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墨扯過一邊的被子給他蓋上,低聲說:“乖,先躺一下,我給你拿藥。”蘇瞻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裏,本能的覺得冷,但身上卻又似乎越來越熱。他輕輕的喘著氣,意識開始模糊。聞墨去醫藥箱裏拿退燒藥,又打電話叫家庭醫生來給蘇瞻看病。蘇瞻發燒這麽高,顯然不適合再出門坐車去醫院,這樣中途可能會吹到冷風,先讓他們的家庭醫生來看看。聞墨剛拿好退燒藥,正給蘇瞻接熱水,臉色忽然一變,表情幾乎是本能的變得深沉。他聞到了蘇瞻的信息素的氣息。一種很清新的,仿佛帶著清晨露珠的水意的信息素縈繞在他的鼻端,他閉眼冷靜了片刻,拿著藥和熱水走到蘇瞻的床邊。蘇瞻獨自躺在床上,身體蜷縮成了煮熟的蝦子的形狀,雙手抱膝,很冷,臉頰偏偏又帶著紅暈。空氣裏,屬於omega的信息素越來越濃。蘇瞻的發情期要到了。而蘇瞻卻意識模糊,仿佛一無所覺。聞墨不知道他為什麽每次都要麵臨這種考驗。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輕聲呼喚:“蘇瞻,你的發情期要到了,你知道你把抑製劑放在哪裏了嗎?”蘇瞻聽到聲音,迷糊的抬頭,燒的難受,實在回答不上來。聞墨苦笑下,迅速的站起來去蘇瞻的包裏麵翻抑製劑。平日裏,蘇瞻怕別人發現,抑製劑和阻隔劑都放在一個小包裏,聞墨翻出小包,看著裏麵的抑製劑,猶豫了下,給蘇瞻拿出藥片類型的抑製劑,單手扶起渾身無力的蘇瞻,試圖把藥片往他嘴裏送。蘇瞻釋放的omega信息素越來越多,聞墨能感覺到整間屋子幾乎都是蘇瞻的信息素的氣息,他動了動喉嚨,實在有些忍不住,不等蘇瞻回答,先服用了一片alpha抑製劑,之後再次輕喚人。蘇瞻無力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整張臉燒的通紅,嘴唇都因為發燒而變成了暗淡的顏色,甚至隱約有些幹裂。偏偏蘇瞻本人還一無所知,處在被即將到來的發情期和感冒雙重折磨的時候,難受的咬著幹裂的嘴唇,無意識的發出難受的嗚咽。聞墨一眼看去,隻覺得這樣脆弱的蘇瞻,很讓人心疼。蘇瞻應該是活潑可愛,純情又堅強的,不應該被發情期和病痛折磨。聞墨抿著嘴唇,心疼幾乎快溢出了眼睛。他控製不住的單手撫過蘇瞻的臉頰,被臉頰上燙人的溫度驚的心裏一揪,再次低聲喊:“蘇瞻,乖,先喝藥。”蘇瞻後頸的腺體輕輕地跳動,他意識模糊中感受到了熟悉的信息素氣息和聲音,下意識地湊過去,蹭了蹭聞墨的脖子,咕噥了一聲,原本輕微的喘息有加劇的趨勢。聞墨趁機把藥片放在他嘴裏,給他喂了熱水。蘇瞻服下藥片,半響後,他身上周圍的信息素濃度還在不斷增加。聞墨閉了閉眼睛,想起了上次的事情。醫生說過,蘇瞻沒有分化好,發育不完整,很可能會出現發情期無法自控的現象。抑製劑,不一定能幫得了蘇瞻。聞墨深吸一口氣,他覺得自己知道應該做什麽了。他垂下頭,看蘇瞻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頭無力的垂著,十分心疼。他隻覺得好似有一雙手抓住了他的心髒,折磨的他也疼痛不已。“蘇瞻,蘇瞻……”聞墨輕叫了兩聲,蘇瞻燒的迷迷糊糊,完全沒反應。聞墨猶豫了下,釋放了一些alpha信息素。蘇瞻的腺體感受到熟悉的信息素,一下子就對著那帶著木質清香的信息素有了反應。他本能的睜開眼睛,湊近聞墨輕輕嗅著對方的alpha腺體。聞墨低聲誘哄:“乖,張嘴喝藥。”蘇瞻微微睜開琥珀色的眼睛,困難的思考著聞墨的話,最終像個單純的單細胞一樣,老老實實的張開了嘴。聞墨趁機把退燒藥放在他嘴裏,給他喂了一杯熱水。等蘇瞻喝完藥,聞墨放下手裏的杯子,目光深沉的看著蘇瞻。已經過去了將近十分鍾,蘇瞻的信息素沒有任何被壓下去的跡象,甚至越來越濃。聞墨深吸了一口氣,低頭靠近蘇瞻的腺體。空氣中猛然炸開了濃鬱的omega信息素的氣息,屬於蘇瞻的柔軟純淨的,帶著清晨露珠的甜意的水漾信息素充斥了整個屋子。蘇瞻小幅度的掙紮了一下,最終無力的靠著聞墨。這次臨時標記的時間有些長,標記比之前更深一些,標記到最後,聞墨幾乎是用盡了自製力強迫自己從蘇瞻的腺體上離開。標記完成後,蘇瞻的信息素終於安分下去。蘇瞻紅著臉卻不再喘息,發情期的症狀也被安撫了下去。聞墨摸了摸蘇瞻的額頭,蘇瞻還是發燒的,不過發情期已經沒了。蘇瞻發情期沒了,聞墨自己難受的不行,他實在有點心理不平衡,看著依舊靠在他肩膀上的蘇瞻,聲音格外暗啞的問:“我的信息素好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