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們當這是公共廁所啊?”方時良罵罵咧咧的說道:“今兒你們誰也別想走,媽的,我就不信了.......”


    方時良一邊說著,一邊握住山河劍的劍柄,往外一抽,之後就直接捅進了趙仙洪的眼眶裏。


    霎時,小巷裏就回蕩起了趙仙洪的慘嚎聲。


    很淒厲,也很痛苦,連俏仙姑都要聽不下去了。


    “叫叫叫,叫什麽叫!”俏仙姑嗔怒的罵了一句。


    但這一次她的聲音不是在牆那頭響起的,而是在我們正前方的牆頭上。


    等我抬頭一看,隻見牆頭上坐著一個女人,但她臉上戴著一個舊教獨有的蒼白麵具,所以根本就看不見她的麵容相貌。


    從行為舉止來看,她跟小姑娘似的,兩條潔白如玉的小腿垂在牆邊,輕輕的晃悠著,雙手也搭在牆頭,指尖不斷的彈動著,如同在彈鋼琴那般,充滿了節奏感。


    “你們玩得挺絕呀,還真想把它弄死?”俏仙姑問道。


    在這個過程中,我能很清楚的感覺到她的目光一直在往我這邊看,似乎是在打量我,眼神裏滿是好奇。


    “要不你下來陪我們玩玩?”方時良冷笑道,看了俏仙姑兩眼,嘖嘖有聲的說:“你長什麽樣我倒是猜不出來,不過這身材確實不錯,腿細屁股翹,就是胸小了點。”


    聽見這話,俏仙姑沉默了兩秒,轉過頭看了看方時良,很明顯的現出了敵意。


    “方家人還是這樣,牙尖嘴利,真是遺傳啊.......”俏仙姑冷笑道:“現在方家都死得差不多了,隻剩下你跟你親弟弟,看樣子你是真想讓方家斷子絕孫啊。”


    “試試唄。”方時良笑道,還雙手叉腰,在原地扭了兩圈,像是在做什麽熱身運動:“會不會斷子絕孫我不敢肯定,但要是你跟了我,保準讓你給我們老方家開枝散葉。”


    原本我隻以為方時良是個流氓,但萬萬沒想到,這龜兒子竟然是個臭流氓。


    在這麽多人的麵前,還有那些仙家圍觀著,方時良都敢耍流氓讓人給他開枝散葉.......


    “你是真不要臉啊?”俏仙姑很疑惑的問道:“方家人什麽時候有這種不要臉的特性了?”


    這時候,鎮江河幾步走上前來,一把將方時良拽到旁邊去,嘴裏還在罵:“娘的,跟她廢什麽話啊,直接打唄!”


    “現在還不是開打的時候呢。”俏仙姑笑道:“別以為我是開玩笑,要是咱們真的舍命一搏,你們十有八九就得死,我就不一定了。”


    聽見這話,鎮江河眉頭一皺,正要開口罵娘,但隻聽俏仙姑又說。


    “這附近的普通人可不少啊,真要打起來,會死多少局外人,你們想過沒?”俏仙姑笑眯眯的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可不想違背老天爺的意願,再說了,我一向慈悲為懷,你們別逼我就行。”


    “你是在威脅我們?”鎮江河皺著眉問道。


    “是呀。”俏仙姑笑道:“鄭老爺,那你說說,你受我威脅嗎?”


    鎮江河不吭聲了,表情無比的難看,再加上四麵八方都是方時良嘔吐物的味道,眼睛都被熏得眯了起來。


    “打就打,慫個屁。”方時良沒好氣的罵道,就他那德行,確實不是受威脅的主兒。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這句話簡直就是為他準備的。


    宋補天的反應也不慢,方時良剛罵完這句話,他立馬跑過去拽住方時良,硬生生的把方時良拖到我身邊來。


    “老方,你能不能少說兩句?”宋補天低聲勸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玩大了誰也兜不住,要是咱們都在山裏那還好說,但是.......”


    “但是個屁!”方時良沒好氣的說:“這王八蛋就是拿那些人的命壓咱們呢!要是現在慫了,以後還得被她壓著!”


    “不會的。”我笑道:“俗話說得好,事不過二.......”


    “不是過三嗎?”方時良一愣。


    “我說過二就是過二,你廢什麽話!”我低聲道:“咱們先忍一次,暫退一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需要的是機會。”


    “機會不是等出來的,是打出來的。”方時良歎道:“舊教的人也得仰仗官府鼻息,要是玩大了,他們也得死,國家機器還不是一個邪教足以抗衡的。”


    “他說的沒錯。”


    俏仙姑冷不的開了口,笑嘻嘻的說道:“我們也不想玩大,所以咱們就各退一步,免得把事態擴大,你們說呢?”


    “這些人的命怎麽算?”鎮江河問道,指了指地上的那幾具死屍:“你拿誰的命來填?”


    聞言,俏仙姑很認真的想了幾秒,試探著問:“要不拿我的命去填?”


    “好啊!”鎮江河怒極反笑,死死的瞪著俏仙姑:“你死了,這筆賬就算了,你活著,這筆賬還是得算在你頭上。”


    “無所謂啦。”俏仙姑攤了攤手,很無奈的說:“反正我們的站隊不一樣,遲早也得分出個生死來,這筆賬算在誰的頭上都行,你看著辦吧。”


    話音一落,俏仙姑往前湊了湊身子,似乎是打算從牆上跳下來。


    但那也僅僅是有個趨勢,並沒有真的跳。


    “東三省的能人異士太多,你們算是其中拔尖的。”俏仙姑笑道:“不過以後就不是了,這一次的劫難,你們誰也避不開。”


    “你啥意思?”董老仙兒反問道:“嚇唬我們呢?”


    “那倒不是。”俏仙姑歎了口氣:“隻是覺得挺無聊的,要是你們都死光了,整個東三省也就沒人是我的對手了,不過這也有好處......”


    俏仙姑說到這裏,語氣也變得興奮了起來。


    “自在師說了,隻要我平定東三省,他就能給我.......”


    後麵的話,俏仙姑並沒有說出來,但任誰都能感覺到她對那東西的渴望。


    她說的是法器?還是舊教的某些特殊力量?


    我不得而知,隻能靠猜。


    反正在我看來,是這兩種東西的可能性很大,因為許多舊教先生的追求就是如此。


    “沈世安,你讓我很驚訝。”


    在這時候,俏仙姑毫無預兆的把話題引到了我身上,語氣裏的驚訝跟詫異都是沒有絲毫掩飾的,很坦然的說:“從我入行到現在,還是第一次遇見有人能切斷聯係的。”


    “聯係?”袁紹翁一皺眉:“什麽聯係?”


    俏仙姑沒有搭理他,繼續跟我說:“舊日生物跟後世人的聯係不可能隨便切斷,除開我們教內的先知,應該沒有任何人知道切斷聯係的方法。”


    “就算知道了方法,也很難切斷聯係,是這樣吧?”我笑著問道。


    俏仙姑沒有笑,語氣很是凝重:“當初我們舊教留你一命,可能是留錯了,應該把沈家斬草除根才對。”


    “如果你們真的這麽做了,在內地就沒人能充當瘋狗的角色了。”我笑道:“留我一命,我還你一局,咱們各取所需罷了,沒什麽好後悔的,你們也不吃虧。”


    聽見我的這番話,俏仙姑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足足兩三分鍾。


    到最後,她才恢複了以往的情緒,笑嘻嘻的說:“那倒是,不過以後......你得小心做人,否則遲早會死在我們手上。”


    “我死不了的。”


    “你死不了?”俏仙姑一愣,似乎是以為我在說大話開玩笑,也陪著我笑了起來:“別說是你了,就是你們降教祖師爺下凡,他一樣得死。”


    我笑著,很認真的說:“相信我,我死不了,就算是死,也不會死在你們手裏。”


    “為什麽?”


    俏仙姑很疑惑的看著我,她應該是聽出來了,我不像是開玩笑,每一個字裏都透著認真的味道。


    我笑了笑,答道。


    “因為我是活閻王。”


    說:


    第十卷《活閻王》到此結束,明天開新的一卷,第十一卷《東北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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