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場子是個技術活,起碼錢東來是這麽認為的。


    要是砸的聲勢不夠大,那麽就起不了震懾別人的作用,也起不了打人臉的作用,但要是砸的聲勢太大了,把這事一鬧大,貌似就不太好收場了。


    要怎麽砸這個場子,錢東來思索了一會,還是決定找陳九山商量一下,打算聽聽這個多年來的老兄弟意見。


    “哐當一下把他們酒櫃砸了,見一個《百聯勝》的就弄死一個,多簡單的事啊。”


    聽見陳九山這個推心置腹的意見,錢東來還是覺得這事該自己想,不該去問陳九山這個隻知道硬碰硬的武夫。


    俗話說得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錢東來這邊還在思索,陳九山則就直截了當的站了起來,手裏提著砍刀,臉上的表情依舊平靜無比,但“老子就是來砸場的你們快來砍死我啊”這幾個大字,似乎都開始從他臉上慢慢浮現了出來。


    就錢東來說的,他覺得吧,如果自己是《百聯勝》這邊的人,那麽看見陳九山那一副牛逼得不行不行的樣子就感覺忍不住要砍他。


    伴隨著嘩啦一聲,擺放在牆邊的一個洋酒櫃子就讓陳九山砸爛了,他豎著一刀,非常幹脆的弄碎了一麵玻璃門,然後又砍爛了一些酒瓶子,嘴裏叫罵著讓他們看事的人出來。


    在喧囂的酒吧裏,陳九山的聲音聽起來很模糊,壓根就不會有人注意到他。


    可問題是他砸的酒櫃就在舞台旁邊,幾乎是當著五六十號客人的麵砸的,要是《百聯勝》的人再沒注意到陳九山的話,錢東來就得認定他們的眼睛是瞎了。


    “服務員,麻煩結一下帳。”錢東來喊了一聲,他作為一個有素質的混混,哪怕是要砸場子還是得吃東西付賬的。


    過了十來秒,錢東來很清楚的看見服務員拿出了砍刀,一步步向著陳九山走過去,錢東來頓時無奈了。


    哎呀我就操了,這年頭當服務員還帶學習砍人的啊,看樣子這頓酒錢是結不了了。


    “媽的!你下來!!!”一個領頭的混子衝著站在舞台上的陳九山吼道,砍刀已經被他舉了起來,估計是忍不住要動手了。


    “你是這裏看事的?”陳九山問他。


    那人搖了搖頭。


    “那麽你喊個jb呢?”陳九山罵了一句,轉手砍翻了一個跳上舞台的混子,絲毫不畏懼越來越多的混子開始包圍他,表情依舊冷靜。


    有人這麽問過二哥,陳九山最可怕的地方是什麽?


    二哥想了一下,很認真的回答,陳九山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他不知道害怕。


    或許他的身手比起老跛子相差甚遠,但他的膽識,卻遠勝二哥這種喜歡動腦子的混子,直接跟老跛子和傻哥站在了一條線上。


    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大概是陳九山他們兩個人,得對上二十來個提著刀的混子。


    這條街是《百聯勝》的,也就是說,隻要時間越往後拖延,那麽趕來支援的人也就越來越多。


    陳九山覺得吧,這局麵挺不錯的,因為他沒看見人動噴子,而且他這邊不光有他自己,還有個一直都能靠得住的錢東來。


    錢東來覺得吧,這局麵挺操蛋的,如果不是因為陳九山是他兄弟,他真想把這孫子賣了,直接走人。


    與其硬碰硬的跟這些人幹,錢東來更願意選擇擒賊先擒王。


    所以他並沒有在眾人麵前露麵,隻是偷偷摸摸的潛藏在人群裏,緊握著手裏的刀柄。


    “操!!幹死他!!!”


    果不其然,在陳九山裝逼不過三分鍾的時候,台下已經有無數混子叫喊了起來,提著刀就往舞台上麵衝。


    酒吧裏的客人們,一時間便全都喧囂了起來。


    有尖叫的,也有四散而逃的,但更多的人卻都留在了酒吧靠牆的外圍,遙遙看著場中的熱鬧局麵,這種人估計就是純屬愛刺激的。


    陳九山不是那種隻知道硬碰硬的死腦筋,在看見對方集體要跟自己玩命的時候,陳九山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跳下舞台,悶頭衝到了一邊的走道裏。


    這種麵積狹小讓人活動不開的地方,就是以一打多的最佳戰場。


    “來吧,孫子們。”陳九山舉起了刀,氣定神閑。


    與此同時,在恐龍罩著的一家洗浴城外的街邊,七八輛型號不一的麵包車就停在那裏。


    這些車的車窗都微微開了一條縫,許多煙霧接連不斷的從裏麵冒出來,可見坐在車裏的人抽煙是得抽得多厲害。


    他們都在等,在等兩個主要人物過來。


    “我覺得恐龍那傻逼就是在找死。”潘子坐在車裏,臉色有些發白的跡象,這跟他兩小時前從醫院跑出來的緣故有關,他在跟其他幾個混子聊著:“媽的,沒事就來招惹咱們《東和貴》,這種人肯定得被東北哥他們弄死在大街上。”


    “潘子哥,今兒你出事了,是東北哥去幫你平的吧?”


    “是啊,他老人家親自去的。”潘子笑嗬嗬的說道,一點都不覺得老人家這稱呼不適合二哥那個年輕人,臉上帶著發自內心的笑容:“傻哥還來醫院看我了,光是這點,就能看出來他們兩位大哥是講義氣的那種大佬,哪兒像是其他人啊。”


    “確實,像是這樣能為小弟出頭的大哥,的確少了。”有人點點頭。


    “一會辦事的時候都精神點,把事辦漂亮了,大哥那邊重重有賞。”潘子說著,眼睛往車外一瞟,正巧就看見了一輛熟悉的麵包車從遠處開了過來。


    見到這車的同時,潘子當即就把煙頭扔出了車窗外,把槍袋子背上,拉開門一馬當先的跳下車迎了過去。


    車停下了,下車的人,是二哥跟傻哥。


    “一家酒吧還是不能讓咱消氣啊。”二哥無奈的說道:“那孫子就是想打我們的臉。”


    “他就是找死。”傻哥特別客觀的說道。


    恐龍砸了一家《東和貴》的飯館,這件事鬧鬧也就能過去了,但是他千不該萬不該在砸了飯館後說了那句話。


    “你們讓小東北跟大傻來跟我談,媽的,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後生也敢動我的人!!”


    二哥要是不翻臉弄恐龍的話,那麽他的臉就算是被恐龍踩在地上了。


    說實話,這次的事究竟怪誰呢?


    二哥之所以去找恐龍的麻煩,是因為恐龍砸了他的場子還口出狂言。


    恐龍之所以去砸了二哥的場子,是因為二哥在看守所裏動了他的人。


    二哥之所以動了.......


    好像這件事說到最後,怪的人就是那幾個恐龍的傻逼手下,如果不是他們自己作死,把潘子一群人給辦了,這事也不會鬧到這個地步。


    “潘子,你咋不在醫院待著呢?”二哥皺著眉頭,仔細打量了潘子幾眼,歎了口氣:“媽的這麽早就出院了,醫生是屬華佗的啊?”


    “就是聽說東北哥你們要辦事,我想著來幫幫忙......”


    傻哥笑著拍了拍潘子的肩膀,指著車門說:“你負責給我們開車,現在回去坐著,等著接應我們。”


    “我想......”


    “你想個屁。”二哥一瞪眼:“滾回去。”


    潘子無奈的撓了撓頭,聽話的回去坐著了。


    此時此刻,潘子的身體狀況確實不容樂觀,開車這種輕鬆活兒交給他剛好,但要是讓他跟著二哥他們去玩命的話,指不定一會就得看見潘子暴斃於當場。


    “這孫子說話都有點沒力氣,還想跟著我們辦事。”二哥忽然笑了出來,他當時的心情很難描述,可能是欣慰吧,總而言之,他挺開心的。


    見到二哥他們來了,車裏的混子們也迅速拿著家夥跳了下來,幾乎個個都背著槍袋子。


    雖說吳師爺已經給他囑咐了,叫二哥不要把事情鬧得太大,可二哥還是吩咐手下把槍帶上,這是防身用的。


    也許是恐龍的場子很久沒有被人砸過了,在二哥他們集結完畢的時候,對方看場的混子才反應過來。


    “進去就砸。”二哥簡單的說了他的戰略方針。


    “見到《百聯勝》的就砍。”傻哥也說了他的計劃。


    所有人都習慣性的點了點頭,誰都沒有意見,或是說,他們誰都不可能有意見。


    這不是說他們害怕二哥跟傻哥,而是徹底的服了二哥他們。


    講義氣,對手下沒架子,特別大方,這三點可能就是二哥他們征服這群混子的要素。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也是最讓這群混子心悅誠服的一點,就是傻哥跟二哥帶人辦的事,從來沒有失誤過。


    在砍翻了幾個外圍的看場混子後,二哥他們順利無比的進入了大廳,然後看見了一個類似於領頭人物的中年混子走了過來。


    “你們是哪邊的?”那人問。


    二哥本來還打算客氣的回一句話,畢竟素質這兩個字,還是二哥比較看重的。


    但隻聽那人不知死活的說。


    “恐龍哥就在樓上休息,你們要是想鬧事......”


    傻哥沒有動刀子,隻是抬起腳,橫著一記側踢,把那一百五十多斤的混子踢飛了出去,砸落在了櫃台邊上。


    “操你媽的!!!給老子把恐龍叫出來!!!老子今天就教他做人!!!”


    傻哥大吼著,渾身散發著一種讓人害怕的氣勢。


    不少人都覺得,傻哥在那時像極了那個在道上萬夫莫當的王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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