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一不小心,就又卷入到什麽棋局當中去了呢。”洞府當中,冷靜下來的雲中君,細細的反思著自己在那雲上樓中表現,然後,他的臉色,有了微微的變化。


    在雲上樓中的時候,無論是他最後所表現出來的疏狂,還是那些武官們的口無遮攔,現在回想起來,都是相當的令人生疑。


    “不過,就算是如此,我的氣運,也沒有什麽波折,顯然,就算是誤入了這一次的棋局,對我並沒有什麽影響。”細細的查看了一番自己的氣運,雲中君才是放下了心。


    那千年之戰以後,雲中君在神庭的權限,有了極大的提高,而權限提高之後,他所能查閱的典籍,自然也就有所不同。


    通過對那些晦澀的典籍的理解,以及那千年之戰當中,雲中君實際的觀察和比對,雲中君對氣運之說,卻是又有了新的理解。


    雲中君現在,按照自己的理解,結合前世的一些說法,將氣運分為氣數,運數和命數。


    所謂的氣數,乃是修行者最根本的東西,涉及到修行的生死,一旦氣數有所動搖,那修行者必有一時之危機。


    若是氣數崩塌,那麽修行者隕落,也就在旦夕之間。


    而運數,則是修行者所擁有的氣運。


    無論是通過哪一種方式所獲取的氣運,皆備歸之為運數一列。


    修行者的運數越高,修行之路就越順,甚至於心想事成,都有可能。


    而最後的命數,則涉及到修行者未來能夠走多遠——這即是修行這根本氣運的另一個說法。


    氣數,運數,和命數,三者之間,氣數最重,命數次之,運數最輕——運數,是水,是河,是海,命數,則是其上的舟楫,而氣數,則是舟楫上撐船的人。


    同時,三者之間,又能夠彼此轉換。


    若是運數太壯,就會反過來,反哺命數,而後增長氣數。


    若是運數太薄,那麽就會損耗命數,以壯大運數,命數有了損耗,那麽氣數,也必然受到動搖。


    拿雲中君自己來說,便是氣數穩定悠長,有逍遙真仙之命,亦有逍遙真仙之運。


    “隻要與我無礙,那就且雖他們算計!”


    雲中君看著自己氣運的倒影,經曆了那雲上樓一戰後,他的氣運,非但沒有受到損傷,反而還有些要變強的趨勢。


    ……


    有幾日以後,當雲中君以氣運之火,將自己經絡當中,湧動的法力和充沛的藥力,全數給化掉之後,才是緩緩的打開了洞府的大門。


    洞府的大門才一打開,雲中君便是被眼前的場景,給嚇了一跳。


    隻見的他洞府的門前,停著近千架的魚車,每一架魚車,都是空置著,隻有馭手端坐在車轅處。


    令雲中君驚訝的,不是這千餘架魚車,而是那魚車車轅處,馭手的身份。


    ——正是之前在雲上樓中,和那些武官們衝突,最後被雲中君指揮著那些武官們,給活捉的‘公子貴人’們。


    這即是說,這千餘架魚車,每一架魚車,都意味著一位不朽金仙的邀請。


    “好大的陣仗。”看著麵前的場景,雲中君不由得一陣咋舌。


    近千位不朽金仙的邀約,這是個什麽概念?


    一時之間,雲中君竟完全是不敢確定,這到底是那些不朽金仙們,對自己的禮遇,還是他們聯起手來,給自己的難堪。


    近千位不朽金仙的邀約,接受了這一位的邀約,就得拒絕餘下所有人的邀約……


    那些不朽金仙們,對雲中君的邀約,甚至是連自家的後輩,都直接派出來當成了駕車的馭手,禮遇之重,可想而知。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被拒絕之後,那些不朽金仙們所感受到的羞辱,也同樣是越來越重。


    “都是些不朽金仙,不至於這般的小氣吧。”雲中君嘴角抽了抽,那些不朽金仙們,就算是因為雲上樓之事,想要給自己一個難堪,他們也不可能把各自的臉麵,都扔到地上,叫魚車一次又一次的碾過。


    “見過雲中君。”


    “奉家祖之令,請雲真君過府一敘。”雲中君出得府門,那些‘馭手’們,都是齊齊出聲,然後各自奉上請帖。


    雲中君的目光,在那些請帖上,略略的掃過一眼,稍稍的心安了些。


    那些的格式,雖然大同小異,但請貼上的時間,卻是彼此錯開。


    顯然,這魚車背後的不朽金仙們,在之前,就已經做過了溝通,避免雲中君難受。


    而這,也足以證明,那些不朽金仙們這一次邀約的誠意。


    ……


    雲中君接過了請帖之後,餘下的車架,盡數離開,隻留下一輛,停在雲中君的洞府門前。


    “真君請。”魚車上,坐在馭手位的那青年,神色極為的平靜,明明是個貴公子,背靠一位不朽金仙,但此時屈尊降貴作為馭手,卻絲毫沒有表現出絲毫的被羞辱的感覺。


    雲中雲有了猶豫了一下,然後才上了魚車。


    上魚車的時候,雲中君抽空看了一下請帖上的名號。


    滄瀾氏族。


    “真君也不要不自在,駕車嘛,我滄瀾成也不是第一次了。”


    長街上,滄瀾成一邊趕著魚車,一邊出聲。


    “說起來,我們滄瀾氏族,每個人,可都是趕車的好手。”


    “祖龍陛下還未閉關的時候,若是有事要出巡,都是選我們滄瀾氏族的人,作為馭手的。”滄瀾成一副自豪無比的神色。


    “不過,那個時候,都是祖父親自駕車,等到我們這些後輩能夠熟練駕馭魚車的時候,祖龍陛下閉關已久,卻是在也用不上我們了。”說到這裏,滄瀾成的聲音當中,又有了些黯然。


    “原來如此。”雲中君也是出聲附和道,“不過祖龍陛下雖然不在,但一眾龍子們,不是還都在嗎?”


    兩人隔著魚車的門簾,隨意的閑聊著。


    在閑聊的時候,難免就會提及彼此的經曆,然後便提到戰爭,最後,順理成章的提起了之前雲上樓的那一戰。


    “先前雲上樓一場大戰。”


    “雲真君可是給我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之輩,好好的上了一課。”


    “若是沒有雲真君將我們給打醒,有朝一日,我們真的到了最前線的戰場上,丟盔棄甲,戰死當場,倒還是小事。”


    “若是不慎令戰線崩盤,累計全局,牽累宗族,那才是萬死莫贖的罪過。”滄瀾成言語之間,不勝唏噓感慨。


    “哦,滄瀾氏族,莫非是有意前遷,去那前線之地廝殺麽?”聽著滄瀾成的話,雲中君的心頭,便是一動。


    “這可就不是我所清楚的了。”滄瀾成駕馭著魚車,身形絲毫不動,“不過最近數百年來,龍城附近,各軍,以及各族的操演,比起往常,都是頻繁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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