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師爺跟傻哥趕到總堂的時候,已經到了飯點,所以在他們跟白寶國碰上麵的第一時間,就要求這個老大請自己吃飯,算是加班費了。


    “操!!見麵就讓我請吃飯!!!你們不覺得虧心啊?!!”白寶國氣得都開始罵街了,特別是看見傻哥一臉理所當然的時候,他真有種一腳踹死傻哥泄憤的衝動了。


    “虧心啥啊?”傻哥笑嗬嗬的說道:“你是我們老大啊,請我們吃飯難道不應該?”


    “是啊,白寶哥可是最大方的人了,怎麽能連點飯錢都舍不得出呢?”吳師爺不動聲色的說道:“不就是幾千塊的事麽,看你急的!”


    白寶國瞪了吳師爺一眼,讓服務員出去之後,他就開始往某個方向引導話題了。


    “小東北被白道針對的事你知道吧?”白寶國滿臉的愁容,點上了一支煙,狠狠的抽著:“現在有很多勢力都在盯著小東北,全都想弄死他,去換謝廳長的獎勵。”


    “獎勵?”吳師爺冷笑了起來:“無非就是錢跟謝廳長的支持吧?大海西他們還缺這個?”


    “能有討好主人的機會,這些狗能不活躍起來嗎?”白寶國搖了搖頭:“你對現在的事怎麽看?”


    “必須保住老二,怎麽說他也是咱們社團的人,更是咱們的中流砥柱啊。”吳師爺很認真的說道:“如果他死了,肯定得算是《東和貴》的損失,他是個辦大事的人,能幫你做很多你想做的事。”


    白寶國歎了口氣:“我也想保住他,但你應該知道現在的局勢。”


    “嗯,動作小了,保不住人,動作大了,那就是跟那些社團為敵,隻要是為了小東北出手,那麽無論咱們是明著動了哪一家社團,其餘的瘋狗都會撲上來,咬死我們。”吳師爺似乎早就看明白了這一切,笑道:“咱們不能明著來,那就在暗地裏幫老二一手。”


    “這個........”


    “我跟大傻已經商量好了,昨天就準備找個時間給你說呢,結果太忙給忘了。”吳師爺沒有給白寶國說話的機會,笑眯眯的看了傻哥一眼,說道:“既然咱們不能主動去找那些社團的麻煩,也不能動用白道的關係,去壓他們,那麽就得用一些最簡單的手段了。”


    “簡單的手段?”白寶國皺著眉頭。


    “嗯,我們塞了一些人進去了。”吳師爺笑道:“其中帶頭的人,就是陳九山,您應該知道他的本事。”


    白寶國的眉頭越皺越緊了,一言不發,非常的沉默。


    “我哥不想讓任何一個無辜的人進去陪他,我也不想,但要是再不弄點人進去,我怕我哥真會死在苦窯裏。”傻哥直接拿起白酒瓶子灌了兩口,擦了擦嘴,無奈的說道:“九山知道我哥在裏麵的處境,他說了,要是我不讓他進去幫忙,他就去隨便崩幾個白道的人,借著這種事進去。”


    “挺忠心啊。”白寶國笑了起來。


    “老二看人還是很準的,這個陳九山,絕對是一員幹將啊。”吳師爺笑道。


    “既然你們都有主意了,那麽我也就放心了,對了!”白寶國似乎是忽然想到了什麽,滿臉好奇的問吳師爺:“陳海波跟你們的關係挺好吧?”


    吳師爺跟傻哥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表情,聽見這話的時候,臉上都沒有半點變化,很平靜的搖了搖頭。


    “一般吧,沒什麽交集,這人有點怪,軟硬不吃啊。”吳師爺苦笑道:“本來還打算塞錢給他鋪路來著,可這孫子不收錢,我們也沒辦法。”


    “我記得原來的時候,小東北還讓陳海波整過呢,是不是有這事啊?”白寶國問道。


    “有啊,那時候他還跟老二吵過架呢,差點就動槍了。”吳師爺點點頭,隨即就問了白寶國一句:“您今天怎麽想到問這個了?”


    “陳海波在暗地裏使了手段,監獄裏的獄警很多都站在了小東北那邊,據說是已經開始動手保小東北了,所以我就有點好奇,他們關係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


    “我怎麽不知道這事?”吳師爺一愣,呆呆的看著白寶國:“陳海波會去保老二?”


    “是啊,我也納悶呢,這是為什麽呢?”白寶國問道。


    “難道是因為.......”吳師爺猛地皺起了眉頭,並沒有把話說完,隻是一個勁的搖頭:“不應該啊,他們還沒有鬥到這個地步啊.......”


    “你想到什麽就說什麽,我想聽聽你的看法。”白寶國低聲說道。


    “我在想,這會不會是一個陳海波跟謝廳長死鬥的局?”吳師爺用一種自己都不能確定的語氣說道,慢慢分析著:“他們一向不和,這事您應該清楚,既然謝廳長要弄死一個陳海波管轄範圍裏的人,陳海波必然不會讓謝廳長如意啊。”


    聽完吳師爺的分析,白寶國也不由一愣,好像真有這種可能啊!


    就陳海波那種軟硬不吃的狗脾氣來看,這種事確實是像他能辦出來的.......


    “可能真是你說的這樣吧......”白寶國歎了口氣。


    吳師爺跟傻哥互相看了看對方,眼底都有種鬆了口氣的意思。


    這一關,總算是過去了。


    與此同時,在濱海區的一家飯店裏,陳海波也跟一個他不喜歡的後生見麵了。


    與其說他不喜歡這個後生,還不如說,他討厭這個後生。


    很多時候,陳海波都有種一槍崩了他為國家除害的衝動,但無奈這個後生的背景太硬,他想動這個年輕人,那就得付出很大的代價。


    這個後生,姓謝。


    “陳叔,這次的事,您能不能放一放?”謝長安幫陳海波倒了一杯熱茶,表情很困惑:“我聽說您跟小東北的關係不算好啊,何必要幫他呢?”


    謝長安很清楚第一監獄的情況,如果不是陳海波執意要幫小東北的話,早在之前,小東北就得變成一具屍體。


    “我們的權利是國家給的,我們應該做的事,就是造福於民。”陳海波打著官腔,笑眯眯的喝著熱茶:“小謝,違法亂紀的事情可不能做啊。”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小東北這個人,必須得死。”謝長安的表情很猙獰,似乎是壓抑了很久一樣,那種怨氣確實讓人膽戰心驚。


    “為什麽他得死?”陳海波喝著茶,漫不經心的說道:“就因為他跟王慶山的事?我覺得他還罪不至死吧?再說了,就算他該死,國家沒判他死刑,他就不能隨便死。”


    “您能給我一個理由嗎?”謝長安咬緊了牙:“為什麽您要保他?”


    “第一,不是我保他,是國家保他,任何人都沒有隨意剝奪他人生命的權利。”陳海波依舊在打著官腔:“第二........”


    謝長安沒心情聽第二了,他把手裏的杯子往地上一砸,咬牙切齒的看著陳海波。


    “陳叔,與其保他,不如跟我們站在一起,您說呢?”謝長安問道。


    說實話,現在的謝長安確實處於歇斯底裏的狀態了,也是壓抑之後必有的瘋狂。


    在陳婉荷離開海城去北京讀研究生之後,謝長安就一直琢磨著要弄死二哥,對於謝長安這種占有欲極強的男人來說,二哥,必須得死。


    他能感覺到二哥跟陳婉荷之間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如果不弄死二哥,那麽謝長安的心裏就得多出一根刺來,每天他都會覺得難受。


    可無奈的是,之前的謝長安一直都在黨校進修,因為一些特殊原因,他平常不能隨便離開黨校,而且謝廳長也特意囑咐過他,讓他要為自己的仕途著想,別在這個時候惹是生非,所以他才把弄二哥的事暫時放了下來。


    現在機會來了,卻半路殺出個陳海波,這事鬧得......也怪不得他歇斯底裏了。


    年輕人畢竟是年輕人,哪怕他的城府再深,終究會有腦子一熱亂發脾氣的時候。


    此時此刻,謝長安就是在發脾氣,可惜他挑錯了發脾氣的對象。


    “你這是威脅我啊?”陳海波笑嗬嗬的問道。


    “您可以這麽認為。”謝長安冷笑道:“自從您來了海城,得罪過多少人,您應該心裏清楚,不是嗎?我覺得您還不如就此收手,否則.......”


    “嘭!!!”


    陳海波把笑容收了起來,直接把手裏的茶杯砸在了謝長安的臉上。


    這一下子力度非常的重,當時就把謝長安的臉劃出了一道口子,血很快就從傷口裏慢慢流了出來。


    “威脅我?”陳海波麵無表情的看著謝長安,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比起李書記來說也是隻強不弱。


    謝長安似乎是清醒了一些,捂著臉上的傷口,不敢再隨便出聲了。


    陳海波冷冷的看了謝長安一眼,起身給謝長安留下了一句話,然後直接就離開了包間。


    “你回去問問你爸,你問問他敢不敢像你今天這樣跟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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