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哥跟啞巴似乎是屬於不打不相識的那種,這次的事件過後,傻哥就有意無意的老往啞巴養傷的房間跑,每次一進去都會帶上許多好吃的好喝的......


    嗯,然後他當著啞巴的麵慢悠悠的全吃完。


    “你也不怕噎死你。”啞巴惡狠狠的瞪著傻哥,眼神裏就透露出了這麽一句話。


    “老子噎不死。”傻哥不急不慢的用眼神回複到。


    等傻哥吃光了碗裏的叉燒飯,猛地一拍大腿驚呼道:“完犢子啦!!”


    啞巴很理所當然的被這一嗓子嚇了一哆嗦,然後他就看見傻哥一邊開了瓶冰凍的汽水,一邊說著哎呀吃完飯怎麽能不喝點東西呢真是粗心大意了。


    我覺得啞巴要是有力氣動手的話,他一定會連著捅傻哥八十多刀,並且每一刀都得捅在要害上不然他消不了氣。


    對於啞巴跟傻哥的這種情況,吳師爺表示很是欣慰,哎呀,這樣多好啊,和諧至上啊!


    不打架就是好事,鬧內訌那才是扯淡呢!


    吳師爺每天都會很欣慰的來屋子裏看望啞巴一趟,然後急匆匆的繼續去處理堆積如山的事務。


    在這一點上吳師爺可能做得比誰都稱職,就二哥的話來說。


    那段時間裏,獨自撐起白寶國這一方勢力的人,就是那個看著弱不禁風的吳師爺。


    白寶國那邊的情況也頗為樂觀,每天就是罵罵人吃吃飯,時不時的找二哥他們過去打牌,玩的牌還是耍錢的那種,一把十塊錢。


    二哥最開始玩的時候還覺得不太好,畢竟這玩的數目不小啊,要是輸了那一晚上不就得好幾百?!


    對於一個月收入好幾萬卻依舊愛抽兩塊一包煙的二哥來說,幾百塊確實不是小數目。


    但他顯然是高估對手也低估自己了,不到半小時的時間,白寶國就先一步輸了大概五百來塊錢給他。


    白寶國氣急的掀翻了桌子,然後非常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媽的給老子滾!!!”


    這種場麵在那段時間裏翻來覆去的有個十來次,白寶國每次都樂此不疲的讓人來陪他打牌,但每次都是這個掀翻桌子的下場,不得不說他還是挺有毅力的,估計是跟二哥杠上了。


    當然,值得一提的是二哥跟陳婉荷的關係,升溫得那叫一個快啊,就差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互相表達心意了。


    九月二十一號那天,二哥特地起了個大早,穿上陳婉荷給自己買的新衣服後,擦幹淨皮鞋帶著一臉裝逼的笑容就出了門。


    就傻哥的說法,二哥那天擦的皮鞋能當鏡子用了,真心的。


    “小東北!”


    “丫頭你咋來這麽早啊?早知道我也提前點過來了......”二哥無奈的走向了站在街邊衝他招手的陳婉荷,心說自己都提前半小時來了,她咋來得比自己還早呢.....


    “嘿嘿,怕你等我呀。”陳婉荷用手遮擋在額頭前,似乎是覺得陽光有些刺眼,忍不住把眼鏡眯了起來,臉上滿是甜美的笑容:“說好了的,你今天不許反悔。”


    “行,不反悔。”二哥的表情就跟哭喪似的,無奈歎了口氣,心裏忍不住對自己埋怨了起來,媽的前幾天我怎麽就嘴賤把這事給應下來了呢.....


    就在三天前,陳婉荷再一次問到了二哥的工作內容,又再一次問到了他是在哪兒工作的。


    也不知道二哥是被問煩了還是百般無奈了,一順口就把自己看著的歌舞廳給說了出去。


    謔,這下可好,陳婉荷直接提出了自己小小的要求。


    她想去歌舞廳看看,對於二哥工作的環境她很是好奇,畢竟在那個年代,歌舞廳給人的印象依舊是負麵的,基本上都覺得在那裏麵工作的人絕非善類。


    可陳婉荷發自內心覺得二哥不是壞人,更不會是別人嘴裏的小混混黑社會,起碼她是這麽想的。


    怪不得都說人胸大無腦呢,要是陳婉荷再聰明那麽一點,那麽她肯定能夠發現。


    二哥不是像個黑社會,他純屬就是個黑社會。


    “我們同學都挺怕你的,特別是那個趙鬆河。”陳婉荷冷不丁的說道,臉上滿是疑惑:“他們都覺得你不是好人。”


    “扯犢子,純屬是造謠。”二哥跟普通男人沒有兩樣,在跟自己心愛的女人樹立形象的時候,他一直都是把自己的形象樹立得高大威猛,正義光明。


    我堂堂一個純爺們,怎麽能是壞人呢?這不是扯淡嗎?


    二哥恍惚間連自己都催眠了,一時對陳婉荷的那些同學們仇恨不已,媽的,你們是什麽眼光!


    說實話,二哥是個挺有腦子的人,從他白天帶陳婉荷去歌舞廳這點就能看出來。


    白天是歌舞廳最純潔的時候,二哥深知這一點。


    所以他才會在白天小姐們都回去休息的時候,在歌舞廳了無人煙的時候,把陳婉荷這個天真純潔的姑娘帶到那個不純潔的地方去。


    看到這裏的朋友可別誤會,二哥現在對於賣身賺錢這一行還是挺鄙視的。


    你直接找個男人嫁了還不比出來賣強?再不濟也能去找個普通的工作養活自己啊?


    說到底還是那一個字,懶,覺得幹什麽都不如這個來錢快。


    “我工作的地方真的很幹淨的。”二哥在領著陳婉荷往歌舞廳大門走去的時候,嘴裏這麽說道,然後幾個提著砍刀的混子就從裏麵走了出來,碰巧就看見了二哥他們。


    《東和貴》是一個有組織有紀律的和諧團夥,每一個混子都是有素質有修養的人,他們在看見二哥這個頂頭上司後,第一反應就是禮貌的喊了一句“東北哥好!”


    “我操。”二哥感覺腦子有點暈。


    “這是嫂子啊?”一個腦子反應快的混子客氣的招呼道:“嫂子好啊!東北哥,我們先去庫房切西瓜了,要不然晚上客人多了果盤不夠啊!”


    “好好好,你們趕快去。”二哥感覺一種名為革命的友誼在心中蔓延開來,一揮手毫不猶豫的說:“別把正事耽誤了。”


    “好嘞!”


    這時候二哥才敢把目光轉到陳婉荷身上,一臉微笑的說:“別理他們,這幫子土鱉沒見過世麵,大白天的就提著刀出來晃悠,要是嚇著人啊那該多不好......讓你見笑了!”


    陳婉荷本來還在發愣,估計是先前的劇情反轉太快,她簡單的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但被二哥這話這麽一逗,她撲哧一聲就笑開了。


    “他們的樣子不像是好人啊。”陳婉荷的直覺很有準確性,那群混子確實不是好人,這點毋庸置疑。


    好人能大白天的拿著砍刀出去晃悠嗎?那明顯就是去砍人的啊!


    “人不可貌相啊,你看我不也不像好人嗎?”二哥恬不知恥的用自己舉了個例子。


    陳婉荷抿著嘴笑著,點點頭:“就你有理!”


    二哥見狀頓時鬆了口氣,心虛的笑著領陳婉荷走進了歌舞廳的門。


    裏麵還是老樣子,熙熙攘攘的有幾個混子坐在裏麵喝酒,看起來頗為冷清,但這就是二哥想要的。


    “走,我帶去你包廂,那裏安靜。”二哥笑道,似乎並沒有發現自己的這個安排有些曖昧,跟獻寶似的就帶陳婉荷往樓上走,壓根沒注意到陳婉荷正在慢慢變紅的臉龐。


    他們倆的狀態就差臨門一腳,隻要捅破了窗戶紙那麽他們就處上對象了,也就能算是正式成立戀愛關係。


    可二哥那時候就跟國足似的。


    對手是荷蘭,自己是國足,他這一腳,哪怕是站在球門麵前也死活踢不出去。


    臉皮薄是次要的,問題是他沒經驗啊,你指望他一個大雛兒能展現出情聖的實力?壓根就不可能啊!


    就在這時候,樓下有人咚咚咚的跑了上來,叫住了正帶著陳婉荷往樓上走的二哥。


    “東北哥,有人找你。”


    那人的臉上全是焦急的表情,不停的使著眼神,示意讓二哥快點下去。


    “誰啊?”


    “《福記》的。”


    二哥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生怕被陳婉荷看出來,平平淡淡的點了點頭:“行,我馬上下去。”


    等那個小弟跑下樓後,陳婉荷才疑惑的問了一句。


    “怎麽了?看你臉色好像不太......”


    “沒事,客戶找我。”二哥安慰著,笑了笑:“我先帶你去上麵歇著,你等我一會兒,我處理完公事就下來。”


    “好。”


    兩分鍾後,二哥慢悠悠的下了樓,在大廳裏看見了坐在左側卡座的一群人。


    人數也不多,就五六個,看樣子應該不是來鬧事的,好像都沒帶家夥。


    “你們先過去,我來跟客人聊聊。”


    二哥見自己場子裏的小弟們都拿著家夥趕了過來,打眼一數,大概有近二十個,拿著五連發的就有三個,這下他才徹底的安心了。


    《福記》在跟《東和貴》死磕,這點誰都知道,所以《東和貴》場子裏的這群小弟們,都有點草木皆兵的意思。


    在聽見二哥的話後,他們也點點頭都往後退去,沒有在圍著那些不速之客。


    這時二哥才看清楚。


    坐在卡座正中間的是個大胖子,沒錯,是一個又高又胖還赤著上身的男人。


    “你是小東北吧?”那人問。


    二哥走到桌前一愣,隨即點點頭,說,是。


    “您是?”


    那人把手伸出來跟二哥握了握,客氣的說。


    “《福記》,肥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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