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生病的時候會變得很的脆弱。蘇瞻之前都疼的昏倒了,現在躺在醫院裏麵,陪著他的是一個他剛認識幾個月,自覺關係不是很親厚的同學,他其實心裏很委屈很傷心。也真的,挺感激聞墨的,今天要是沒有聞墨的幫助,他還不知道要去哪裏,不知道疼的失去意識的時候會發生什麽事情。聞墨雖然用信息素壓他,但,嗯,聞墨也道歉了,也沒真的把他怎麽樣……這麽說來,聞墨對他已經算不錯了,好的超過了普通同學的範疇。他難受了一會兒,覺得自己不能這麽下去,聞墨幫了他不少的忙,他要想辦法回報聞墨才行。他想了想,登錄微信小號,看墨水群裏麵還在商討送聞墨什麽生日禮物,他誠心誠意的問:聞墨有沒有什麽愛好?群裏麵的人都知道他是聞墨的“鐵粉”,蘇瞻現在也不想解釋這個莫名其妙的誤會了,幹脆頂著“鐵粉”的名頭問事情。群主聞墨的小奶茶給他回:其實我們討論了很久,也不知道聞墨喜歡什麽,有人側麵問過聞墨的基友蔣安行,蔣安行說讓我們別費心了,聞墨很少收別人的禮物,因為收了會引起誤會,從前學校裏也有人送聞墨東西,聞墨不是捐了就是分給學校裏的老師和同學十載寒暑:……蘇瞻挺頭疼的,聞墨這什麽都不喜歡,他該送什麽,該怎麽報答?聞墨的小奶茶繼續說:聽說聞墨的零花錢也很多,衣服鞋子什麽的多的都穿不完,零花錢已經玩票一樣的做了投資,真·什麽都不缺·含著金湯匙出生·出生即終點蘇瞻扯扯嘴角,什麽都不想說了,他也不知道該送什麽。不然再去問問別人?他記得聞墨好像跟顧荀認識,還挺熟悉的。不然,他去問一下顧荀?命運真是奇妙的東西,幾周前他還對顧荀有種朦朧的單戀小心思,幾周後,他覺得自己也許可以跟顧荀成為omega好朋友,問顧荀關於聞墨的喜好。他散漫的想著,聞墨推開病房的門走進來,看他目光有點茫然,問:“在想什麽?”蘇瞻像受驚一樣的收起手機,不敢讓聞墨看到他混進了墨水粉絲群。“那個……”他咽了咽口水,覺得自己這一個周末真是太麻煩聞墨了,“對不起,我好像攪了你整個周末的興致,剛剛打車來醫院的錢還有醫藥費總共多少,我給你。”他跟聞墨就是室友關係,不好占人家金錢上的便宜,雖然聞墨估計不缺這個錢,但他不能不給。蘇瞻小朋友還是有自己做人的原則。“這個呀。”聞墨不甚在意的說:“醫院不要錢的,這家醫院是我爸爸投資的,我帶人來這裏看病不需要付錢。”蘇瞻愣了下,這才反應過來他似乎躺在一個單人病房裏,條件很好,病房裏有獨立的衛生間,還有沙發。原來是高大上的私人醫院,真是打擾了。聞墨接著說:“剛剛一直在說別的事情,想必你也不清楚,我跟你說下。你剛剛在出租車上昏倒了,我把你帶到這裏,你點滴裏麵打的是溫補的藥物,藥性溫和,等一會兒打完了就沒事了,你可以選擇出院回去,或者在這裏再住一晚上。”蘇瞻愣了下。聞墨不緊不慢的說:“醫生說你正在‘長身體’,需要多休息,別的倒是沒什麽。”不知道是不是蘇瞻的錯覺,他總覺得聞墨把‘長身體’那三個字說的很奇怪,仿佛簡簡單單的三個字還有別的含義。“我,那個……”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回家也沒家可回,“要不然我還是在醫院裏住一晚上吧,今天真是麻煩你了,你先回去就可以了。”“那好。”聞墨沒意見,隻是說:“我陪你。”蘇瞻一驚,“不用了,這個太辛苦你了。”“怎麽不用?”聞墨挑眉看著他,“你是個未成年的omega,我不能讓你獨自留在醫院裏住一晚上。”說的好像你是個成年的alpha一樣。“這沒什麽關係呀。”蘇瞻覺得自己可以,“你也用不著擔心。”“不行。”聞墨聲音很平和,但語氣卻很堅決,“要不然我們就一起回家。”蘇瞻:“回家?”回家這個詞,是不是怪怪的?聞墨說的是“一起回家”,他們什麽時候,有一個共同的家了?他不想讓聞墨在這裏陪床,聞墨一個一米八幾的大高個,躺在旁邊的沙發上真的挺委屈的。蘇瞻知道聞墨是個講究生活格調的人,從宿舍裏的裝潢和擺設就能看得出來,讓聞墨睡在這種病房裏,真是委屈了。他想讓聞墨回去,但又說不動對方,想起了聞墨在晚飯的時候特意說過的給他準備好的房間,他心軟了下,說:“那我們一起回去吧。”聞墨得到滿意的答案,點頭矜持的說:“那好,等你打完點滴,我們一起回家。”蘇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聞墨剛剛好像又加重了那個“一起回家”幾個字。蘇瞻拗不過聞墨,完全不在一個段數上,所以他打完點滴就老老實實的跟聞墨一起回去了。二人打車回去,聞墨不知道是不是擔心蘇瞻的身體有問題,到家之後都沒再說什麽別的,像個關係很好的朋友一樣,態度自然的給蘇瞻介紹了他家裏的房間。聞墨家裏麵很大,三樓,嗯,聽說是聞墨父母的私人空間,二層是聞墨住的地方、客房和健身房間,後花園裏有個小型的遊泳池,不過今晚是沒時間去了。聞墨給蘇瞻準備的客房在他自己的隔壁,兩個房間緊挨著,房間裏已經鋪好了淺藍色係的床單和薄被,擺放著早就準備好的一套新的洗漱用具,聞墨沒有再作妖,態度自然又溫和,相處起來十分輕鬆,蘇瞻不自覺的放鬆了戒備,洗漱過後就躺下睡覺了。當天晚上,也許是顧念到了蘇瞻的身體,聞墨十分溫柔耐心,很是做了個人,然而第二天早上就又打回原形。大尾巴狼終究還是那條狼,皮下是斯文敗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