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先跟肥犬哥去一趟醫院。”


    傻哥推開包廂門後,緊捂著肋部,這麽說了一句,頓時就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你們單滾完了啊?”白寶國笑眯眯的問:“誰贏了?”


    在白寶國問出這話的同時,肥犬也在外麵露了個頭,滿臉苦笑。


    “都是點到為止的打,平手,沒分出勝負來,要真打個你死我活,我肯定打不過他。”


    “你減減肥就好了。”傻哥推心置腹的跟他說道:“太胖了,耐力肯定不夠,沒事你吃這麽多幹嘛看你胖得.......”


    “媽的,老子胖又招你了啊?!”肥犬氣呼呼的瞪著傻哥,他這輩子最煩的就是別人說自己胖,雖然自己確實是胖子,但他還是煩人這麽說,當然,要是白寶國跟九龍東這一流的人說呢,他肯定就當是放屁了。


    “滾吧。”九龍東打了個哈欠,頭也不回的說:“下午我們要談事情,有兩個孫子要來,王慶山也要來,你去安排一下讓人偷偷接上來,別讓外麵的人看見他們上樓了,知道嗎?”


    肥犬在聽見王慶山這三個字的時候哆嗦了一下,那是一種本能的懼怕。


    “好,我現在就去安排。”


    “大傻,你沒事吧?”二哥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看傻哥跟肥犬都是不約而同的捂著肋部,估摸著他們都受了傷,還是在同一個位置。


    “沒事啊,就折了兩根肋骨,過幾天就養回來了,沒事。”傻哥樂嗬嗬的說道。


    “那就行。”二哥鬆了口氣。


    這一次肥犬跟傻哥的單挑有不少人都是見證,在前麵的時候,他們剛下樓去找地方單挑,許多混子就不請自來的開始圍觀了。


    媽的!


    人可是《福記》肥犬啊!他要跟大傻一個後生單挑,必然是為了報上次的仇!


    這種場麵不去看看真得後悔一輩子!


    一邊是《福記》肥犬,揚名已久的老混子,一邊是《東和貴》大傻,算是最近才出現的後起之秀。


    勝負在一開始都不算明朗,畢竟《福記》的混子占據了圍觀黨的多數,他們對於自己家老大還是很有信心的。


    隨即,樓下就有人開盤賭勝負了。


    大多的人都買了肥犬贏,畢竟前兩天都說肥犬被大傻給辦了,結果人屁事沒有,這就純屬是大傻在造謠裝逼。


    真要硬碰硬的打,他會打得贏肥犬哥?開玩笑吧?


    當然,也有小部分的人是買了傻哥贏,這群人可都是跟著傻哥玩了一段時間的,從上次髒辮兒的那戰就能看出來,傻哥的身手確實不凡,更何況傻哥平常對他們都是客客氣氣的,沒理由在這時候去買對頭贏。


    哪怕是輸了這錢也無所謂,買的就是一個聲勢。


    結果在肥犬跟傻哥動手的那時候開始,所有人都愣住了,然後心頭隱隱約約的都浮現出了兩個字。


    我操。


    戰鬥結束得很快,從開始動手到結束不過三十來秒的樣子,結局是兩敗俱傷。


    肥犬靠著近身摔技硬生生的弄折了傻哥兩根肋骨,而他也沒落下好,俗話說現世報來得快。


    等傻哥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迎麵一拳就砸在了肥犬的肋部,嘎嘣一聲,他也折了肋骨,隻不過他折的是三根。


    圍觀過這場單挑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改了口風,沒有人再說肥犬不牛逼栽了,也沒人再敢說大傻是個造謠裝逼的人。


    他們都說,兩人是棋逢對手,不分勝負。


    也許有的人就會感覺這場戰鬥結束得太快了,好像還沒開始,一切就都結束了,但當他們看見路邊的路燈柱子的時候,誰都說不出話來。


    鐵製的空心路燈柱上有一個拳印,那是被傻哥一拳頭砸出來的,雖說這個印記不深但還是能很清楚的看出來。


    自此開始,他們才明白傻哥的拳頭究竟有多重,肥犬既然挨了大傻一拳頭還能站起來,甚至是走動也沒有不利索的樣子,可見他的實力也弱不到哪裏去。


    但隻有肥犬自己知道,如果不是自己肥肉多點,恐怕挨了那拳的同時,自己就得脾摘除了。


    胖子也有胖子的好處。


    哪怕肥犬是個胖子,他也是個胖出了道行的牛逼胖子,這點所有人都不會懷疑。


    “牛逼啊,能把肥犬弄成這樣,白寶國你招人的手段相當可以啊。”九龍東在傻哥他們走後感歎了一句:“大傻,老跛子,都是悍將。”


    “這個也是老子的悍將啊。”白寶國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二哥:“隻不過他是屬狗的,不愛奪人嘴裏的食,沒人踩他尾巴的時候,安分得跟二孫子似的,得有人逼他,你才能知道他有什麽本事。”


    九龍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拿著白酒瓶就跟白寶國對著喝了起來。


    他們現在都不急不慢的聊起了往日的事,完全就沒有先前那半點的凝重,估計他們也明白現在著急也沒用,所以他們幹脆就放開心來喝酒了。


    現在他們都在等人,等能說上話的三個人。


    要說新河區有哪幾個社團能叫上名來,無非就是那麽四個。


    東勇伯的《東和貴》


    九龍東的《福記》


    李大勝的《百聯勝》


    陳百虎的《勝義安》


    但都擺在台麵上來說的話,恐怕新河區裏還有一個幫會不得不提出來,這個幫會占據的是新河區與外區的交界,各位估計都想到了,沒錯,是《東北幫》。


    王慶山更是新河區裏名聲最響的混子,沒有之一。


    有人不怕九龍東,有人不怕東勇伯,有人不怕李大勝,但絕對沒有人會不害怕王慶山。


    或許就是因為這點,《東北幫》裏話語權最重的就是王慶山,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完全就是《東北幫》的大當家。


    現任的《東北幫》龍頭是個老人,花名叫東北虎,他為人狠辣,但也是個極其聰明老人。


    在97年的時候他就曾經說過,自己要把位置讓給後麵的人,畢竟混也不能混一輩子。


    急流勇退,他明白這一點。


    雖說王慶山是一個忠心耿耿,沒有半點野心的人物,但無奈所有人都服他。


    特別是《東北幫》內部的混子們,無論身份高低大小,無一不服王慶山,希望王慶山坐上龍頭位置,帶領《東北幫》殺出一片天的也大有人在。


    王慶山是絕對不可能殺自己老大上位的,這點東北虎深深的明白。


    但如果下麵的人反了,先偷偷的把他給辦了,然後一招黃袍加身,王慶山自然也就當上了龍頭,這點他無法拒絕,畢竟他不可能放任《東北幫》衰落下去。


    《東北幫》的人可能有不服東北虎的,畢竟他年紀大了,但絕對沒有不服王慶山的,所有人都服他,所以他哪怕是被推選上了龍頭的位置,也沒有人會覺得不合適。


    或許隻有王慶山坐上了龍頭的位置,《東北幫》才會更加強盛吧?可以踏出了一片小小的地界在新河區這些風口浪尖的地方一展拳腳,搏出來一片屬於《東北幫》的天。


    東北虎什麽都明白,所以他每當看見手下人抱怨地盤太小的時候,都感覺背後有些發涼。


    隻有退下這個位置自己才能得到善終,否則不過三年,自己必然會死在下麵那群人的手裏。


    “古時候有句話,叫生子當如孫仲謀,但我覺得啊,現在應該是,生子當如王慶山。”


    這句話是在九七年,東北虎的五十六歲壽宴,收王慶山做幹兒子的時候說的,並且當著無數社團龍頭的麵說了一句,九八年的這個時候。


    《東北幫》,隻能是王慶山的。


    對於這個消息,《東北幫》的人們都歡天喜地的接受了,媽的,大王爺要是當上了龍頭咱們還不得牛逼起來啊?!


    於九七年的年底,東北虎親自叫來了幾個紋身的老師傅。


    王慶山從來沒有紋過身,但那天破例了,任由那些老師傅在他布滿傷疤的上身紋了一個巨大的紋身,那是一隻盤踞在山腰,目露凶光的下山虎。


    “他們怎麽還不來?媽的!要我們等多久啊?!”九龍東已經喝了半瓶白的,滿嘴噴吐著酒氣,罵罵咧咧的說著:“操他們媽的!!一幫沒素質的東西!!”


    就在這時候,包廂的門被人推開了,來的這人剛好聽見九龍東的話,忍不住回了一句。


    “九龍東,你他媽就不能嘴裏幹淨點嗎?”


    二哥在看見這人的時候,跟吳師爺仿佛是約好了似的,站起身規規矩矩的喊了一聲。


    大王爺。


    “小夥子不錯啊,最近你混得風生水起啊。”


    王慶山哈哈大笑著,走到桌邊,坐下。


    “小東北,你去醫院看看大傻有事沒,我跟他們談點事。”白寶國輕輕的說了一句。


    二哥知道這是要自己回避了,於是也沒多耽擱,給這些老大哥們招呼了一聲,隨後就離開了這裏。


    幾分鍾後,門再度被人推開。


    “李大勝那猴子呢?”


    來的這個人口音帶著特有的潮州腔,說話的聲音非常的重,很低沉,就跟他天生狠戾的麵目一般,充滿了侵略性。


    這個人,就是當今《勝義安》的龍頭老大。


    陳百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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