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身影俯身過來,推得他隻能緊貼著牆,下巴也被用力掐住,還沒等他回神,唇就被狠狠堵住了。楚鈺恍惚了一秒,感受到都是熟悉的氣息包裹著他,輕眨了下眼,被吻得疼了也一聲不吭。片刻後傅正銘放開了他:“為什麽不接電話?”楚鈺下意識抓住他手臂,帶著點心虛:“手機沒電了。”傅正銘卻不聽這個解釋,想起他前科,去拿他手機。楚鈺終於怕了,撲過去抱住他:“我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的,我隻是,隻是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解釋。”傅正銘低沉問:“你要和我解釋什麽?”楚鈺眼眶泛出水汽。毛坯房還沒有窗戶,燈光毫無保留地照進來,卻還不如楚鈺眼底的光亮。傅正銘擦了下他眼角:“你是傻子嗎,楚鈺?腦子都長哪去了?考試怎麽考到那麽多分的?你知道你發了那條短信後我為了找你驚動了多少人,跑了多少地方嗎?”楚鈺眼底浮出委屈的神色,卻又並不辯白。被他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明明什麽話也沒說,卻好像被控訴了,傅正銘心又軟下來,抵著他額頭:“我都知道了,你回去找姥爺了是不是?你怎麽不明白,你那麽在乎姥爺,姥爺又怎麽不心疼你。”傅正銘說:“你倒是心疼心疼你傅叔叔,別讓他總嚇得到處找你,好不好?”楚鈺眼淚終於大顆大顆掉下來,抱著他,帶著失而複得的慶幸,深深回望著他,哽咽地道:“我明明就在家裏等你。”第96章 chapter 96傅正銘背著人回去,讓廚房準備了吃的。楚鈺眼睛還是腫的,鼻尖泛著紅,唇色也紅得跟熟透的櫻桃般,低著頭乖巧地吃麵,還給傅正銘夾牛肉。這副模樣,讓人真是有脾氣也發不出來。在一起這麽久,楚鈺最知道傅正銘吃哪一套。事實上,不管多少次,傅正銘總是會心軟,總是對他無可奈何。隻是這次觸及到了傅正銘的底線,傅正銘隱而不發,不代表是真的不生氣了。回到房間,楚鈺還沒覺出危險,取了睡衣,先去洗澡。洗到一半,浴室門被人堂而皇之地推開。等從浴室出來,這場更像是懲罰的歡、愛還沒結束,不管楚鈺怎麽解釋都沒用,最後隻能哭著保證再也不提分手了。楚鈺哭著要刪掉手機裏的短信,傅正銘卻不讓,扣著他腰,勁大得嚇人,語氣也透著濃濃的危險:“刪掉就沒有了,就可以當做自己從來沒說過?我怎麽不知道還可以這麽自欺欺人,嗯,楚鈺?”楚鈺眼前發黑,又氣又惱又後悔,隻能在傅正銘肩膀上狠狠咬一口不痛不癢地回敬。他再也不會隨便提分手了,短信發出去的那一刻,他心也跟著空了,這樣的經曆,一輩子有這一次就夠殺他一回。淩晨可以窺見天光時,楚鈺才終於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傅正銘卻一手抱著他,半靠著床頭,沒什麽睡意。這次姥爺能鬆口,全因楚鈺已經失去了父母,再經不得任何打擊。要不是這樣,家人這一關,他們永遠也過不去。楚鈺睡夢裏不安穩,皺著眉囈語,傅正銘把他抱得更緊了些,輕聲喚他名字,拍著他背哄他,眼底都是憐惜。他何嚐不知道楚鈺有多難,可他也並不希望,在楚鈺心底,他是可以被犧牲被退讓的存在。楚鈺呢喃著喊了一聲傅叔叔,窩在他懷裏又睡了過去。傅正銘給楚鈺請了一天假,在東望休整了半天,才帶他回去見姥爺。姥爺還心有餘悸,幾乎以為楚鈺因為他不答應想不開了。楚鈺雖然聽到傅正銘說姥爺鬆口了,也不太相信,回來了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姥爺,因此晚餐吃得無比沉默。姥爺見他臉上毫無血色,眼底也沒什麽光彩,幾乎和喬曇楚建民剛走那陣的狀態差不多,心底生出些懊惱,想著是不是把話說得太過了。可這兩孩子做出這種事,他能盡量克製自己的脾氣沒把他們腿打斷轟出去,已經是通情達理了。姥爺也別別扭扭,看到楚鈺要放筷子才說:“多吃點,吃這麽少?”楚鈺沒什麽胃口,心緒不寧再加上昨晚做得太狠,中午也沒怎麽吃。“病了?”楚鈺搖搖頭。傅正銘下午給他量過體溫,沒有發燒,此刻看到楚鈺這樣沒精打采,又生出些心疼,起身去找體溫計。傅正銘一走,楚鈺下意識目光追過去。姥爺自然把這一幕看在了眼裏,歎口氣:“你昨天想什麽呢,跟你叔……跟他玩失蹤,多大的人了。”楚鈺低垂著頭,沉默了一會,才喃喃道:“姥爺,我不想跟他分手。”姥爺簡直想罵人了,卻還是隻能忍著脾氣道:“不想分就不分。”楚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起頭。姥爺重重哼了聲,把筷子砸在桌上,也沒了胃口。傅正銘過來,把水銀體溫計遞給楚鈺:“再量一下。老師也沒胃口?我去熬個粥。”姥爺不想搭理他,自己推著自己回房了。楚鈺訕訕,確定姥爺已經鬆口了,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看到他發脾氣走開,又覺得心底內疚不已。傅正銘去熬粥,片刻後出來,便見楚鈺霜打的茄子般夾著體溫計趴在沙發上,望著姥爺的房門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