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我這麽肯定的話,鄭老頭也有些納悶,問我這是怎麽推測出來的。.。


    “這還用推測?”七寶瞥了他一眼,沒等我回答,就先一步給出了答案:“鄭老三跟老村長在這群人中間,肯定是地位最高的,因為他們一開始吃的小人最多,得到的力量最大,所以”


    說到這裏,七寶便打住了,沒再繼續給鄭老頭解釋,轉而去觀察那兩隻黃鼠狼。


    “你們要去哪兒?”常龍象問。


    那隻願意搭理我們的黃耗子,抬起爪子來,指了指我們來時的路。


    “你們要下山?”七寶問。


    那隻黃鼠狼點點頭,眼神也顯得有些急切了,不住的往灌木叢那頭看著。


    “帽兒村就在灌木叢那個方向吧?”我問鄭老頭。


    鄭老頭嗯了一聲,說是,沿著灌木叢的方向走,速度快一點的話,晚上八點左右就能到。


    “吱吱!”


    這時,爩鼠猛地一叫,舉起右爪,衝那兩隻黃鼠狼揮了揮,像是在告別。


    那兩隻黃鼠狼也有了這種動作,紛紛舉起爪子來,衝爩鼠揮了揮,隨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哪怕是與我們擦肩而過,也沒有多看我們一眼。


    等黃鼠狼從我們視線中消失,鄭老頭這才問我,是要繼續趕路還是?


    “走吧。”我歎道:“黃鼠狼不比普通的畜生,它們心眼比較小,容易記仇,要是得罪了它們,十有**都會不得好死。”


    話音一落,我臉上的表情更無奈了。


    “你們村子的那些牲口不光得罪了黃鼠狼,還硬生生的把它們攆走了,這本事確實夠大的”


    鄭老頭一邊領著路,一邊問我:“如果遇見我們村子的人,你覺得咱們勝算有多大?”


    “那得看咱們遇見幾個”我聳了聳肩:“兩三個,我們勉強能控製住局麵,超過這個數目,咱們的風險就會成倍增加。”


    聞言,鄭老頭沒再追問,默不作聲的領著路,帶我們繼續往帽兒村進發。


    也許大家都感覺到壓力了,在之後趕山路的過程中,誰也沒心情聊天,都是一言不發的走著,除開時不時的‘交’流外,沒有一個人說閑話。


    直到五點多,陳秋雁實在是走不動了,我們這才找地方休息,順帶著把晚飯給吃了。


    “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我啃著壓縮餅幹,一本正經的跟他們說著計劃:“咱們幾個人不能分散,隻要分開走了,下場一定是死。”


    “對。”常龍象點頭,滿臉的讚同:“敵人的數量咱們還‘摸’不清,貿然分頭行動,基本上就等同於找死。”


    七寶的表情也有些凝重,完全沒有以往那種輕輕鬆鬆的樣子。


    “老沈,這事有點麻煩啊。”七寶皺著眉說:“我跟胖子都擅長近身搏鬥,要不然就是拿槍子說話,對付這些牲口貌似隻有棺材釘能起作用吧?”


    “你別把他們當活人看,你記住,他們都是冤孽,隻要是冤孽,就沒有五福棺材釘傷不了的”我笑道:“但我不建議你們拿棺材釘跟他們玩命,這幫牲口的反應速度不是咱們能想象的,而且他們的力氣也不比胖子差。”


    七寶嗯了一聲,整個人的情緒都顯得有些低落了。


    “別等他們動手,要搶先動手才有勝算。”我低聲說道:“咱們的優勢不在於後手,而是在於控製。”


    話音一落,我從行李包裏拿出來一個小陶罐,揭開蓋子後,便跟他們說:“這是老爺子幫咱們煉的穢,‘摸’在脈‘門’跟太陽‘穴’上,就能把自身的陽氣壓下去。”


    “有啥用?”七寶問我,往罐子裏看了一眼,嘖嘖有聲的說:“這看著不就是香灰嗎?”


    “狗屁香灰”我無奈的解釋道:“陽氣被壓下去,冤孽就不容易感知到你們,除非是被它們親眼看見,明白了嗎?”


    說著,我把陶罐放在地上,示意讓他們自己擦,不用給我省。


    七寶是第一個掏出“穢”往身上擦的人,剛開始他還以為這是香灰,但擦在身上,頓時就覺得不對勁了。


    “咋跟膠水一樣啊??”七寶緊皺著眉,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灰‘色’印記,問我:“這玩意兒能洗掉嗎?”


    “自己會消失的,用不著洗。”我解釋道。


    等他們都擦完穢了,我這才將陶罐收起,又拿出另外一個小罐子,輕輕搖晃了兩下。


    聽見裏麵悉悉索索的聲響,說真的,我終於體會到了老爺子第一次喂我吃蟲的爽快感。


    “來吧各位,嚐嚐西瓜蟲是啥味兒的。”


    我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滿是熱切,如同一個老廚子在招呼客人吃飯那般,恨不得他們現在就張嘴把東西給吃下去。


    一看我把西瓜蟲拿出來了,陳秋雁下意識的就幹嘔了起來,連連罷手,直說自己不吃,自己也不想見鬼。


    “陳姐,現在可不是任‘性’的時候,有些事不能不做啊”七寶苦著臉,從罐子裏抓出一隻西瓜蟲,狠著心丟進了自己嘴裏,嘟嘟嚷嚷的說:“要是平常也就算了,這次的事不簡單,可不能掉以輕心啊。”


    常龍象點點頭,也抓出一隻西瓜蟲吃了,動作非常的幹脆,比七寶都要爽快得多。


    “吃這蟲子就能見鬼?”鄭老頭試探著問了句。


    “能。”我回答道。


    一聽我給出的答案,鄭老頭也沒再多想,抓出一隻西瓜蟲就往嘴裏扔,看得我都愣了。


    “您不怕啊?”我一臉詫異的問。


    “怕啥子嘛!”鄭老頭笑道:“蟲子又不是毒‘藥’,吃了就當補身子唄!”


    見此情景,陳秋雁也無奈了,隻覺得沒人願意跟她站在一邊,非常絕望的看著我:“真要吃啊?”


    我沒跟她開玩笑,點點頭,主動幫她捉了一隻蟲子出來。


    “張嘴。”我說道,表情嚴肅得就如醫生。


    陳秋雁不再多說,緊閉著眼睛,把嘴張開了。


    在那瞬間,我猛地一伸手,直接將西瓜蟲丟進了她嘴裏。


    陳秋雁幾乎是下意識的要吐,但最終還是忍了下去,臉‘色’煞白,隻是不停的幹嘔著。


    “這繩子‘交’給你了。”我將黑繩遞給七寶,低聲囑咐道:“打起來別硬拚,找機會控製住對方,這才是王道,甭管敵人有多少,先撂倒一個是一個。”


    七寶笑了兩聲,接過黑繩,直接繞在了手腕上。


    “放心,這點我比你清楚。”


    我拍了拍他肩膀,沒再多說。


    其實這次的風險不比旺山村的事小,甚至還猶有過之,起碼旺山村的那些敵人都是普通人,而不是這種變成了冤孽的“活人”。


    “鄭老爺,帶路吧。”


    當我們再次出發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如果沒有手電作為照明物,用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都毫不為過。


    開了燈,容易暴‘露’自己,有很大的可能‘性’會招來敵人。


    不開燈,我們又沒辦法趕路,畢竟誰都不是夜視眼


    最後還是七寶聰明,在燈罩上蓋了一層黑布,盡可能的把亮度壓到了最低。


    再加上鄭老頭打手電照明的時候,都是一個勁的往腳下照,都沒敢抬起來,所以我們暴‘露’自己的可能‘性’又低了幾分。


    心驚膽戰的走了一路,在夜裏九點多的時候,我們才趕到距離帽兒村四百米開外的地方。


    “進去?”七寶問我。


    我沒說話,低下頭看了爩鼠一眼,見它一個勁的往右邊瞟著,我心裏頓時就有了答案。


    “別進去,咱們抓單。”我說:“先幹掉落單的再說。”


    “又要殺人啊?”鄭老頭有些緊張了。


    “這不是殺人,這應該叫做”


    我想了想,很中肯的給了他一個比喻。


    “發揚雷鋒‘精’神,我輩義不容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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