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地睜開眼,卻發現自己站在一個黑乎乎的類似於地道的環境中。


    四周伸手不見五指,看不到任何東西,隻能憑雙手觸摸著旁邊的牆體,一點點向前移動。


    我努力地喊著李麻子和肖老板的名字,但卻沒人回話,而且越往前走那股寒意就越濃鬱。


    難道是紀念章?


    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路,果然看到那枚紀念章靜靜地躺在地上,它就像是璀璨的鑽石一般,在漆黑的環境中格外的耀眼!


    我剛想走上前撿起它,就看到有幾隻老鼠吱吱地叫著跑到紀念章旁,咕嚕嚕轉著眼睛打量著紀念章,其中一隻老鼠還調皮的在上麵撒了泡尿。


    這時意外出現了,那隻老鼠突然倒在地上,四肢抽搐起來,它努力伸展著身體似乎想做最後的掙紮。


    其它的老鼠早都嚇跑了,我疑惑地上前想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卻驚愕地發現,老鼠的全身就像是被潑了硫酸似的,潰爛地不成樣子。


    看著它身上露出的粉嫩嫩的肉,我突然一陣惡心,忍不住幹嘔起來,隨即發現自己仍然躺在床上。


    原來,剛才隻是做了一個夢!


    盡管已經醒了,我卻還沒從夢境中脫離出來,那隻老鼠的模樣太慘了又那麽真實!


    在這個時候做了這樣一個夢,絕對不是偶然,肯定是陰靈想向我傳達什麽信息。


    其它老鼠都沒事,隻有撒尿的那隻老鼠出事了,莫非陰靈是想告訴我不作死就不會死?


    可這個道理誰不明白呢,轉念一想我感覺它主要是想震懾我。在這個節骨眼上做夢,或許跟我明天要去拜訪老爺子有關。


    我沒心情睡覺了,滿腦子都是老鼠血肉模糊地樣子,就靠在床上坐到天亮。


    一直到李麻子醒來,我還對昨晚的夢境心有餘悸。


    他見我臉色不好,問我怎麽回事?


    我苦笑著說昨天太激動了所以失眠,弄得他哈哈笑了我一通。


    吃過早飯後我們就跟著肖老板出發拜訪老爺子,開始我隻以為老爺子住在郊區,沒想到他卻住在正兒八經的鄉下。


    開始我們的車子還勉強能開,但到了中途,山路突然變成了一級一級的石頭台階,隻好棄車步行,走了大概半小時才到達目的地。


    老爺子住的是破舊的瓦房,牆體是用大塊的石頭堆砌而成,看著簡陋倒也結實。


    我站在高處整體打量了一下瓦房,就覺得這座房子陽氣很低,有種墳地、太平間的感覺。


    可老爺子是入朝打過仗,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人,身上的陽氣絕對夠旺,他住的地方沒理由這麽冷清啊。


    唯一的解釋就是老爺子有問題!


    我怕肖老板最終知道真相後受不了,同時也需要他配合我們找線索,就委婉的透露了以下老爺子的嫌疑。


    不出意外的是,肖老板根本不信自己的父親會害親孫子,但他倒也開明,同意配合我們試探一下老爺子。


    商量好以後,我們小心翼翼地進了門,卻發現老爺子壓根不在家!


    肖老板招呼我們坐在竹椅上,說老爺子沒事就喜歡去附近的鄰居家裏下下象棋什麽的,這個點不在家,肯定是下棋去了。


    說完他起身去找老爺子,讓我們在家裏等著。


    山裏的鄰居可不像大城市一樣一家挨一家,在山裏相隔十裏的兩戶人家都算得上鄰居。


    我跟著肖老板出門看了看,發現最近的一戶人家也有個五六裏,一個來回最少需要一個小時的路程。


    肖老板走後,我回屋坐在椅子上補了個覺,李麻子卻猥瑣的在屋子裏來回翻騰。


    我也懶得說他了,這家夥毛手毛腳的習慣是改不了的。


    過了一會我剛剛有了困意,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李麻子突然驚呼一聲:“張家小哥,這裏有個密室!”


    “什麽?”我聽完瞬間困意全無,嗖地從椅子上坐起來,大跑過去問李麻子密室在哪裏。


    “牆體上的屏風是空的,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李麻子指著掛在牆上的屏風說道。


    這屏風是一張偉人指點江山的圖畫,看上去很有質感,怎麽會是空的呢?


    我將信將疑地用手敲了敲那塊屏風,果然聽到了咚咚的脆響,我激動地和李麻子一塊尋找機關,卻始終沒有找到,就連小尾玉都愛莫能助。


    正忙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外麵傳來了肖老板的聲音,沒想到他們回來的這麽快,我們趕緊把東西複原,老老實實的坐回椅子上。


    等肖老板和一個頭發斑白的老頭走進來時,我和李麻子趕緊起身迎上去跟老爺子寒暄了一會,隨後才坐下。


    在打招呼的過程中,我一直關注著肖老爺子的眼神,發現他也在盯著我!


    行家一出去便知有沒有,這老爺子眼神堅毅,絕對是有故事的人。


    我就裝作無意地跟他聊到抗美援朝戰爭,然後根據他的狀態逐步把話頭往紀念章上麵引。


    老爺子到底年紀大了,說起話來就像嗓子眼裏堵著一口痰,他耳朵也不好使,必須我們大聲喊著才能聽清。


    費了半天勁沒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最大的信息就是他當時在部隊裏是一名連長,這就能很好的解釋,他為什麽能夠輕易的從博物館把勳章拿回來了,畢竟建國初期到改革開放前這段時間,連長的含金量還是很高的。


    既然從這裏問不到什麽信息,我也就沒多待,招呼李麻子和肖老板就往回趕。路上肖老板笑嗬嗬的說道:“張大師,你看,是不是猜錯了,我爹都這樣了又怎麽能控製那東西……”


    “可能吧!”


    我點點頭沒再說什麽,倒是李麻子幾次張嘴想要說什麽,都被我淩厲的目光給懟了回去。


    回到古董店以後,肖老板把我們送上樓就去做生意了,這時我才問李麻子有什麽要說的。


    “張家小哥,咱們都已經發現屏風的秘密了,你幹嘛不直接拆穿?再不濟也得偷偷觀察下呀,咋這麽快就撤?”


    “嗬嗬,看你毛毛躁躁的樣子。”


    我冷笑一聲,壓低聲音說道:“我已經把尾玉留在那兒了,你真的以為我會放棄這麽重要的線索嗎?”


    之所以回來,是不想肖老板夾在中間難做,從肖老爺子的眼神中我就能看出來,真實的他,說話絕對不是那種垂暮老人的狀態!


    他在演戲,不想讓肖老板知道他的秘密,那我就陪他演好了,看誰最後技高一籌!


    李麻子見我已經留了後手,滿意地笑了笑,伸手在下巴處捋了捋他那並不存在的胡須,幽幽地說道:“孺子可教也!”


    “你就嘚瑟吧。”


    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朝他比劃了下中指,就下樓找肖老板拿了紀念章。


    搞不好昨天晚上那個夢就是肖老爺子搗的鬼,我必須盡快弄清楚紀念章作為陰物地秘密了,否則很容易吃虧。


    可惜上麵的信息已經全部腐蝕,李麻子又在旁邊鼾聲大作,漸漸的我上下眼皮開始打架,最後實在頂不住了就順手把紀念章放在桌上,悶頭睡了起來。


    睡夢中突然聽到李麻子的呼救聲,開始我以為自己又做夢了,潛意識裏還想著昨晚的夢,就下意識地念了念《道德經》。


    不念還好,這一念李麻子的聲音更加清晰了。我暗道一聲糟糕,騰地坐起身子拎著天狼鞭衝到外麵,一眼就看到李麻子蜷縮在地上,雙手在脖子處不停的往外扒拉著。


    我捏了捏手指頭迅速往天宮位一戳,再看過去,赫然發現李麻子身上坐著一位身穿草綠色軍裝的幻影,正死死的掐著李麻子的喉嚨。


    “張軍!”


    我大吼一聲,隨即拎著鞭子衝到跟前,暗道一聲得罪了老英雄,而後毫不猶豫地朝他腦袋上抽了一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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