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倆王八蛋的對話確實有點氣人。


    怎麽聽都覺得他們倆不拿我當回事......說弄死就弄死?你們有那本事嗎?


    不過就比落惡子強一點......看把你們能的.......


    有本事咋不出來弄死我?


    聽他們倆躲在坑裏嘀咕,我心裏那可不是一般的火大,要不是情況不允許,我還真打算過去教教他們做人。


    就在我強忍火氣的時候,我們頭頂上傳來了砰砰砰的悶響。


    許多石像的碎塊,就如同下雨那般,稀稀拉拉的從天空上落了下來。


    抬頭一看,那片往下沉降的烏雲,其規模正在迅縮小,四麵八方都在往中心處收縮著。..


    “你們的手藝不行啊.......這招對我的效果太差了......”我笑了笑,看著遍地的石像碎塊,臉上的笑容無比燦爛:“你們是怎麽想的?拿這種招數來對付我?這不是白費力氣嗎?”


    “那可不一定。”那個話多的人說著,漸漸笑了起來:“我們本來就沒打算用這招除掉你,隻是嚇唬嚇唬你而已,而且......這麽做也能順帶著布個局。”


    “布局?”


    我一愣,抬頭看了看那朵急縮小的烏雲,心裏莫名的有點緊張,好像......是不是遺漏了什麽東西?


    也許是我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這片烏雲上,某些很隱秘的細節,漸漸被我察覺到了。


    這朵烏雲的絕大部分都在自我收縮崩潰,而很小的一部分,則是變成了許多銀針粗細的霧針,飛快的往地麵上傾瀉著。


    它們沒有往我們身上紮,而是紮向了四麵八方的地表。


    在碰觸到地麵的瞬間,那些由霧氣形成的黑針就這麽消失了,像是被地麵吸收了似的。


    當烏雲徹底收縮到消失的時候,落惡子也隨之從天空上墜落了下來,不過它落地的姿勢明顯要比我強。


    在落下來之後,輕輕鬆鬆就保持住了平衡,走到我身邊,它咧著嘴拍了拍手掌,將手掌裏的砂礫灰塵都拍落了下去。


    這時候,那兩個躲在坑裏的人,也冷不丁的從大窟窿裏爬了出來。


    看見他們倆的瞬間,我隻覺得陌生,其他的感覺倒是沒有,也沒覺得他們有多危險。


    這兩個人的臉上都纏著繃帶,隻露出了眼睛,其餘的部分都被遮蓋得嚴嚴實實,仿佛是見不得人一樣。


    他們向我走過來的時候,看不出他們緊張,悠閑得就像是在後花園裏散步,壓根不拿我跟落惡子當回事。


    當我們之間相隔的距離隻剩下四五十米時,他們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遠遠的看著我。


    此時,落惡子仿佛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憤怒的低吼著,往前邁了一步,似乎是要忍不住脾氣跟他們動手了。


    在這個過程中,落惡子也在不住的打量我,似乎是想看我的眼色行事。


    “上。”我低聲說道:“我看看他們倆到底算是什麽層次的先生,你搞不定就撤回來。”


    聞言,落惡子很是興奮的點點頭,跟脫韁的野狗一樣衝了出去。


    其實我想得很明白,落惡子也不傻,估計它也能明白這點。


    隻要我還活著,那麽它就是永生不死的。


    無論它被這倆龜孫子打成什麽樣,哪怕被弄得肉身崩潰,意識渙散,我也能散去它的身軀,重新把它召請出來。


    隻是這個過程需要一點時間,僅此而已。


    “還真是不死心.......”


    走在前麵的那人說著,沒有絲毫猶豫,帶著另外一個蒙著臉的人,直接迎上了落惡子。


    他們倆的動作異常整齊,幾乎每一個動作,舉手投足之間,全都是相同的,隻不過是左右相反。


    就像是一個人照著鏡子在做動作一樣,看得我都是一愣一愣的。


    沒等落惡子用手抓住他們,這倆舊教先生就一左一右的迎了上來,看見落惡子揮來的手臂也毫無躲閃的意思,反倒是抬起雙手,緊緊抱住了落惡子的手臂。


    下一秒,他們倆就猛地一甩身子,一人一腳踹在了落惡子的心口上。


    我不知道這倆龜孫子的力氣究竟有多大,但據我觀察,落惡子挨了這兩腳後,貌似有點不好受了。


    它痛苦的低吼了兩聲,如同瘋了一般,胡亂的揮動著手臂,想要將這倆孫子甩開,但到最後還是沒能得逞。


    他們就跟狗皮膏藥一樣,死死粘在了落惡子的手臂上,任憑落惡子使出再大的力氣,也沒辦法將他們倆甩出去。


    我沒再多想,握著苗刀,大步向前衝去。


    其中一個先生見我衝過來了,也沒猶豫,鬆開落惡子的手臂就衝我迎來。


    他奔跑的度跟我一樣快。


    當我們的距離急縮短,直到相隔兩米左右時,我已經舉起了手裏的苗刀,劈頭蓋臉的向他砍了過去。


    本以為我揮刀的度夠快,但沒想到這龜孫子比泥鰍還滑,刀刃幾乎是擦著他的臉過去的,隻要往前一厘米......不對,也許半厘米就夠了,非得劈他一個滿臉桃花開!


    “你這把刀很危險.......”他喃喃道,有些警惕的看著慶春風,這種眼神是之前沒有的,也就是說,在他眼裏,我還不如這把刀厲害。


    “你他娘的是真不拿我當回事啊?”我忍不住問道。


    他看了我一眼,說,當了。


    “如果不是對付你,我們也不用這麽麻煩。”他歎道:“舊教的先知幾乎都栽在了你手裏,就憑這點我們也不敢小看你。”


    話音一落,他往後退了半步,沒有急於攻擊我,反倒是露出了一種詭異的眼神。


    “但是......我們隻是重視你.......還沒有懼怕你.......”


    我冷笑著沒吭聲,舉起苗刀,再次衝上前去。


    他一邊躲閃著我的攻擊,一邊詭異的笑著,跟我說:“你除掉的先知裏,最強的不過是真仙翁,但他跟我們比起來還是差了點.......”


    “你們也是舊教的先知?”我問道,在揮刀的過程中,猛地一轉手腕,刀刃瞬間就換了個方向,直接在他衣服上劃開了一條大口子。


    吃了這個小虧,他眼神裏的笑意就消失了,冷冰冰的盯著我,繼續跟我纏鬥著。


    “差一點.....你要是閃躲的慢點......我就能把你的心給挖出來了......”我冷笑道,心裏大概有了點底。


    這龜孫子的反應度不慢,但真要跟我玩近身戰,他是不可能贏的,而且有一定的幾率會輸。


    說白了,我跟他的身手都差不多,可是在這個基礎上,我卻有苗刀的幫助.......


    纏鬥的時間越長,我能讓他吃的虧就越多。


    “我們不是舊教的先知,但我們在舊教的地位,不比先知低。”


    他說這話的時候,瞅準時機,躲開苗刀的瞬間就撲了過來,一拳砸在我的胸口。


    當時我就聽見了骨骼碎裂的脆響,眼前也黑了一下,但這種物理攻擊對我造成的傷害有限,沒過幾秒我就感覺不到疼了。


    “你們到底是誰??”我皺著眉頭,在跟他纏鬥的過程中,腦子裏也在飛快的回憶著。


    舊教裏本事最大的,不就是那幾個先知嗎?


    難不成這倆龜孫子是剛冒頭的,隻是還沒上位?


    “你們是那些先生說的......先知的候補?候選人?”我好奇的問了一句。


    也不知道這句話是怎麽刺激到他了,在聽見我這個問題的瞬間,他眼裏就多了一絲難掩的殺意。


    “別拿這種稱呼來侮辱我們......我們根本就不想當先知.......”


    他說著,一把拽住我的左手,用膝蓋撞在了我的腹部,而在這瞬間,苗刀也劃破了他的大腿,腥臭的血液頓時就湧了出來。


    “先知又能算什麽?!我們是自在大王的徒弟!!”


    “自在大王?”


    我愣了兩秒,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們。


    “你們倆是自在師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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