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河區的黑社會裏,帥哥有幾個?


    仔細算算,貌似挺多的,但要是論那些出名的大混子誰帥的話,估計就屈指可數了。


    如果把年齡段放寬到五十歲,那麽最帥的人依舊是吳師爺。


    吳師爺的那個帥有些離譜,沒辦法,人天生的條件太好,男女通吃啊。


    排名他後麵的應該是王慶山,之後才是二哥。


    王慶山屬於那種爺們氣息特別濃厚的男人,特容易吸引女人,特別是那種大將之風更是沒話說,要讓他去現在的夜店裏蹦躂幾下,估計得有不少姑娘願意跟這個大叔滾床單。


    當然了,這些都不重要,如果咱們要論誰最醜的話,那必然是白寶國啊。


    “白寶哥吧......是長得真醜啊........”吳師爺跟我聊起這個話題的時候,表情非常的不好意思,但卻不肯昧著良心說話:“是真的醜出奇了。”


    可見二哥對陳婉荷說的那個話很客觀,要是她真見著白寶國,估計還真會被嚇著。


    在飯後,二哥把陳婉荷送回了學校,並且在周圍巡視了一圈,確定四周都有《東和貴》的混子巡邏的時候,他才放下心。


    這次的保護力度絕對夠足,因為傻哥曾經親口囑咐過他們一次,並且很和善的舉了一個不太客氣的例子。


    “要是我嫂子再出點事呢,你們應該知道下場。”傻哥說這話的時候一臉憨笑,但所有人都感覺脊梁骨在發寒。


    當然,他們對於這個工作還是很樂意做的,畢竟這裏又不用經常打生打死,每個月還能有固定的工資拿,跟那些在堂口裏拚命的混子一個待遇,並且還能經常看看女大學生過過癮,完全就是個肥差。


    也多虧那大學在九十年代的時候管理得不算太嚴,經常有小混混出入,這些《東和貴》的“保鏢們”,隻要不是鬧大事,完全可以在裏麵隨便出入,如若不然,估計這群“保鏢”也不能隨便進去溜達,更別提看女大學生過癮了。


    二哥剛坐在出租車上,吳師爺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今天幹得不錯。”


    “可惜沒機會去辦太子啊。”二哥歎了口氣:“那孫子保鏢太多,有點鬧不住。”


    “你好像變了。”


    “什麽?”


    “如果是原來的你,你是不可能開車撞上去的。”吳師爺笑嗬嗬的說:“因為你辦事都是留人一線,從來都不愛把事做絕。”


    “也不算是變了吧,就是明白了一個道理。”二哥抽了口煙,緩緩吐出肺裏的煙霧:“黑道就是黑道啊,在這條路上,壓根就沒有一筆勾銷,隻有新仇舊恨,不把事情做絕,被人惦記上了後患無窮。”


    “你明白就好。”吳師爺大笑了起來,然後特別神秘的說:“我給你說個好消息。”


    “啥好消息啊?”二哥的好奇心也被勾引起來了。


    “今兒太子被王慶山堵住了,當街被抽了一巴掌。”


    二哥聽見這話,哦了一聲,沒發表意見。


    “你不高興?”


    “又不是我打的,有啥高興的。”二哥笑道:“再說了,大王爺也答應過不動太子,估計他今天不是特意去堵他的吧。”


    吳師爺驚訝的說:“喲,你猜得夠準啊。”


    “我感覺大王爺人挺實在的,說啥是啥。”二哥說道。


    “去了東勇伯那兒,別亂說話。”吳師爺有些擔心,囑咐著二哥:“那人太精了,你得小心點,記住一句話就行,言多必失。”


    “明白了。”


    東勇伯在二哥出事之後,一直都沒表態,也沒說不幫二哥報仇,也沒說要幫二哥幹掉太子那畜生,總而言之就是一種詭異的安靜。


    在二哥跟東勇伯碰麵後,二哥覺得有點摸不清東勇伯這個人了。


    “太子動你對象了?”東勇伯問道,很慈祥的幫二哥倒了一杯熱茶,笑容滿麵的問:“需要我幫忙嗎?”


    “沒事。”二哥搖了搖頭:“龍頭,您還是忙自己的事吧,這種小事壓根就不用您出手,我能搞定。”


    “有需要就給我說一聲。”東勇伯拍了拍二哥的肩膀:“別的不敢說,能打的混子跟錢,我這裏管夠。”


    二哥感激的點點頭:“謝謝您抬舉了。”


    “我知道你忠心不奉二主,所以我看得起你。”東勇伯開門見山的說:“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想把你從小白寶身邊挖過來,但是現在我不這麽想了,反正都是一個社團的,你跟他混日子就跟進我門下沒兩樣。”


    二哥隻是在附和的點頭笑著,沒有說話,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你什麽時候想辦了太子,就跟我說,我幫你辦了他。”東勇伯的話擲地有聲,笑得很是老謀深算:“現在的新河區啊,除了各個社團的當家大哥,還真沒我弄不死的人呢。”


    聽見這話,二哥差點就高喊“星宿老仙法力無邊神通廣大法駕中原”這個口號了。


    媽的,看東勇伯這話說得多輕鬆啊,要誰死誰死。


    二哥心裏一個勁的笑著,心說你牛逼咱們現在還至於打得這麽困難?真是逗!


    東勇伯似乎是知道二哥在想什麽,平平淡淡的說:“現在我隻是不想讓他們死,因為現在不是死的時候,而且,我明著告訴你,等我想讓他們死了,誰都活不下來。”


    “您跟我說這麽多,到底是想說什麽啊?我腦子轉得慢,要不您說明白一點?”


    “沒什麽,就想跟你聊聊天而已。”東勇伯笑著拍了拍手:“大傻能打沒錯,但不如你啊,你有腦子,而且......”


    東勇伯忽然起身,湊到了二哥身前,毫無生氣的盯著二哥的眼睛。


    此時二哥才發現東勇伯的眼睛很渾濁,像風燭殘年的老人,更像是一隻即將喘不過氣來的野狗。


    凶狠,寡毒,沒有半點生氣.......


    “你好像跟原來不太一樣了。”東勇伯說道,坐了回去,拿著茶杯慢悠悠的喝著熱茶:“我在你身上看見了某個人的影子。”


    “誰?”


    見二哥發問,東勇伯也隻是笑著擺了擺手,沒有多說。


    “你回去吧。”


    東勇伯說道:“我今兒就是想跟你聊聊天而已,沒別的意思。”


    “那麽您忙著,我先回去了。”二哥很有禮貌的起身說道,見東勇伯點頭後,他才退出了書房,在外麵保鏢警惕的目光下,離開了這裏。


    晚上,二哥跟白寶國他們會麵了,並且親切的展開了交談。


    二哥把東勇伯說的話一字不落的複述給了白寶國他們聽,白寶國皺著眉頭,難得的沒有髒話連篇的表態,而吳師爺則是笑了出來。


    “東勇伯眼光很毒啊,他不說我都還沒發現。”吳師爺笑著:“你確實有點像是白寶哥以前的樣子了。”


    “一樣狠?”


    “沒,還不夠。”吳師爺搖了搖頭:“是更以前的白寶哥,隻是你沒有見到過而已。”


    “別說這些不著邊際的東西了。”白寶國歎了口氣:“這老東西看樣子是要動真格的了,要是咱們再不把東勇伯幹掉,新河區的黑道就得毀了啊。”


    二哥撓了撓頭:“要不找人去堵東勇伯?”


    “不可能的事,他要是不想死,誰也殺不了他。”白寶國說道:“想要幹掉他,那就必須得有兩點,第一,足夠讓白道動心的條件,第二,一個接近他的機會。”


    “我不是就能經常接近東勇伯嗎?”二哥猶豫的說:“要不這活兒交給我?”


    白寶國笑了,那是一種嘲諷的笑容。


    “就你?”


    “就我啊。”


    “那老東西眼光毒得很,能看出來你想殺他還是不想殺他,要是你懷著殺他的心思,去跟他見麵,你試試。”白寶國冷笑道:“他要是不讓人堵住你老子就跟你姓,如果真那麽容易就能殺他,我們為什麽不雇王慶山去堵他?”


    “也對。”二哥遞給了白寶國一支煙,自己點上了一支:“那麽接下來怎麽辦?”


    “簡單啊,你辦你的事,我辦我的事,大家都先忙自己的。”白寶國似乎是被煙霧熏著眼睛了,忍不住的眯了起來,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天空:“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到東勇伯該死的時候他就死了........”


    二哥沒怎麽懂白寶國的意思,跟他們分別之後,二哥也沒想回歌舞廳,而是去了大學城那邊的一個酒吧,跟傻哥兩個人坐在卡座裏,喝著他們並不喜歡的啤酒。


    “這杯是哥敬你的。”二哥衝著傻哥舉起了酒杯:“這幾天你都在這片巡邏,我知道,所以老子很感動啊。”


    “這還用得著謝?”傻哥樂了:“哥,這段時間你就放心去辦事,嫂子這邊有我看著呢。”


    “有個弟弟就是好啊。”


    二哥感歎著,然後順手把煙頭丟了出去。


    幾秒鍾後,二哥的腦袋忽然被人按在了桌上,那人還在咒罵。


    “操你媽的!!!煙頭往哪兒扔呢?!!!”


    二哥一看,煙頭正中這人的褲襠,估摸著是燙著他的“好兄弟”了,疼得那孫子一個勁的齜牙咧嘴。


    “這是個意外。”二哥耐著性子解釋道,畢竟自己有錯在先,可不能亂跟人發火。


    “意外?!!”那人抬起手就要抽二哥。


    “老子給你一嘴巴子!!你看看是不是意外!!!”


    “媽的,沒辦法了。”二哥歎了口氣:“哥們,這兒人多啊,鬧起來不好看,咱們去廁所聊聊?”


    “行啊,你可別想跑,要不然弄死你!”


    半小時後,二哥跟傻哥洗幹淨了手上的血跡,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往廁所外麵走。


    跟他們找事的幾個年輕混子,全都已經昏迷不醒的躺在廁所裏了,要抽二哥的那個人也處於昏迷狀態,隻不過他昏迷的姿勢有些奇特,腦袋被傻哥硬生生的塞到了馬桶裏。


    “他大爺的,這孫子也是運氣好,要是在咱們東北,我非得把他塞蹲坑裏不可。”二哥罵罵咧咧的走在前麵,嘴裏罵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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