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跛子用五連發抵住腦袋,彪四徹底慫了。


    他知道,在老跛子這種亡命徒眼裏,殺人不過是兒戲罷了。


    隻要一句話不對,老跛子立馬就會開槍,這點,彪四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


    “老大......對不起.......”彪四渾身都開始發抖了,眼裏滿是畏懼:“我不該做這種事......但我們動手的時候也沒動您啊........我們不是想動您........我們隻是為了拿貨而已!!”


    老跛子把手指放在了扳機上,表情猙獰的問:“給老子說清楚,拿貨幹什麽,是拿去賣,還是有人指使你們來劫貨.......”


    “說清楚了,就放你一馬。”二哥忽然抬起槍口,衝著坐在彪四身邊的那人開了一槍,這應該算是補刀了,畢竟那人在之前就隻剩下一口氣了。


    “說不清楚,老子就崩了你。”二哥把槍口轉了過來,對準了彪四的腦袋。


    這下子彪四是被兩個人用槍對著自己的腦袋,那時候別說是慫了,這孫子估計連尿褲子的心都有了。


    拿槍的這兩個人,一個心狠手辣,一個冷酷無情,要是敢跟他們玩文字遊戲,那麽自己的腦袋就得成豆腐腦......


    “是川幫的人!!!是川幫讓我們來拿貨的!!!”彪四哆嗦個不停,大聲喊道:“劉羅鍋要拿錢從我們這裏買貨!!!他說隻要我們劫了這次的貨!!他們就.......”


    劉羅鍋,這個花名極其喜感。


    記得在九十年代的時候,有部電視劇就叫做《宰相劉羅鍋》,二哥還看過,所以對這個花名的記憶還是很深刻的。


    《川幫》已經不是一個單獨的社團了,他們跟《湖南幫》早在幾年前就已經結盟,這可不是一般的結盟啊,也不知道兩家主事人是怎麽做到的,硬是把兩個社團融合到了一起,成了讓《越南幫》都頗為忌憚的鋼鐵同盟。


    所謂的鋼鐵同盟,就是真正達到了共進退,同生死,辦事公平,絕無私心。


    劉羅鍋就是《川幫》的白紙扇,2000年的時候,他已經四十五歲了,還是那副土裏土氣的樣子,帶著個眼鏡,看起來壓根就不像是混黑社會的,反而像是個在社會之中苦苦求生的普通人。


    “為了錢?”老跛子眼睛瞪得很大,他不覺得錢算是理由。


    彪四都在社團混了多少年了?跟自己多久了?給自己擋過多少刀子了?媽的?!!他怎麽會為了錢就在自己手裏劫貨?!!


    “對不起......老大........貨一分沒動都在車裏.......”彪四直接哭了出來:“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馬吧!!我家裏還有個老婆!!兒子今年剛三歲!!!我還不想死!!!老大!!!!”


    老跛子把手裏的五連發砸在了地上,沒錯,是砸不是丟,所使的力氣很大,由此可見他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二哥本來還以為老跛子要直接動手辦人了,卻沒曾想,老跛子隻是重重的給了彪四一個嘴巴子,然後就開罵了。


    “老子給你的好處還少嗎?!!你一個月能拿多少錢?!!媽的!!!老子一個月給你兩三萬!這個數目還少?!!你知不知道兩三萬能養活多少人?!!”老跛子氣得直跳腳:“就為了錢你就這麽幹?!!”


    彪四被罵得直哆嗦,不敢還嘴了。


    “老大,貨都在,還有一袋子錢,估計有個十幾萬。”錢東來站在車後說道。


    “行,準備收隊。”二哥知道這次的事沒那麽簡單,所以他想快點把這邊處理完,趕回去之後還得跟吳師爺他們商量之後的對策。


    《川幫》對《東和貴》的白貨動手,這不是什麽好消息,或許這其中還蘊含著很多讓人意想不到的東西.......


    “彪四,劉羅鍋讓你劫貨你就劫貨,你是傻逼啊?”二哥用槍口戳了戳彪四的腦袋,興致勃勃的問他:“那孫子還說什麽了?”


    “劉羅鍋說這次的事不會讓人知道真相的........”


    “哦,沒說別的了?”


    “沒了......東北哥......您大人有大量.....我.......”


    “砰!!!!”


    二哥愣愣的看著老跛子,又看了一眼他手裏槍口還在冒煙的五連發,氣頓時不打一處來。


    “跛子哥,你崩人之前說一聲啊,我操。”二哥無奈的歎了口氣,用錢東來遞過來的餐巾紙擦著臉上的血,一邊擦一邊數落著老跛子的不是:“我這件外套是新買的啊,花了不少錢呢,這拿回去要是洗不掉就扯淡了。”


    老跛子沒心情跟二哥開玩笑,直接把槍往地上一扔,轉身就帶著人走了。


    “我去車上等你。”老跛子頭也不回的說道。


    “行,我把這裏處理了就過來。”二哥點點頭。


    這幾輛車被二哥叫人直接開回去了,稍微翻修一下,應該能賣個不錯的價錢,雖說賣車的錢對二哥來說隻是小數目,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更何況二哥是個財迷到家的人。


    “這批貨還好沒丟,要是丟了,白寶國真得被氣死。”二哥看著手下在往自己的車上搬運貨物,忍不住感慨了起來:“媽的,這次的貨比原來多了有十幾斤吧?”


    “差不多是這個數,我剛才搬這些白麵的時候,都覺得累得慌。”錢東來點點頭:“這些都是純貨,加工之後賣出去,咱們能賺大錢。”


    “反正這裏麵也就隻有一小份是咱們的,想那麽多沒用。”二哥衝著那些混子招了招手:“處理完了就跟著你們錢哥回去!!去總堂!!”


    “知道了東北哥!!”


    二哥他們這邊倒是風平浪靜了,可《福記》肥犬的壽宴現場,則已經亂成了一團。


    喊殺聲,慘叫聲,罵街聲,在這個飯店裏就沒停下來過。


    恐怕這次的血拚就給了飯店老板一個教訓,以後千萬千萬不能做黑社會的生意了,媽的,這群客人剛吃上外麵就殺進來了,剛裝修好的大廳二話不說就被人給砸了,自己飯店裏的服務員還被砍傷了好幾個,這不是鬧麽?!


    當然,這個飯店的老板在經曆了這次血拚之後,就沒有在海城做生意了,直接去了廣州,隻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九龍東跟肥犬都是傷勢初愈的病號,打起來的確不如原來的時候給勁。


    還沒跟鬼榮這個正主兒對上呢,九龍東的背上就已經挨了兩刀,這是被幾個混子趁亂抽冷子砍的。


    對於九龍東來說,被這種雜碎砍了兩刀,簡直就是他媽的恥辱啊。


    所以他壓根就沒想奔著鬼榮去,而是提著肥犬遞來的家夥,直接衝進了人堆裏,逮住那幾個砍自己的《勝義安》混混就往死裏弄。


    羅漢很快就衝進了戰場中心,跟他對上的人,正是肥犬。


    “我還是第一次見著你這麽胖的人。”羅漢沒有見麵就動手,而是很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肥犬,不停的驚歎著:“你小時候天天吃肥肉吧?”


    被人攪亂了壽宴,肥犬本來就不爽,現在又有人嘲諷自己胖,還說自己小時候是吃肥肉長大的,這個肥犬可不能忍啊。


    於是,在羅漢親切有加的問候下,肥犬憤怒的衝了上去,對上了鬼榮這邊戰鬥力最強的人。


    肥犬這人的特點就是力氣大,抗揍,缺點就是耐力不夠強,多打一陣子就感覺累得發虛,或許這也是胖子們的通病吧。


    羅漢在第一眼見到肥犬的時候,就有了對付他的戰術,一個字,耗。


    現在的肥犬氣勢正盛,上去跟他打,勝率大概是在百分之八十左右,但自己也一定會受傷,這種情況並不是羅漢想要見到的。


    隻要拖住了肥犬,等他氣勢泄了,動作變慢了,那麽到時候真是想怎麽收拾他都行。


    至於那個在人群裏左劈右砍恍如戰神一般的九龍東.......


    羅漢覺得,跟現在的九龍東對打很不明智,讓那些手下去跟九龍東耗一會,打後手才是正確的選擇。


    這一切都是羅漢自己的想法,鬼榮跟大瘋子可就沒這麽多講究了。


    用二哥的話來說,鬼榮看見了負傷的九龍東,就跟看見了親爹似的,不要命的就往那邊衝啊,生怕九龍東死在了別人手上。


    人頭必須是他的,或者是羅漢跟大瘋子他們的也行,反正不能給自己的那些手下,給了他們這個名聲純屬就是浪費,完全沒有必要。


    就在鬼榮拚著命向九龍東的位置靠近的時候,隻聽一聲槍響,飯店裏的吊燈就讓人給打缺了一個大口子。


    “都住手!!!”


    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鬼榮的表情頓時就陰沉了下去。


    媽的,他怎麽來了?!!


    “誰再動手我就崩誰啊,別讓我難做。”陳海波看著這群還在血拚的黑社會,笑嗬嗬的說道:“不信的話,大家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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