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了這麽幾年的黑道,雖說二哥一直以來都是以禮待人,並不主動跟人結仇,但不管怎麽說,他無意中得罪過的人還是不少,看二哥不順眼的人也比比皆是。


    至於看二哥不順眼的原因.......恐怕很多還是來源於嫉妒吧。


    嫉妒二哥這麽年輕就能混得風生水起,而自己混了這麽多年的黑道成了老前輩,卻還是老樣子止步不前。


    嫉妒二哥能讓那麽多道上的人心服口服,憑什麽自己這個老資格的人做不到這點?!小東北這種後生有什麽資格混到這份上?!


    這並不是開玩笑啊,在那個年代,嫉妒二哥的人很多,真的很多。


    更何況二哥手裏的不少場子都是搖錢樹,為了錢而眼紅的人就更多了。


    現在二哥入獄,三年之內不能出來,道上不少的人都開始有心思了,都偷偷的把注意力放在了二哥的那些場子上。


    小東北怎麽說也是三年之後才能出來啊,黑道本來就是個風雲變幻極其快的地方,別說是三年,就是你消失了一年,道上不少人都會忘記你。


    老跛子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啊。


    所以,害怕小東北,壓根就沒有必要。


    既然小東北不足為懼了,那麽這些已經對二哥失去了畏懼的人,為什麽還沒動二哥的場子呢?


    原因非常的簡單,二哥不在了,還有傻哥在,吳師爺,陳九山,錢東來,這一流的人也照樣讓人害怕。


    再說了,二哥的場子說到底也是《東和貴》的場子,明著搞出大動作,那不就是在打白寶國的臉嗎?


    沒錯,這些人就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幹的。


    大動作沒有,小動作不斷。


    “幹掉一兩個仇家?”傻哥在聽見錢東來的話後,有些鬱悶:“吳師爺允許我動手了?”


    “嗯,是啊。”錢東來笑了笑:“就等著看傻哥這一次大展雄風了。”


    “可我想幹掉的不止一兩個啊。”傻哥咂了咂嘴,表情有些委屈,看著錢東來,試探著問了一句:“我幹掉十來個行不行?”


    錢東來急忙搖頭:“這個不行啊!!鬧大了指不定得撞見什麽麻煩呢!”


    “那麽我不去了,沒意思。”傻哥悶悶的說道。


    “傻哥你可別鬧脾氣了,我知道吳師爺不讓動手你肯定不開心。”錢東來歎了口氣:“咱們總不能給苦窯裏的東北哥添麻煩吧?”


    傻哥不說話了,沉默了一會,他說:“行了,你們把名字跟地址留給我,我一會帶著九山去辦這事。”


    錢東來苦笑道:“以後肯定有報仇的機會,您可別生氣啊。”


    “媽的,我是那種小氣的人嗎?”傻哥重重的拍了拍錢東來的肩膀,力度十足,滿臉不悅的看著錢東來:“我不是小心眼。”


    沒錯,你不是小心眼,你這心眼簡直比針眼大不了多少。


    錢東來揉著肩膀,心裏一個勁的罵著傻哥小氣,親娘的,你這還不叫小氣?!就差把我的肩膀給拍散了!!


    “傻哥,我跟著你們一起去吧。”潘子把手裏的賬本放下了,衝著傻哥笑道:“你們都上前線了,我還在後麵蹲著,有點不是個東西啊。”


    “你甭去。”傻哥直接拒絕了潘子的要求,表情很認真:“你負責打理生意,我跟九山負責開疆擴土,你忘了他在入獄前是怎麽跟你說的了?”


    潘子表情有些難看,咬緊了牙,身子微微顫抖著。


    “你不屬於咱們這樣可以拿命去拚的人,不值得,我們負責跟對手麵對麵的幹,你幫我們處理好背後的事,照樣也是幫上了大忙。”傻哥站了起來,幫潘子整理了一下領帶,拍了拍他的西服:“你跟老錢是一類的角色,都是聰明人,可你比他更能管好我們的堂口,作用一點都不小,懂嗎?”


    “我隻是想幫東北哥多做點事.......”潘子的眼睛有些發紅:“除了我爸媽......老大是這輩子對我最好的人了......他現在進了監獄受苦.....我反而在外麵享福.......這他媽的......”


    傻哥歎了口氣,無奈之餘,還有些感動。


    在這個年代,潘子這樣的道義人還有多少?雖說他不見得對別人也這樣道義,但在傻哥看來,潘子對二哥忠心耿耿就夠了。


    “如果你覺得對不住我哥,那麽你就給老子好好幹。”傻哥走到沙發邊,把後側櫃子上的砍刀拿了下來,將上麵纏繞的紅布一層層解開:“等我哥出來了,你還給他一個更牛逼的堂口,還給他一堆更牛逼的場子,行不行?”


    潘子紅著眼睛,重重的點了點頭:“行。”


    “好了,你先跟老錢去忙著吧,我跟九山準備出發了。”傻哥埋著頭,一心一意的解著紅布條,表情很嚴肅。


    “傻哥,這把刀.......”陳九山眼睛一眯,仔仔細細的觀察著傻哥手裏的砍刀,嘴裏說道:“是吳師爺昨天給你拿來的?”


    傻哥嗯了一聲,沒說話。


    “有點眼熟啊。”陳九山說道。


    “這是王慶山的刀。”傻哥說道。


    陳九山表情頓時就變了,滿臉激動的跑了過來,緊盯著傻哥手裏的砍刀:“傻哥,給我看看唄?”


    這時候,傻哥也把裹著砍刀的紅布全解開了,想都沒想直接遞給了陳九山。


    接過刀的第一時間,陳九山就感覺到了一個字,重。


    “這刀比普通的刀大個一兩圈,質量也好了許多,重點很正常。”傻哥在旁邊說道。


    “普通人玩不轉這個刀啊,太重了,就算是我頂多也隻能耍個五六分鍾啊......”陳九山嘖嘖有聲的說道:“也隻有傻哥你這樣的怪物才能玩得轉了。”


    “大王爺死得確實太可惜了。”傻哥滿是感慨的說:“如果他不死,遲早有一天,服他的肯定不光隻是新河區的人,而是整個海城的人.......”


    這把刀是吳師爺通過一些關係,從白道手裏弄來的,本來他是準備給白寶國留個紀念來著,但沒曾想,剛送到白寶國那裏,白寶國就讓他送給傻哥。


    “咱們新河區裏,唯一能配得上這把刀的人,隻有大傻了。”白寶國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苦澀,老跛子其實也有這個資格,但他不是東北人,所以他配不上這把刀,隻有大傻,是跟那個王慶山一樣從東北來的東北虎.......


    當天夜裏九點左右,傻哥帶著陳九山出發了,沒有帶其他人。


    傻哥的武器很簡單,就是一把王慶山用過的砍刀而已,這把砍刀被他磨了兩個小時,貌似也恢複到了王慶山使用時的狀態,看那寒光閃爍的樣子就能感覺到它的鋒利。


    陳九山沒有輕敵,而且他也得起到保護傻哥掩護傻哥的責任,所以這次他沒敢托大,不帶刀,隻帶槍。


    在傻哥他們出發後不久,錢東來便來到了吳師爺的住處,陪吳師爺喝茶聊天。


    “今天那人應該想不到大傻會去堵他吧?”吳師爺問道。


    “肯定想不到啊,吳師爺,連我都沒猜到你這步棋會下到這裏,更何況是那個人?”錢東來冷笑道:“那傻逼算個屁。”


    “他忍大傻他們太久了。”吳師爺搖了搖頭:“現在小東北入獄,牆倒眾人推,他必然會搞一些小動作出來,隻不過他也不敢鬧大,畢竟還有大傻在外麵混著呢。”


    “其實我沒想到他還敢這麽做,傻哥跟你的關係大家都知道,他肯定也能猜到你會幫傻哥而不會幫他。”錢東來皺起了眉頭,有些想不明白:“他是哪兒來的膽子幹這事?”


    “第一,前段時間我們太低調了,就像是陷入了一個老大入獄群龍無首的低潮期,對於一些小範圍的侵略我們也是能忍則忍,從這點上看,他肯定會認為我們慫了,要開始低調了,不敢跟人亂來了。”吳師爺笑道:“第二,他是大頭,其他的都是小戶,我不可能打他這個地位頗高的人,打他必然會有麻煩,不是麽?”


    錢東來冷笑道:“打了也就打了,誰敢找我們的麻煩?”


    “是啊,他以為外人都敢,自己卻沒想起來還有殺雞儆猴這四個字。”吳師爺伸了個懶腰,把茶桌下放著的棋盤拿了上來,笑嗬嗬的對錢東來說:“來一盤?”


    “好啊!”


    吳師爺說的沒錯,那個人的確是因為這些,才壯著膽子,連著拿下了二哥幾家可稱作搖錢樹的場子。


    就在吳師爺跟錢東來開始下棋的時候,傻哥他們已經找上了那個人的門。


    “大頭,聊聊唄?”傻哥手裏緊握著砍刀,眼底湧動著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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