼色,辰十八從背包裏取出做法事的道具,開始布置起來。


    法事就在客廳裏進行,客廳比較寬敞,我們把客廳中央收拾出來,然後把昏迷的小柯平放在地上,再讓方金銘挨著小柯躺下。


    辰十八繞著方金銘和小柯走了一圈,在他們的身邊,點燃了七七四十九根蠟燭。


    方金銘緊咬著嘴唇,躺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庫俊威在方金銘的右手腕上捆綁了一根紅線,紅線的另一頭,捆綁在小柯的左手腕上。


    “方老板,不用緊張,放鬆點,很快就結束了!”庫俊威說。


    這個時候,辰十八端著一碗符水走過來,喂給方金銘喝下。


    庫俊威掏出一張黃符,咬破食指尖,在黃符上畫了個血色符咒,抬手將黃符貼在方金銘的額頭上,方金銘很快就進入了半昏迷狀態。


    庫俊威從背後拔出鐵劍,繞著兩人轉動起來,一邊轉動,一邊飛快地念著咒語。


    庫俊威連續轉了十圈,終於停下腳步,劍尖猛地一指,大聲說道:“咄!”


    地上的七七四十九根蠟燭,一下子躥騰起明亮的火焰,把整個客廳映照得如同白晝。


    火苗呼啦啦地燃燒著,比平時的火焰要明亮數倍。


    連接著方金銘和小柯的那根紅線,劇烈地顫動起來,甚至發出嗡嗡聲響,不斷飄起奇異的白煙。


    汗珠子順著庫俊威的臉頰不停地滾落,庫俊威雙目炯炯,突然翻轉手腕,收起鐵劍。


    我們低頭一看,地上的四十九根蠟燭,竟然在短短的時間裏,全部燃燒到了盡頭。


    在庫俊威收起鐵劍的一刹那,四十九根蠟燭全部熄滅,飄蕩起縷縷白煙。


    庫俊威長籲一口氣,抹了一把臉上的熱汗:“搞定!”


    前後不過半個鍾頭,庫俊威成功將方金銘的陽氣轉移到小柯的體內。


    一直昏迷不醒的小柯,此時終於緩緩睜開眼睛。


    “這是怎麽回事?我怎麽會在這裏?這紅線是……”小柯撓著腦袋,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手上的紅線,一臉迷茫,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很快,方金銘也醒轉過來,庫俊威還假裝關心地問:“方老板,感覺怎麽樣?”


    方金銘看見身旁醒轉的小柯,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咧嘴笑道:“謝謝大師,感覺好極了!”


    我心中暗自好笑,方金銘這傻子,丟了十年陽壽都不知道,還跟我們說謝謝呢!


    方金銘心情愉悅,他真的以為小柯現在已經成為了他的“替身”,白雪要報仇,肯定會去寫字樓尋找小柯,他暫時算是安全解脫了。


    “老板,我……我怎麽會在你的家裏?”小柯看見方金銘,一臉驚訝。


    方金銘拍了拍小柯的肩膀:“年輕人,我很欣賞你的勇氣,回頭我提拔你為保安隊長,好好幹活啊!”


    小柯滿臉迷惘,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迷迷糊糊就聽說自己升了官,嗬嗬傻笑起來。


    小柯醒了,還升了官,方金銘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現在唯一剩下的,就是還在外麵遊蕩的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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